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始终看不明白夜韶的真实目的,其余的人一开始以为是长留占着夜韶所以对这所谓的天下第一门派内心很不满,你不是高风亮节么,怎么能占着神器的秘密不放呢?殊不知那是夜韶自个不想离开,虽然摩严和其余的尊者还是很高兴能够将夜韶划拉到长留这方面以得到最新的消息,但是面对外界的风言风语夜韶不但不出面说破,还给别人来了个避而不见,惹得另外一些不安分的人都说长留这是把人扣住了。
摩严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内里泪流成河,看过夜韶的本事他觉得夜韶出入长留都算是无人之境,谁能扣得住他?偏偏白子画还是对流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却把流言猛于虎的训诫给忘得一干二净。
“你到底来时做什么的?”白子画盯着在他绝情殿里好吃好喝的人终于涌出了一股无奈,这个人打也打不过,说也不听,还赶不走,简直让人不能静心。
“长留风景独好,我还想再待一阵子,更何况若是我在长留七杀的人也要掂量一二才能找我的麻烦。”夜韶说的理所当然,仿佛把一个大门派当做挡箭牌也不是什么大事。
摩严跟着白子画也和夜韶在这几日有几分熟悉,如今听到夜韶这么一说简直气愤难当,好啊,可不是这几日都在耍着长留上下玩的呢么,更何况夜韶也不曾说过关于神器的任何消息,别的人都以为长留得了大大的好处,谁知道他们是有苦说不出。
“阁下若是真的只是给长留找麻烦那可别怪我们出手了。”摩严到底忍不下准备和夜韶撕开脸,结果却看夜韶笑着摇头道,“我可不是给你长留找麻烦,而是给你们长留化解劫难来的。”
口胡,就你这样谁能相信你是给长留化劫而来?摩严气得吹胡子瞪眼却知道要是跟夜韶硬碰硬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至少光是他和白子画就持不同意见,白子画希望能够将夜韶这个不安分分子放到长留就近看管,而摩严则希望这个祸星走的越远越好。
夜韶见摩严已经被他逼到墙角快要跳墙的时候才说道,“不如你我单独聊聊,说不定尊上你能够改变主意呢?”
也许是夜韶自从来到长留一直都没有展示出他真正实力,平日里也算平易近人,所以摩严也没有太多的防备,都在自家地盘上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其结果就是他打发了白子画先借了借着绝情殿一用,这一用则是真正让他追悔莫及。
竹染来到长留却不敢弄出大动作来,虽然长留底下弟子众多,但是他已然很久都没有在长留待过,时间长了也害怕留下破绽,又因为他答应了夜韶不能够在长留大开杀戒,当然他也没这么想,所以一直都找不到机会能够跟摩严面对面的谈谈,但其中有多少是他还内心飘摇不定不能够下定决心所致他也不想承认。
如今夜韶给了他最后的期限让他了断,他来长留也有一月有余,到底没有自家待着舒服,竹染在蛮荒并未受多大的苦楚,出来后也算是有立足之地,周围也都是些过来人,至少比他受苦的时间长看得事情也多,大家出来时都能聊一两句。至少比起一开始的猛钻牛角尖要好得多,只是竹染到底想要得个了解,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原本应该在蛮荒的人如今出现在自己面前对摩严的打击不得不说很大。一来他是觉得蛮荒中人事无法再出来的,二是面对竹染仿佛又有阴影蒙在自己的脑袋上,所以几乎是一瞬间摩严的表情就变得有些不对劲,甚至都没费心掩饰。
若是一般人面对这样的场合那就该自动退场将后面的话留给当事人说,但夜韶哪里有这份心,况且竹染的事情他是出蛮荒的时候就都听过,其实是大家都听过。当初夜韶组织的形式有点像互助会,大家把自己的苦处说出来,然后再相互安慰一下,有些年长的还能以身示范说出个一二三四,释疑加开解。至少比憋在心底都憋成变天要好得多,夜韶也不想自己带着一连串的□□跑到六界里面,别人家妖神没出世他就先被这群从蛮荒出来的人给带累得疲于奔命。
索性他做得这些效果不错,这些人出来之后虽然都是在静心坊里各局一处,但是到底还有性情相投的人能够聊天,至少怨气没那么大,也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竹染也因为自己的身世觉得很是悲惨,但是听过那么多比他还要悲惨的故事后觉得他还算是可以的。所以在面对摩严的时候也没有当初那种激动到乱发昏招的地步。
“我只想问问你,你是不是我的父亲?”竹染有了夜韶在旁边真心是气也足了,有坊主在他还怕摩严再对他下杀手么?
摩严冷哼一声道,“我可不会有你这样的儿子,况且你是如何从蛮荒出来的?!当初我饶你一命,今日我可不会再放过你!”
竹染已经预料到摩严的答案,如今亲耳听到反而没有当初那种伤心欲绝的感觉,到是有种原来就这样吧,既然他不认,那自己又何苦追着不放的解脱感,只是听到后面摩严的话不禁冷笑道,“自己做的错事反而要怪在别人身上,这长留的世尊也是个懦夫而已,教自己门下的人正义道德,自己却为父不慈,为夫不仁,滥杀无辜,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么一说你连畜生都比不上。不能饶恕的罪魁祸首可不是你这个人?没你的话哪里有我?”
活了这么多年估计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成这样,摩严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呼哧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只是用手指着竹染颤颤巍巍快要晕倒的样子,竹染只觉得心中畅快,他如今是杀不了摩严,也不会再想着要从长留身上找麻烦,坊里的那些同仁们说得对,他都不认自己了,何况自己还要上赶着找死?
“我今日就把话放到这里,摩严就算你觉得你能对得起三界众生,却也对不起我的母亲和我,这笔账我迟早要和你算清楚的。”竹染见摩严还没从他给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立即再接口说道,“你既不认我做儿子,那到时候也别用父子两个字来膈应我。”
摩严这次才缓过气来,一边传音要殿外的白子画进来,一边对着竹染拔剑而去,却被夜韶用一只手挡住去势,那剑尖竟是一分也动不了。
“看看,我说我是给长留化劫而来的吧,只是没说是谁的劫而已。”夜韶巧笑焉兮的将摩严的剑甩了回去,甚至将摩严也连带着后退了好几步才支撑住自己,如今他才意识到这个被外界传得风言风语的人确实实力让人惊骇。
“你……”摩严心中暗想为何白子画还不到来,一边又觉得这竹染出了蛮荒肯定有更大的阴谋,便是看到了他和夜韶之间的实力差距也不想让他们轻易离开。
“至于竹染为何没有在蛮荒,”夜韶耸耸肩道,“师尊也能问问异朽阁是否有从蛮荒离开的方法,自己孤陋寡闻可别把所有人都当做如此。”
夜韶笑眯眯的看着被气得不轻的摩严道,“这几日多有叨扰,替我谢谢白子画。”
摩严气结,还欲拔剑竟被夜韶一挥袖直接甩出绝情殿外,和在外面几个路过的弟子竟是大眼瞪小眼的的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叫上白子画前去找人,却见绝情殿内已经没了夜韶和竹染的踪迹。
白子画对于摩严如此生气有些不解,他自然能够看出夜韶的法力高强,当初来长留肯定不是结盟但也没表示出敌意,只是一夜韶救过他的命,二他并没有将摩严怎么样,只是逼退了而已,这次大失颜面的摩严却是有些穷追到底的气势。
在没有触碰到他原则的问题上,白子画觉得还是不要和夜韶硬拼为好,至少他如今可是看不出夜韶的修为到底有多高,没必要白白折损长留的实力。况且如今七杀的势力越发做大,到是正派之间看上去虽团结一致内里却有向散沙退化的趋势。天庭那些人说的好听,但是确实来帮忙的很少,也是那些人到底大多数都养尊处优惯了,凡事也不会冲到前面去。
摩严说着说着发现白子画虽然面目严肃,他素来都是那样,但是熟悉的人也能够察觉这白子画是在神游,如今上仙人数不多,又有几个隐居避世,独独怀有天下人的白子画却缺了些人情味道,有时候真心让摩严觉得郁闷。
只是这件事摩严确实觉得需要好好跟天庭那帮人说说,为何身处蛮荒的人还能回得来?若是这么想的话估计上面有很多人都坐不安稳,更别说说到此处连白子画都开始觉得夜韶有些阴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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