听到这个声音，温蒂妮愣了一下。
蝙蝠侠？
她这才舍得拿正眼打量这个把自己拽到过道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浑身上下除了下巴和嘴唇，其他部位都被遮得严严实实的，连眼睛部分都做过处理，让人看不见他的虹膜颜色。
哇哦，这就是传说中的蝙蝠侠？
从来没有人拍到过蝙蝠侠的照片，这位骑士被见过他的人口口相传得像个三头六臂的撒旦，好不容易见到了真人，温蒂妮忍不住仰着头，好奇地打量着他。
也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吓人啊。
蝙蝠侠被姑娘直白的视线看得莫名心虚，连忙松开她后退一步，生怕被人看穿了马甲，“你怎么在这里？”
他再次问道。
温蒂妮收回来那种直白到有些失礼的目光，懒懒地靠在墙壁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先生，这里是夜总会，我来这里能是为了什么？倒是你。”她侧着头打量他，嘴角含着揶揄的笑，“来夜总会做什么？”
蝙蝠侠：“……”
听着内置耳机里传来的老管家毫不客气的笑声，蝙蝠侠头一次生出了把小青梅的嘴缝上的冲动。
“说实话，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蝙蝠侠的身影隐没在黑暗的过道里，声音压得很低，“是来查毒品的？”
温蒂妮眯起眼，后背还是懒懒地靠着墙壁，但是蝙蝠侠却察觉到她后背的肌肉已经绷起来了，她盯着蝙蝠侠，警惕地问：“你想说什么？”
蝙蝠侠为姑娘变脸的速度而咋舌，“如果是这样，你可以回去了。”
温蒂妮不想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查毒，可能是她问企鹅人的时候蝙蝠侠也在，她直接切入重点：“给我一个理由。”
“哥谭的事情不用你插手，回去。”蝙蝠侠不想和温蒂妮多说什么，如同命令一样的话撂下，便要转身离开。
温蒂妮眼疾手快地伸出一条手臂撑在蝙蝠侠前方的墙壁上，拦住了蝙蝠侠的去路，下巴微抬，用同样的语气回敬回去：“先不提我也是哥谭人，先生，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这是我公司的事，马歇尔是我公司的人，我的事情不用你插手，回去。”
蝙蝠侠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给她分析利弊：“企鹅人对你说的你应该听清了，马歇尔的供应商是墨西哥的贩毒集团，这件事情的牵扯一定极大，很危险。”
气死了，打死算了。
“关你什么事。我是成年人，我会为自己的行为所造成的后果负全责。”温蒂妮觉得哥谭的黑暗骑士管得有点宽了，“再说了，既然危险，你就不该插手，我查这件事危险，你查就不危险了？”
双标！
这个姑娘死倔，蝙蝠侠觉得自己跟她说这么多就是白费口舌，干脆打晕送走算了。
这个想法一出，就被蝙蝠侠否决。如果不能让温蒂妮打消那么危险的想法，就算现在把她打晕了也没用，反而会让她更加坚定查毒品这件事。
蝙蝠侠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棘手的事情。
换作别的人，他威胁一下也就算了，但偏生这个人是温蒂妮，让他连说句重话都不行。
头疼。
但是不拦着不行啊，就他目前所知，这件事就至少有黑面具、马歇尔、企鹅人参与进来了——企鹅人说他没参与，蝙蝠侠才不相信。企鹅人爱权利，有了钱就有了权利，所以企鹅人怎么会放过那么好的赚钱机会。
多危险啊。
蝙蝠侠扣住温蒂妮的肩膀，把她往旁边的一个杂物间带，“听着，这件事你可以参与，但是为了你的安全，你不能擅自行动，必须跟我一起。埃利奥特集团如果没有你，就只有马歇尔能接管了，但是你也知道被马歇尔接管了公司的后果，那会是第二个波科特，我不允许有人再把哥谭带入黑暗，所以你不能有事，知道吗？”
与其把她放到外面作死，还不如放到身边，这样，她瞎闹腾的时候他也好善后。
温蒂妮惊讶地挑眉，想了想，爽快地点头答应了，“好啊。”她对蝙蝠侠伸出一只手，扬唇一笑：“那么，我的搭档，合作愉快。”
蝙蝠侠比她了解哥谭，情报比她多，做起事来也方便。有王者要求组队，她为什么不答应。
蝙蝠侠没有伸出手去和她握，“把这件事查清了，我们就不是了。”
温蒂妮收回手，无所谓地耸耸肩，“哦。”
蝙蝠侠看了一眼她脸上的镂空面具，往杂物间里看了看，从一个还没拆封的袋子里拿了件带兜帽的黑色长袍披在她身上，拉过兜帽往她头上一扣，兜帽很大，将姑娘的脸遮得严严实实的，只有一点光洁的下巴露在外面。
温蒂妮跳脚，“这样我根本看不清路啊！”
“如果你觉得你脸上的那个东西可以帮助你隐藏身份的话，你可以把它摘下来。”蝙蝠侠蜜汁不屑地说，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他一眼就把这个姑娘认出来了，马歇尔多看一会儿不也能认出来吗。
温蒂妮郁闷地拉了下兜帽，认命地跟上去。
搭档好像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走到马歇尔的单间前，温蒂妮把准备暴力闯入的蝙蝠侠推开，“哎呀，理智一点，阳光一点，温柔一点嘛，不要动不动就用暴力，让我来。”
蝙蝠侠：“……”
他不跟温蒂妮抢，立在一旁，看温蒂妮准备怎么理智地、阳光地、温柔地闯进去。
温蒂妮后退一步，抬腿，膝盖往后微收，再猛地向前使力，“砰”的一声，把门踹开了，门内淫靡的味道扑面而来。温蒂妮站在门前，抬手哐哐敲了敲被自己踹开的门，声线压低：“开门，扫黄。”
蝙蝠侠：“……”这不也是暴力闯入吗？敲了门就不算是暴力了吗？这是什么不要脸的逻辑？
里面的人被吓了一跳，马歇尔还趴在女人身上，惊疑不定地回头看向门边。
这个地方没有邀请函进不来，警察都不知道这里，哪来的人扫黄。
温蒂妮象征性地念了声扫黄，就抬脚往里走，从床边走过的时候，摸出迷你相机咔嚓连拍了几张，还故意开了闪光灯，马歇尔吓得差点没从床上跳下来。
“Wow，三阶层（3P）。”她啧声感叹。
蝙蝠侠：“……”
你们学法的开车都这么隐晦啊。
温蒂妮看向那两个女人，从床边的柜子上拿了把水果刀，用锋利的刀尖指着她们，“出去。”
浑身赤｜裸的女人们连连点头，惊慌失措地从床上下来，披着被子去捡地上的衣物。
温蒂妮低着头看在灯光下折射出银色冷光的刀尖，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是连站在门边的蝙蝠侠都听到了她说的话。
她说：“除内华达州，色情卖｜淫罪，最高五年。”
温蒂妮的声音轻轻的，那些披着被子的女人被她轻得好似呢喃的声音吓得狠狠地抖了一个哆嗦，推挤着跑出去，虽然别人都说哥谭的司法系统没什么卵用，但是那是针对有钱人，像她们这种没钱没势还没胆子的，是怕极了法律的。
“你，你是谁！”马歇尔被这个忽然闯入的黑袍女人吓得连哆嗦都不敢，他紧张得连衣服都忘了穿，坐在床上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又惊又惧地看着她。
温蒂妮没有回答他的话，垂眸看着刀尖，声线压低，带着沙哑的质感，“在哥谭，通奸罪十年起步，通常情况下，会被判净身出户。”她的面庞隐藏在黑色的兜帽之下，声音淡淡的，“我觉得可以考虑把净身出户判成‘净身’出户。”
马歇尔捂着下半身连忙后退，“你想要什么！”变态！
温蒂妮微微一笑，“我听说你在贩毒，见者有份，毒品分我一点呗。”
马歇尔：“……”你踏马身后站着蝙蝠侠！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是要毒品吗！钓鱼执法！
温蒂妮偏了偏头，“你不愿意？”
温蒂妮拿刀尖指着马歇尔的头，然后慢慢往下，最后停在了大腿根部之间，她拿水果刀隔空比划着，似乎在考虑从哪里下手比较合适。
蝙蝠侠：“……”
他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忍无可忍地走过去，拽住盖着温蒂妮脸庞的兜帽往下一拉，彻底遮挡了她的视线，“转过去。”
温蒂妮作为一个学过解剖学，能跟男同学就“强｜奸既遂该支持接触说、插｜入说、还是射｜精说”这个话题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法学生，真心不觉得看男人的裸体有什么好害羞的。
不过搭档发话了，她得给他点面子。
温蒂妮耸耸肩，乖乖地转过身。
蝙蝠侠一拳把马歇尔砸到墙根，在闷响声之下，温蒂妮听见了“咔嚓”一声，非常清脆的骨裂的声音。
天呐，好狠……
蝙蝠侠举着拳头威胁马歇尔：“我脾气没她那么好。说！毒品在哪儿！”
马歇尔顿时大叫起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关我的事！是……是托马斯！托马斯·埃利奥特！是他生前和毒枭合作的！我不知道他生前把毒品藏哪儿了！”
蝙蝠侠举起拳头就揍。
你猜我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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