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夜韶睁眼看到头顶明晃晃的白炽灯时内心的愉悦简直不能言表,有什么比是在古代生活了几百年然后又迈入新世纪更加激动的呢?
于是这激动就让夜韶忽略了他眼前的显而易见的事实,那就是他似乎待的地方不怎么样,这就是一个简易的避难房,几乎属于风一吹就倒的行列,而他身上时冷时热的感觉也让他觉得那是个很不好的预兆。
该不该刚来就挂了吧?夜韶努力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可才大概六个月的孩子根本没力气,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个陌生人抱着他,将他放到了教堂的门口。
于是夜韶正式成为孤儿中的一员,当然他的出现也并没有让有些人多感慨,大概是见多了这样的事,修女同志眉头都不抬的将他抱进屋内熟练的放在床上,然后开始翻看他随身的兜兜到底有没有遗落的信息。
很明显是没有,因为那人估计根本就不是这副身体的亲人,如果是父母至少要留恋一下吧。
其实夜韶的眼力还是不错的,他清楚的记得那个将他放在教堂门口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可惜他一点都不想知道其中的缘由。
凭借着自己的才能好歹还是能够在这个国家混得开的,如今好不容易毕业,鉴于他的优秀表现志愿什么的应该还是在考虑的范围内,况且他也拿准了契机,警署还是要招人的么。
但是如果要去江南区的话,自己的这房子也应该退了才对。夜韶走在弯弯曲曲的路上,这一代民居很多,而且大多数都比较有年头,所以租金什么的也便宜,他自从能够打工挣钱后就离开了教堂。说实话他不适应其中的氛围,所以就自己出来半工半读,如今就等着分配地一到去上班就行。
雨自从夜韶下了车就开始淅沥沥的下起来,这段路一般出租车也不来,七拐八拐都是小巷不说还黑乎乎的,所以夜韶很识趣的自己背着行李朝那个交了房租却没回几次的家中走去。
夜韶敢发誓他碰到杀人犯纯属偶然,鉴于他一直都有修习武功所以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前面那个身穿雨衣的男人掏出一把刀来。也许是在古代待得久了夜韶对于冷兵器的喜爱更甚于现在的枪支弹药,再加上他刻意屏息凝神在路上练习蜻蜓点水让犯人完全无法察觉身后还有闲杂人等跟着,当然这个闲杂人等的距离按照一般人来说比较远。
远远看到那男人准备向前面的一个女人行刺,原谅夜韶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么一个词,他就发现有人当先一步朝那男人冲去。
在这种情况下如此理直气壮冲出去的人除了警察不做他想,况且还能招手立即让即将成为目标的女人迅速躲开,看起来似乎是已经被盯上的猎物,尤其是那警察身后还有一个摄影机跟着。
夜韶微微叹口气,既然是别人的猎物他就不叨扰了,原本准备加快脚步的夜韶又恢复慢悠悠的动作。可惜他低估了猎物反扑的决心。
连绵不绝的雨水让血腥味变得格外浓重,夜韶扫了眼蹲在一旁手足无措的记者冷静的道,“有车吗?”
记者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好似被吓傻了也不知道给那位警察止血,在大声疾呼时看到夜韶奔来仿佛找到主心骨,听到他问立刻道,“有,就在不远的地方。”
夜韶仗着雨夜的模糊视线悄悄给警察点了穴,至少还能撑一阵子,然后又装模作样的把脖子上的围巾接下来绑住受伤的部位后一把横抱起受伤的人说,“带路,我开车去最近的医院。”
先不提那记者撒丫子往停车处跑的时候还没忘把他扔掉的摄影机捡回来,夜韶只跟在后面控制着自己的速度别跑得比没抱人的还快。进了车那记者抖抖索索的打开手机叫救护车联系夜韶所说的医院,夜韶早已将受伤的人放入车后座开车就走,他好歹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最近的医院还是知道的。
窗外的雨开始渐渐变大,夜韶车速不减在小道上开得风驰电掣把坐在一旁的记者看得心惊胆战外加脸色铁青。也许是因为下雨湿气重的原因,车厢里似乎满满都是血腥味,不过好歹那记者屏着气没在这空档吐出来。
夜韶给那名警察把过脉觉得他虽然能够保住性命但受伤太重,还要好好保养着不能劳累否则还会有各种病症随之而来,相当于警察这个职业就已经做到头了。
急救室的灯亮着,记者此刻看起来也挺狼狈也受到不少惊吓,完全不能独挡一面。夜韶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又染着刚刚那名警察身上的血看起来相当渗人,也绝非是个好形象。
早知道就跟着他去了,夜韶叹口气,不过警察都是有配枪的吧,遇到拿刀的罪犯直接瞄准喊停就行,为什么偏偏要近身搏斗呢?夜韶坐在急诊室外问护士要了两条毛巾来,递给身边还魂不守舍的记者一条后将自己头上的水擦了擦,就看到一大波人朝他们这边涌过来。
看起来是里面人的亲人,夜韶瞄了眼迎过去的记者偷偷遁走,这种时候他还是别凑热闹了。
夜韶一开始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结了,也没听闻哪个警察因公殉职的消息,按照那已经能够引来记者的分量如果因公殉职绝对会有的说,听过新闻觉得没事后他就开始整理即将上任需要的东西。
首先这房子是要留下,这里的好处是因为老旧所以大多数地方摄像头什么的都还没更新安装,仅有的几个地方夜韶也已经知道在哪里,所以要出去小遛一圈还是比较放松。但是江南那边本身他们就是有公寓可以住的,所以房子什么还是不需要啦。
福道洞附近最近的连续杀人案是夜韶才知晓的,但夜韶以为那个到底长什么样子至少那个被刺的警察会看到,可再次在雨夜的时候听到追赶喊叫的声音惹得夜韶从阁楼上探出头去,刚好看到底下有人匆匆闪过。
送上门来的猎物啊,夜韶感兴趣的咪咪眼睛,眼见左右无人直接施展轻功追捕而上。
利索的先折断这人的手腕然后将那把行凶的刀收缴起来,夜韶这才发现这人的果然是很熟悉周围的地形,虽然现在距离追他的人不远,但如果找不到路很容易走到死胡同里。
“你是谁?!”躺在地上的人还不老实,一边抱着自己的手还一边恶狠狠的瞪着夜韶,地上的泥泞沾染在夜韶的脚边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人总是会习惯性的喜欢精致的生活,所以夜韶在几百年的时间里倒养出了些许洁癖。而看到这种状况的他又不能随意就把人处置了,只好拨通警局的电话。
能够出风头夜韶并不忌讳,他抓这个犯人有一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在纠结如果当初他能够跟上的话也许那个警察如今还活蹦乱跳的。但是来带人的警察却不是夜韶所期待的。
现代人有时候很难掩自己内心的感情,这一点古代的人要好很多,他们可能内心纠结到翻江倒海面上还能不动声色,或者明明杀人如麻还能对着猎物温暖微笑。
可如今来的几个人貌似都不是善茬,最起码身上没有一般警察给他的感觉。
“是你报的案?”吴久卓的发丝遮挡住眼睛,语气虽然刻意放得温和可仍旧显得生硬。
夜韶没动,他的目光顺着吴久卓的肩头越向他身后的三个人,眼前的人虽然是有那么点受过打击的警察样子,可其余的人却不是。
其中一个虽然受了点看起来挺恐怖的伤但也不致命,另外一个对着罪犯也没有丝毫的动容,还有一个根本就是漫不经心又有些无聊。夜韶有些怀疑难道这个人还在警局有同伙?要不然这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你们是警察?”夜韶凝眉问道。
吴久卓回头看了眼后面的三个人从口袋里掏出证件扔给夜韶,“警惕心不错。”
夜韶看了眼抓在手里的警官证,真的倒是真的,只是他确定这副样子过来是领人而不是灭口?雨淅沥沥的划过夜韶眼帘,也许是他审视的目光太久那个看起来不怎么耐烦的人率先说道,“人不是我们抓的,我们先走了。”
“给你们。”夜韶将手里的警官证还给吴久卓朝后面蜷缩在一起的人抬抬下巴,“人在那里。”
“你也要去录个口供的。”吴久卓看着夜韶越过他准备离开时开口,“我们追踪这个人很久了。”
夜韶知道这是应该走的程序,但是看着吴久卓的眼神夜韶却觉得一切可不简单,至少吴久卓没有因为抓到人就庆幸,而是把怀疑的目光移到他的头上。
“当然,我要回去换件衣服,家就不远,你们挑个人跟我来吧。”夜韶点点头朝那三个人道。
“我们有同伴要先包扎。”吴久卓看了眼朴雄哲的伤口以这个理由拒绝夜韶回家的念头。
“我家有包扎的东西。”夜韶决定坦白他的部□□份,“我也是警察学校里出来的,近期应该就会分配到首尔的警署工作,说不定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很明显在听到夜韶也即将成为警察后唯有李正文神色未变依旧是淡淡的,朴雄哲和郑泰寿都略微带上了些敌意。
吴久卓这次才没有坚持己见,露出笑容道,“那这样就让熊哲先去你家吧。”
回到家里的夜韶先从卧室里找出急救箱递给朴雄哲,看到他一边骂娘一边开始准备包扎时制止他将伤口弄得更严重。
“我来帮你。”
夜韶先找来新的毛巾用开水烫过后擦干净朴雄哲脸上和手上的血迹,又掏出急救箱里的消毒棉沾了点双氧水开始擦洗伤口处,动作很麻利也很细致,倒是让朴雄哲有些不好意思。
“为了抓犯人你可真是拼命。”夜韶包扎好手上的伤口后抬起头凑近朴雄哲的额头开始继续,“要是不小心这只眼睛就费了。”
“哦。”朴雄哲不自在的动了动,夜韶的距离早已超过他能够忍受的范围,但是现在他又不能说明自己的身份,那个人可能够让他减刑,为了自由当然要拼命了。
“话说抓到人的话会给你们减刑吗?”夜韶将手里的消毒棉扔掉后瞟了眼朴雄哲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朴雄哲问道,脸色有些难看。
夜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朴雄哲脚腕处的追踪器道,“这应该不是带来玩的吧?”
朴雄哲啧了一声歪过头去骂了一声才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夜韶丝毫没介意朴雄哲的恶劣语气手上的动作不停顺利将额头上的伤也处理好,“先这样吧,回去再让医生看看,你淋了不少雨小心发炎。我先去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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