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奇犽盯着织田作，小声逼逼：“你们这里怎么这么多帅哥……”
“……”银律假装没听到，对织田作道，“你终于来了。”
中原中也：“怎么回事？”
“之前太宰先生出去倒垃圾，我用他手机给织田先生发了短信。”
太宰治跑过去，话音软软：“织田作，我今天帮大家做了好多事！”
开心得像得到糖的孩子。
“嗯，很棒，太宰。”织田作把手放在太宰治额头。
果然很烫。
“我先把太宰带走了。”
“不要嘛，我还想给大家帮忙。”
织田作的手落到太宰治肩头，看着那双有些迷离、又有些空洞的眸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太宰治忽然安静下来。
真佩服织田先生，全程淡定，还顺利把人带走了。
门口传来响动，银律抬头望去，太宰治拍打着门框：“银律小弟，我给你贴了张招财画像，保证生意红火。”
“……我真是谢谢你。”
“不客气！”
“……”银律冲过去，将一把不明物体塞入太宰治嘴里！
“唔？！唔唔！”太宰治被捂住嘴不能吐，腮帮子鼓得像仓鼠。
对上织田作之助疑惑的视线，银律解释：“草药。”
织田作点头：“那我们走了。”
中原中也也走了，至于衣服——
他实在无法跟一个小鬼说这是我的衣服你还来啊啊啊！！！
奇犽来到门口，“太宰和织田作看上去关系不错。”
银律：“父爱如山。”
奇犽视线不经意间瞥过大门，顿时吓得后退一步！
双眼遭受重创！
“这是什么？！”
群魔乱舞。
“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太宰先生自画像。”听说曾吓哭了港黑BOSS的小可爱。
……客人还敢来吗？
奇犽飘忽地喃喃：“用来辟邪？”
“要撕下来吗？”他问。
银律沉思几秒，拿出马克笔，在画下题字——
【广告位招租。】
“这样就没问题了。”
摆摆手，往里走，深藏功与名。
他的手机录像列表里，还躺着好人宰的光辉事迹。
……
织田作将太宰治带到咖喱屋二楼，遣开孩子们，贴上退烧贴，让他好好睡了一觉。
借厨房熬了一碗粥，等觉得太宰差不多醒了，才端着粥走上去。
太宰治坐在床上，被子裹在身上，背对着他呕啊呕。听到声音，太宰治扭头，指着自己舌头，郁闷不已：“织田作，我怎么感觉嘴里一股青草味……我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看样子已经恢复了。
织田作放下粥，慈爱道：“药而已。”
***
想掌握任何一门语言都很难，遥想当年，银律和奇犽还站在空荡荡的门框内，互相瞪眼。
“……不是你让我这样做的吗？”奇犽眼神飘忽，努力把门板往身后藏，随后理直气壮道。
十六吨的臂力，拆门有何难！
“我是叫你出门前把门带上！”
“所以我带上了啊！”
“……”
不过现在，奇犽已掌握部分日语，而他之前的预感也成真了——
房屋管理公司的人找上门，要求交房租。
至于合租的青年，那天之后就再没见过。
这屋根本不是他的！
管理公司的人走后，邻居敲开门，“我叫木野……”他看上去害怕又警觉，不断注意四周。
银律：“进来说吧。”
“那些人其实是一伙的……装成受害者，让好心人来帮忙，再用借口骗走对方钱财……”
奇犽：“你怎么不早说？”
“我……”
银律：“木野先生是有自己原因的吧。”
或许是被威胁了。
奇犽：“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要是三天内不补上钱，管理公司就要把他们赶出去。
杀手家的小少爷不得不为了生计发愁。
银律叹气：“奇犽啊……”
“？”
“我看上去有那么笨吗？”
银律掏出扑克牌4：【哮天犬：可根据念能力进行追踪。】
合租人的钱上有他的‘念’。
某处老巢，混混们还没高兴多久，就被追来的三人一锅端了。团伙里有人是警方重点通缉对象，交给交番后，银律拿到了一百万赏金，交上了房租。
奇犽刮目相看：“你一开始就知道了？”
“他们演技还差了点。”银律忙着数钱。
他终于有钱了！
虽然很少，但也是重要的初始资金！
“银律先生，奇犽先生……”木野突然开口。
他全程跟着他们，开始还一副害怕的样子，后来全程颜艺担当。
“嗯？你还在啊，”银律问，“还有事？”
“能请你们保护我吗？”
奇犽奇怪：“那些人不已经在警察手里了吗？”
银律：“你能给我提供什么？”
木野犹豫了几下，说自己的事。
“我其实是横滨某个商业财阀的……私生子。父亲死后，他儿子忌惮我能力，怕我夺走他的财产，便将我赶出集团，甚至雇佣职业杀手进行追杀……”
“两位大人实力不凡，希望你们能保护我……在商业方面，或许我能帮上忙。”
“能看出来。住这种出租屋的人，没人能买得起这种手表吧，”银律一扬下巴，“不过，你怎么保证你的能力？”
“我的异能力——商业头脑。”
怪不得要杀你！
向警方提供证词时，能看出这人思维能力都在线。
准了！
银律随意问：“追杀你人是？”
“黑手党。”
“……”银律一愣，缓缓笑道，“好。”
他留了牌给木野，上面有他的‘念’，遇上危险能自动保护，他也能察觉。
至于商业规划——
银律将药交给木野，让他全权负责。用中原中也给的赔款修缮好了酒吧，继续营业。
几天后，酒吧里迎来一只怀疑人生的宰，坐在吧台前，盯着银律和奇犽，目光幽幽。
“奇犽君，我教你认字吧。”太宰治拿着《完全自杀手册》，冲奇犽摆摆手。
奇犽半信半疑地走过去。
“你看，这里的意思是，国外有一种喝镀金水自杀的方法，啊……”太宰治一脸神往，“是不是超棒！”
“……啊？”
“我们去尝试一下吧奇犽君~”
“我拒绝。”
银律总有种自家小孩要被带坏的预感。
“太宰先生，”他及时打岔，“酒吧下午不营业，希望你能带奇犽去吃咖喱饭。”
太宰治一脸无辜：“有这回事？”
“太宰先生想耍赖不成？”
银律拿出有签名的请客书。
以防万一，他还拿出手机，播放了《感动横滨：好人太宰治的传奇一生》。
太宰治伸长脖子，紧盯着画面，嘴巴微张，棕瞳瞪得大大的。
“太宰先生，你说这段视频要是流传出去会怎么样。”
太宰治以手掩面。
糟糕，真是太糟糕了！
奇犽怜悯地看着他。
微妙地觉得这家伙像是被裸/照威胁了……
太宰治表情越来越悔恨：“原来这样对付中也最有效！”
奇犽下巴掉到地上。
原来你关注的点在这儿吗？！
“我之前居然一直没发现，可恶！”太宰治手锤吧台。
银律关掉录像。
好吧，太宰治果然是不能用普通方法威胁的。
他也没指望这家伙真会请客。
“没问题哦。”
太宰治忽然笑道：“咖喱店里也有很多和小奇犽一样的小家伙，正好可以……银律君？”
银律收回手，“我以为你烧还没退。”
“……太过分了。”
***
“老板，织田作不在吗？”
咖喱屋老板是个和蔼的胖叔叔，将店铺二楼给了织田作收留的孤儿们用，“织田先生之前出去了。”
太宰治鼓鼓脸颊。
自从成了小说家之后，织田作每天都超忙的！
好无聊啊。
自己履历也洗得快差不多了，是不是也该去找份工作了……
“这两位是新朋友？”
“不，是债主，”银律先一步道，“老板，这家伙有在你家店里吃饭不给钱吗？”
太宰治不知道白喝了他多少酒！
“没有，太宰先生都有付钱的，”老板笑呵呵，“想吃点什么？”
太宰治：“两份咖喱饭，织田作常吃的那种！”
“好。”
奇犽奇怪：“两份？”
“银律君，我的钱只够请小奇犽吃。多的话就要跟老板赊账了，可我不好意思欠老板钱呢。”
报复心极强！
银律淡定喝水：“没关系，本来我也只想让你请奇犽。”
奇犽问：“那你吃什么？”
银律面沉如水：“待会儿去后山采蘑菇。”
剩下三人的反应都不一样。
太宰治笑意依旧。
奇犽表情复杂。这段时间他跟着银律，一日三餐不是钓鱼就是上山，刚开始他也觉得挺惨，后来却发现还不赖——
他俩都抗毒！
只有大叔反应面露怜悯，于心不忍。
这娃好可怜！
……
“哇呜，好辣！这里面是放了岩浆吗。”
奇犽一会儿就吃完咖喱饭，上楼去找小朋友们玩了。太宰治辣得泪眼汪汪，眼角通红，可怜兮兮的，灌了几杯冰水也无济于事。
“舌头好疼，胃也要烧起来了……老板，这是新的咖喱自杀法吗？”
不能吃辣干嘛逞强。
银律无聊地想着，舀了一勺。
还好啊。
对了，这是老板免费给他的。
老板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啊，不枉自己曾在MINISO手里救了他们。
老板给两人再倒了杯水，发现银律面色如常，不由笑道：“能吃下这个辣度的人可不常有。除了织田，就只有以前那个叫白夜的女孩了。”
银律一口饭哽在喉咙！
脸色涨红！
老板担忧道：“没事吧？”
“咳咳……没事，时间长了发现果然有点辣呢。”
真是，掉马危机处处有！
“太宰君，白夜还是没有消息吗？”
太宰治还在哈气：“没有。”
“两年了，还是这样吗……”
“老板，或许我们永远也见不到‘她’了哦……哈，好辣！”
“真想好好感谢她啊。”感慨过后，老板就去给别的客人做咖喱饭了。
银律一手托腮，一手往嘴里送饭，正想继续看太宰治好戏，节目组声音传来：【银律，去帮太宰。】
酒吧恢复后，拍摄工作也继续了。
【帮他吃？】
【……意思是叫你去关心一下！】
【为什么，他自己要吃的。】
能不能改改你们的追求方式啊，也不想想太宰治吃不吃中也那套！
银律眼珠转了转，没有再反对，走出咖喱店，几分钟后，又回到店里。
“太宰先生。”
太宰治扭头：“……”
银律的笑容让他隐隐感觉不妙。
银律伸出背后的手。
一株连根拔起的不知名植物，沾着泥土，叶片上还有虫子。
咣。
太宰治摔在地上，后背紧紧抵着桌子。
那日中原中也的噩梦重现！
“这个草的汁液对消炎很有用哦，这个虫也是，治疗胃疼的良药！”
“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的。”
“别浪费我一番好意啊。”
银律逼近，看着对方被辣得泛红的脸颊，勾唇。
“来，太宰先生——”
“吃下去！”
“……”
可怕！
可怕可怕可怕……织田作我看到了恶魔QAQ
太宰治最后还是没吃。
因为是老板的店，不能闹大，两人只好收手。
银律心里还有点遗憾。
“那家伙……是哪里惹到你了吗？”回去路上，奇犽不禁问。
他和那群孤儿正在楼上玩游戏机呢，楼下突然地震。
“嗯？没有啊，”银律神情自然，“因为我在追求他。”
奇犽石化。
你们这个世界的人——
是爱他就要给他吃草吗？！
“这样下去永远也追不到吧……”奇犽艰涩道。
哦，那正好。
“没事，我有耐心。”
总有一天能让太宰治吃到草！
奇犽面色惨淡。眼前仿佛浮现，自家小伙伴，一心一意，用情至深，却因为错误的追求方式，把人越追越远，最后孤独终老……
不行！打住！
奇犽目光变得坚定。
虽然他不太明白银律为什么执着于成为UFO，但他知道，银律很节约，却从没亏待过他。
得帮帮这个笨蛋！
“怎么了？”
奇犽脚尖划着地面，“我想再回去和他们玩玩。”
“啊，别玩太晚，你知道路的吧。”
“当然。”
分开后，奇犽来到药店，面对琳琅满目的药品，呆住了。
完了，他不知道治胃疼的药用日语怎么说啊！
“小弟弟，需要帮忙吗？”店员热心道。
“买、药。”
“嗯？”
奇犽恼火地揉着头发。
可恶，要怎么表达？！
他啪一下把自己双颊拍红，张嘴喘息，眼神迷离，努力模仿太宰治被辣得痛不欲生的惨状。
店员：？？？
是他想的那个吗？
还不行吗？
奇犽捂着肚子，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店员：“……”GET！
“稍等一下啊，小弟弟。”
现在的家长也真是，不懂得防护措施吗，居然让孩子来买这种东西！
奇犽长吁一口气。
面对我卖力的演出，你终于懂了吗！
奇犽走出药店，没注意到店员怜悯的眼神，将药盒子随意往空中一抛，接住，双手插兜往咖喱店的方向走去。
这可是用买巧克力球的钱买的。
要是成了，银律可得好好感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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