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自己能力的自信,哪怕放纵了整整一夜,我也在身边有陌生人的情况下睡了个好觉。
只是意识逐渐清醒过来的瞬间,还未来得及睁眼,我就察觉到空气中所弥漫着的一丝不对劲。
这是哪儿来的杀气呢?
我不动声色,假装成迷迷糊糊的样子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打着哈欠坐直了身子,缓缓睁眼。
在看清楚眼前之人的霎那,我忽然有种自己还没睡醒,仍然在做梦的错觉。
这他妈是谁啊?
“早安哟~”
那人见我发愣,勾起薄唇主动跟我打招呼,“小果实,睡得还好吗~?”
小、果、实?
我被这个奇葩的称呼惊呆了,直愣愣地盯着眼前这位盘腿坐在我床头搭建扑克塔,身穿骚气连体服,脚穿紫色高跟鞋,脸上还画上了怪异妆容的小丑,陷入沉思。
是这样的,我这个人记忆力不错,酒量也还行,昨晚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不存在电视剧里常演的断片儿失忆。
所以这个奇怪的小丑究竟是谁?我记得昨晚的走肾对象……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明明是个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长得英俊潇洒邪魅狂狷的西装美男,才不是眼前这位说话自带扑克符号的变态!
可那鲜红的发色,那金色的眼瞳,又的确和昨晚的西装美男一模一样。
那么问题来了,他当时就穿了一身西装,究竟是从哪儿变出这身骚气的衣服穿上,又是从哪儿掏出来的化妆品化妆?总不会是从我的化妆包里拿出来借用的吧……
我默默瞟了一眼被孤零零仍在地上的手提包,貌似还真被打开过了。
…………
一想到自己昨晚竟然是和这样一个明显有怪癖的人做了那种事,我浑身上下每一颗细胞都不好了,捂着快要窒息的胸口努力平复心情。
来人啊,我现在急需一颗速效救心丸!
“咦~怎么不说话呢~才一个晚上而已,就变得这么冷淡了吗~?真伤心~”小丑男语气听起来有点小失落。
神他妈伤心失落,你的眼神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蹙起眉,看着他饶有兴趣盯着我看的模样,认定他是故意趁我睡觉时变装,就为了欣赏我早起惊呆后手足无措的反应!
该死的恶趣味,肯定是这样的!
想通这一点后,我觉得自己不能给他这么大的脸面,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夜路走多了难免也会遇见鬼,酒吧去多了……那遇见一两个变态神经病应该也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儿。
头疼地按住太阳穴,我默默望了眼昨晚被我们甩到衣柜上的小内内,又瞅了瞅散落在地毯上的吊带短裤,最后将视线移到挂在电视上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男性衬衫上。
白色的衬衫上沾满了火红的口红印,不知道是怎么脱下来的,皱皱巴巴的,扣子都拽落了两颗。
咳咳。
我再次扶额,难以言喻地朝那位害我头痛欲裂的罪魁祸首看去。
他正饶有兴趣地盯着我看,金色的眸里盛满了说不清是情|欲还是杀欲的欲望,见我看他,他故意伸出粉色的舌尖诱惑般舔了舔唇,还从喉咙处发出一道意味不明但一定不怀好意的呻./吟声。
我:“…………”
为什么呢,明明昨晚深入交流的那么愉快,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位与我志同道合的肾友,有心与他保持长期的合作关系,为什么眼睛一睁一闭,就变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
还有,大兄弟,你说你有变装吓人的癖好也就罢了,我很忙也懒得妨碍你的个人爱好,但你大清早的好端端冲我放什么念压,爱呢,昨晚的爱呢?
我叹口气,既然他对我施展了试探性的念,那我当然不可能对他毫无防备。一瞬间,酒店的套房中弥漫起两股不相上下的杀气,而他也在我冷脸使用念与他对抗后越发兴奋起来。
从惊讶、到惊喜、再到扭曲。他的嘴角勾起巨大弧度,看向我的眼神也从刚开始的稍感兴趣变成此刻近乎迫不及待的杀戮之欲。
他这样的人,我从前见过太多了。我微微皱眉,并不是很慌,但他散发出来的恶意念压是个不小的麻烦。
在大多数人都拥有[个性]的超能力时代,念能力依然是只存在于猎人之间的秘密。据我所知,当代英雄中会使用念能力的不超过五个,毕竟这种掌控生命之力的技巧在千万人中都不一定能出现一个。
我天生[无个性],前两天用来吞噬硫酸人所使用的那团火苗,就是将念转化后的产物。
经历过小时候的事,又在旅行中成长了这么些年,我对自己的实力有很清楚的认知,不是我吹,我的念能力在全世界所有能力者中也称得上是佼佼者。
可他竟与我不相上下。
这样恶意的念对长期与各种念能力者打交道的我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但对酒店里的其他客人来说无一不是灾难。不用走出房间都知道,在这种级别的念能力压迫下,整层楼中还能保持清醒的人几乎为零。
面对他越发大胆的试探,我目光一冷,稍稍眯起了眼。
其实昨晚在酒吧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发现了眼前的人并不简单。之会同意和他共度一夜是出于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那么,他呢?
他当时会接近我,是否就是为了在事后享受残杀的快感?
自从离开流星街后,好久没有遇见这样的人了,真是有趣。
想要杀了我吗?
做梦。
不过,这种危险人物,还是早些捕获的好。
我掀开被单走下床,慢条斯理地打开衣柜拿了件干净的白浴袍套上,又将长发捞起挽了个圈儿,期间,小丑男的视线一直紧随着我每一个动作,露骨的目光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他捏着嗓子,用独特的诱人嗓音对我提醒:“嗯~穿着那么宽松的浴袍可不好和我对战哦~”
“对付你,够了。”
我扯扯嘴角无所谓地笑了一下,挑衅地伸出手指朝他勾了勾:“来。”
他蟒蛇一样的金眸中浮现出一丝欣赏,交错着毫不掩饰兴奋,抬手将一张包裹了念的鬼牌向我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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