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松音猛地呛了下，眸里墨色浮动，神色很是微妙。
身旁的小姑娘目光纯净，水润的眸澄澈如琥珀，一眼就能望到底。
但她或许不知道，肾……好，对男生来说，还有很多其他的意味。
尤其她还是那种软乎乎的萝莉嗓，尾音娇娇糯糯的。原本就富有暗示性的话，被她这样一说，更显得缠绵悱恻，令人浮想翩翩。
顾松音忍了忍。
终究还是没忍住，性感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滚，心痒难耐，完全压不下来。
许清欢看他抿着唇，似乎在极力地克制情绪。
正想问他是不是不舒服，眼前忽然冒出林慕辰那张近乎妖孽的脸。
“清欢妹妹啊，你什么时候也学坏了，还是说……你真的试过？”
林慕辰挑挑眉，视线从两人脸上一扫而过，唇角微翘勾出不太正经的笑意。
试……过？
在美人班长邪里邪气的解说下，许清欢被迫领会了“试过”这个词的深刻内涵，脑子嗡的一下，仿佛星火燎原，白净小脸瞬间烧得通红。
她连忙摆手，哭丧着脸解释，“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是吗？”
林慕辰一手插兜，一手搭在她的桌沿，凤眼微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刚才明明听见你夸顾大神的肾好呢，要是没试过，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嗯？”
拉长的尾音性感撩人，低柔的声线几乎能吹到毛孔里，拂得人耳根发软。
许清欢脸更红了，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桌上。
她哪知道成年人的世界那么复杂，明明很纯洁的词，却被解读出五花八门的意思。
肾好……不就是肾好嘛，为什么会跟那些隐秘的男女之事扯上关系……
这样想着，小鹿般的双眼越发显得无辜又委屈。
顾松音看得心头一软，不由清了清嗓子，出声替她解围，“你听错了，她说的是我身材好。”
被他冷冷盯了眼，林慕辰仍没有收敛的意思，“这有什么区别吗？她要是没上手摸过，怎么知道你身材好不好？”
闻言，顾松音站起来，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子，露出肌肉紧实的小臂，双手撑在桌面，淡然而无波地俯视对方。
“有需要吗？我这样的身材难道不是一目了然，还是说你眼瞎所以看不出来？”
他本来就比林慕辰高一些，双腿修长，逆光而立，即使背景一片斑驳，浅色衣物下的宽肩窄腰依然线条分明。
因为隔了个台阶，林慕辰只能仰头看他，无端的，感觉气势上就矮了一截。
“切……”
林慕辰撇撇唇，“谁知道你的肌肉是真是假，有本事脱了衬衫让我检验下，否则别在这拐弯抹角骂我眼瞎。”
等等……眼瞎？
刚才上课前他好像就是这样怼清欢妹妹的。
所以……顾大神这是替小姑娘报仇来了？
这么处心积虑的，要说没有奸情，打死他也不信。
林慕辰恨恨地转头。
—
这门课是中文系副主任开的，选课的也大多是中文系的学生，一眼望去，百分之九十都是女生。
除了和许清欢同年级的，在座还有不少是大一的学妹。
见她和顾松音坐在一起，两人似乎还有说有笑的，斜对角几个女生按捺不住了，走过来娇滴滴地问，“学长，听说你是医学系的，怎么会想到要选古诗词赏析这门课呢？”
“因为学分多。”
女生被梗了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
委婉搭讪行不通，几个女生想了想，索性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那……学长可以加下你微信吗？”
顾松音眉梢微动，余光瞥了眼身旁正竖着耳朵偷听的糯米团子，唇角一扬，淡淡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没有微信。”
许清欢：！！！
学校里谁不知道顾大神是温润端方的翩翩君子，可又有谁能想到，他这样的高岭之花居然也会骗人！
甚至连借口都是照抄她的！
难怪林珑总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没想到连顾大神也不例外。
顾松音把几个女生打发走，一回头，就发现小姑娘看着他的眼神……似乎有点复杂？
“怎么了？”
许清欢哪里敢跟他说实话，移开视线，弱声弱气的，“没什么呀……”
她心虚的时候总会低着头，乌黑的发垂下来，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白净小巧的耳朵尖，软软怯怯的。
让人特别想伸手捏一下，看是不是和想象中那样，又绵又糯。
顾松音捻了捻指尖，压下心底的急切，无声笑了笑。
真是作孽……没想到他也会有这样躁动难耐的一天。
—
来自身旁的视线太过强烈，许清欢做贼心虚，怯怯地眨了眨眼，耳后根的头发丝都跟着打颤。
她努力降低存在感，对方的视线却始终如影随形。
莫名的……她有种被大灰狼盯上了的错觉。
思考几秒后，她决定主动出击扰乱大灰狼的视线。
乌溜溜的眼睛转了转，目光迅速锁定在他手边的书上，封面看着有点熟悉，很像林珑给她推荐的那本。
“顾……顾大神，你也在看这本书啊？”
顾松音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原来是出版社寄过来的样书，刚拿到手，还没来得及带回家里。先前可能没留意，拿参考书的时候，不小心把夹在里面的样书也拿了出来。
从入圈到现在，他的马甲一直藏得很好，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也就只有姐姐顾半夏和死皮赖脸的林慕辰。
但如果是她的话，似乎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知道这个作者？”
顾松音抽出样书递给她，清润的眉眼里带了些微探询。
睫毛抖了抖，许清欢点头接过书，含糊应了句，“嗯，听林珑说起过。”
一提到林珑，她的脑海里自动闪过十八禁、妖精打架、小黄文等关键词。
于是……刚接过的书忽然变得烫手起来。
知名小黄漫/画手龙王大人推荐的书，到底要不要看呢？
看了，她怕被辣瞎眼；不看的话，旁边这位又虎视眈眈。
在顾大神若有似无的关切目光中，怂成白皮包子的许清欢最终选择了后者。
出乎意料的是，书封设计得很精致。封皮有种类似磨砂的质感，右下角以浮雕的形式清楚刻印着作者的名字，君胤。
胤，继也，嗣也。
许清欢恍然，原来是这两个字，并不是她以为的什么军印。
看完序言之后，她忽然发现，之前好像误会龙王大人了。即使是资深腐女，偶尔也会看一些三观端正、不搞基不卖腐的作品。
比如手上这一本。
很久没看过构思这么巧妙的权谋小说，许清欢看得入迷，连下课铃响了都没发现。
顾松音也没打扰她，安静坐在旁边，时而看看书，时而看看她。
直到林珑打来电话，许清欢才回过神，恋恋不舍地抬头，将书合上还给他，“顾大神谢谢啦，这本书很好看，等下吃完饭我也去买一本。”
见她急着要走，顾松音眼神微动，稍稍侧开身子给她让路。
留出的缝隙很窄，至多不超过三十公分，就算她身材娇小，也难免会有肌肤接触。
于是……女孩的温软从膝盖上一蹭而过，留下些微酥麻，连着皮肤上的静电，一下窜到了心底。
噼里啪啦，心肺复苏都没这么刺激。
—
吃过饭回到宿舍，许清欢拿出平板，搜了下刚才看的那本小说。
但她一连搜了几个购物网站，都没搜到相关结果，只好回头请教林珑。
“亲爱的龙王大人，你知道在哪儿可以买到《权杀》这本书吗？”
林珑正刷着微博，听见她的问题，头都没抬一下，直接丢过来一句，“买不了啊，这本还没出版呢。”
“是吗……可我刚才看到顾大神那里有实体书哦，难道是他偷偷找人印的？”
许清欢撑着巴掌大的脸，像模像样地分析了起来。
“难怪封皮用的纸张那么精致，原来是他自己掏钱的啊。我还在想呢，网络小说就算出版，应该也不会用这么高档的装帧材料……”
林珑听不下去了，踩着又细又尖的高跟鞋走过来，将她垂顺的头发揉搓一通。
“卿卿宝贝啊，你也是快要成年的人了，怎么还总是傻fufu的这么好骗。”
许清欢鼓起脸，不满地哼了声，“你才傻fufu的呢，哪次交作业不是抄我的，你说！”
林珑简直要被她萌死了，棉花糖一样的小甜嗓，嘟起嘴说傻fufu这几个字的时候，别提有多可爱了。
“对对对，我最傻了。赶紧给我这个傻姐姐科普下，你跟顾大神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
许清欢纠正道：“这怎么能叫勾搭呢，就上选修课的时候，刚好碰见了而已。”
林珑扬了扬眉梢，对她的话表示深度怀疑。
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这姑娘从来不水贴吧，估计还不知道她已经成为今天八卦区置顶帖的女主角了。
许清欢见林珑不相信，便把上午的事情从头说了一遍。
末了，似乎想到什么，又顺口问了句，“对了，顾大神给我发了个红包，金额很奇怪，123.21元，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林珑呵呵哒，“这还能是什么意思，21＝爱你，说明他对你有意思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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