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莲收回神识，面容恍惚，思绪难平。
秋正雅的嗓音清润：“墨长老，有何指教？”
“我听说你们要去水华镜试炼。”
“不错。”
白玉门的弟子每年会出去试炼一次，除非闭关，全员参加。
今年要去水华镜，镜中妖邪不少，每次试炼都有伤亡。
没有办法，只能如此磨练弟子，否则，将来面临妖魔二道的时候，没有经过磨砺的弟子更加不堪一击。
修仙问道之路漫长没有边际，各人有各自的机缘，并非最努力的人可以飞升，并非天赋最高的人可以飞升。
往往是气运最佳的人或者意志力最坚韧的人，最终到达修道最顶端。
修身，修心缺一不可。
心念坚定，除魔诛邪乃白玉门奉行的门规。
墨莲上前一步，伸手轻拈一缕秋正雅的头发：“水华境妖魔作乱，刚才我向你一缕发丝中注入了我的一部分灵力跟神识，遇到危险时候，我会出来帮你。”
秋正雅挑起一眉，语气淡淡：“墨长老多虑了。”
他并未邀请墨莲进屋，自顾自地坐在大树下的石头上打坐。
大石那里已经属于聚灵阵的范围，秋正雅运气，周围树叶，花瓣飞旋，灵力翻涌。
天地灵气向来无声无息，肉眼不可见，然而，在高阶聚灵阵中，灵力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带动着周围的一切旋转，永不停歇。
墨莲用耳朵认真倾听，感受生机勃勃的万物，感受自己心之所向的徒弟仍然鲜活。
即使徒弟早已忘了自己，即使如今的自己姿容形惭。
天底间只剩下二人平静的身影，一个驻足眺望，一个盘膝打坐。
二人之间宛若有一条鸿沟，难以逾越。
很快，到了弟子们出发去历练的日子。
水华镜位于白玉门方向的西北角，整个境内大部分由水域构成。
里面的妖物多是五阶以下，即便如此，五阶妖兽开启了灵智，实力相当于元婴后期修士。
他们这些面临历练的金丹期弟子，一旦遇上五阶妖兽，别说杀妖，只能优先考虑保命。
白玉门上百名弟子浩浩荡荡，驭着飞剑来到水华谷入口处。
此次的领队人分别是吕霜与周剑影。
周剑影给秋正雅的印象傻愣愣的，一根筋，但带队出行之时，他倒是有条不紊，看来见识颇广。
秋正雅有些日子没见过秋凌，惊讶地发现他的容貌产生了细微的变化，首先是身形，腰宽背壮，胸肌厚了很多，穿着贴身劲装，可以分辨出他的腹肌很结实。
秋凌小麦色的肤色，剑眉英挺，双眼炯炯有神，周围的几位女修眼神在他身上胶着，时不时掩唇低笑，面上神情春意荡然。
秋凌对所有女修不多看一眼，眼神直接打在秋正雅身上，走近他，喊了一句：“哥，进谷后我们一起走。”
秋正雅点点头，面色变换不定。
本来他就想提出与秋凌一路，现在由秋凌自己提出来，再好不过。
《天命之子》记载，龙傲天主角秋凌第一次历练去水华镜，在镜内中了一只五尾妖狐的幻术。
秋凌意志力坚定，一心向往大道，并未被妖狐法术所迷惑，最后斩杀妖狐，吸收妖丹。
不仅他的功力得以提升，很快进阶金丹中期，更拥有了妖狐的幻术。
此幻术非同小可，它的威力随着修士的修为高低，威力变化多端。
元婴期中的幻术要比金丹期厉害得多，秋凌净化了妖丹，幻术也为之升华。
打斗中使用幻术，对方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秋凌的对手早已束手就擒。
修士修道，仍是人，人便逃不出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即使是魔修妖修，也受制于此幻术。
只要心中有牵挂，便会受制于幻术。
得到此幻术之后，秋凌的战力值直线上升。
秋正雅记得书中所写，他与秋凌最后的决战中，幻术起到了不可小视的作用。
他中了幻术，想起前三辈子的猝死，这辈子的不得志，胸口犹如一团火，久久难以平息，只要不平息情绪，无法从幻术中出来。
幻术是对修士灵力神识的双重折磨。
秋正雅收敛眼中的情绪，“秋凌，你最近长身体了。”
秋凌刚毅的侧脸一下子柔化了：“哥……”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忘记我是你哥，把我当作竞争对手。”
秋正雅正色道：“谷里的一切资源，我会全力抢夺，不会顾忌兄弟情谊，请你谨记。”
“哥，我喜欢这样的你，我记住了，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秋凌望着愈加美丽耀眼的男子，心中的澎湃几乎难以遏制。
如果追上你的代价是先打败你，那么，我愿意，折了你的翅膀，然后，把你捧在手心。
石散人，木然，秋正雅，秋凌四人一组进入水华境。
周剑影远远缀在二人身后，好似在寻找机会跟秋正雅比试。
境中水汽弥漫，入眼皆是水，放眼望去，河水，潭水，瀑布，一应俱全。
“哗哗哗”的水流声回荡在空灵的山谷，这里空气潮湿，零星几颗树木极其粗壮，河边石头上苔藓很多，常有蛇虫出没。
颜色鲜艳，体型大小不一的鸟，在灰蒙蒙的天空飞来旋去。
走着走着，起了浓雾，越来越浓，什么也看不见，秋正雅身边的秋凌没了踪影。
秋凌深陷迷雾中，再次走出，周围不再水雾弥漫，而是花香四溢，蝶飞鸟语，一片艳阳高照。
他身旁有一条河，河水清澈见底。
不远处，树下有一名男子在沐浴，他背部白皙，颈部如天鹅般优雅，秋凌凝神看着，这个轮廓，如此熟悉，莫不是……
秋凌顺着河边往前走，男子恍然不知有人接近，依然自顾自地沐浴。
他甚至偏过头，清理头发，如雾的水汽里，他的侧颜眉目如画，温雅清俊，红唇如樱花。
秋凌只觉脑中轰的一声，美梦成真。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叫了一声：“哥……”
秋正雅水漾的眸子中似乎也沾染了雾气，看人的时候仿佛带着一股电流，击打着秋凌的身心。
湿的发，贴在秋正雅如玉的脸颊上，秋凌脑子一热，俯身扑向水中之人。
秋正雅一阵惊呼，秋凌担心美梦就此破碎，用力封住秋正雅红润的唇瓣，两唇相抵，秋凌心中脑中简直炸开了花。
原来碰触他，这么美妙！
身下的秋正雅惊呼，挣扎，全被秋凌压制住，忘情地吻着他湿润温热的唇瓣。
压抑已久的感情就此爆发。
我不管，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你是谁，我要你。
我想要你，我要你臣服在我身下，我要随时可以碰触你，亲吻你。
秋正雅仍然在他身下挣扎，他的每一寸肌肤的触感都是那样滑腻，让人爱不释手。
秋凌入了魔障，捧起秋正雅的脸，钳住唇瓣辗转，对方试图挣扎，被他强行按住下颚。
秋凌的心脏几乎跳出了胸腔，他不要再忍耐，这个人是他的，只属于他。
秋正雅被他牢牢按在岸边，身子扭动，又被秋凌死死按住。
秋凌本能地亲吻对方的脸颊，耳坠，直到对方被气得发抖。
秋凌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哥，别挣扎了，你逃不掉，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天道人伦吗？为了你，我抛弃一切，你现在明白了吗？我要得到你。”
即使下到地狱的最底层，他也要拥抱怀里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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