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漪花了两天时间，终于把苏毓然的刀剑都净化完成。
矢野樱也刚好在此时上门跟苏毓然道歉。
“抱歉。”矢野樱道，满脸掩饰不住的疲惫，“原田良介先一步得到消息，等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把你的本丸封锁了。”
“但你也马上找了暮吟和清漪来帮忙嘛。”苏毓然笑笑。
他们都知道矢野樱的难处，有和本部关系密切的原田良介在，即使她身为分部部长也难免束手束脚。
“他是在报复。”矢野樱厌倦地叹口气，“因为之前出事的都是他的人，而清漪又不愿意帮忙，所以……”
“啧……”燕清漪和张暮吟不约而同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矢野樱被他俩直率的反应逗笑，脸色缓和了不少，她拿出一摞资料放到三人面前，“政府内部现在不干净，传染源的问题可以交给你们吗？”
张暮吟和苏毓然都看着燕清漪，等她表示肯定之后才对矢野樱点点头。
毕竟是传染源这种危险的东西，没有保障谁都不敢去碰。
因为还有很多事要忙，矢野樱跟他们说了两句话后就离开了。
“都是之前那些审神者的资料啊…”张暮吟趴在桌上，抽出一本资料随意翻着，“你觉得源头是在内还是在外？”他翻了两页，偏过头向苏毓然发问。
苏毓然仔细思考了片刻，开口道，“在内。”
她仔细梳理了自己暗堕前几天的行动轨迹，可能接触到传染源的机会也就那么几个和其他审神者交流的时候。
这个散布暗堕的传染源，□□成的可能是一个审神者。
“我觉得……”燕清漪道，“这个人应该不是那种极恶不赦的人。”
“嗯……”张暮吟正过脸，放下资料，“从之前的事来看确实更像一个替天行道的侠客，不过他怎么会对毓然下手？”
“失控了吧。”燕清漪道，脸色算不上好看，“暗堕这东西可不是家养的狗。”而是训不熟的猛兽。
失控？张暮吟和苏毓然都变了脸色，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个最坏的可能——
“如果不快点找到这个传染源，我们也不用去对付什么时间溯行军了。”燕清漪叹了口气，站起身往外走，“你们查查书面的资料，我去找之前那些审神者的刀剑打听些消息。”
张暮吟和苏毓然对视一眼，立刻动作起来。
要真让这不稳定因素炸开，溯行军就该摆酒庆祝了。
燕清漪和三日月一起，挨个拜访出事的本丸。
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政府没来得及给这些失去审神者的本丸安排继任者，不过因为有矢野樱插手，这些刀剑过得反而比以前要好，让人不得不觉得这个传播暗堕的人真的是做了一件好事。
要去的本丸并不是很多，但燕清漪和三日月仍旧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等他们终于从最后一家本丸离开时，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空。
“如果不是暗堕这东西太危险，我还真不想把这个人找出来啊……”燕清漪望着天边如血的晚霞，叹息道。
守护历史是为了守护世界，但总有人会践踏他人的善良，把它变成争权夺利的工具。可惜以她现在的力量，也一时之间无法改变现状。
＂您已经做得很好了。＂察觉到她的心情，三日月温柔地微笑，抬手摸摸她的头。
如果不是有燕清漪在，被暗堕感染的刀剑只能和以前一样，被迫刀解。对为战场而生的刀剑来说，以这样的方式消失无疑是一种屈辱。
所以每一振受到帮助的刀剑都对燕清漪非常感激，在对人类依然抱着怀疑的现在依然对她充满了信赖。所以她才能打听出这么多有用的消息。
两人回到苏毓然的本丸，看到屋子里坐满了刀剑。每个人都抱着一个光屏，瞪大了眼睛分辨上面的图像。
“你们在干什么？”燕清漪问，凑过去看张暮吟的光屏。
“监控录像。”张暮吟道，眼睛一刻不停，“那堆资料除了能看出这些人都是人渣以外找不出任何共同点。所以我问樱姐要了这一个月公共区域的监控录像，找找这些家伙都接触过什么人。”
这还真是和她想一起去了。
燕清漪挥挥手上记满情报的薄纸，“我打听了他们在暗堕之前一段时间的行动轨迹，一起看看？”
张暮吟和苏毓然眼睛一亮，终于放下光屏凑了过来。
根据燕清漪得到的情报，这些审神者暗堕前的行动轨迹重叠最多的是两个地方——审神者茶话会和刀剑咖啡馆。
“这两个地方可没有公用监控啊。”张暮吟无奈道，“我们怎么办，亲自去看看？”
“只能这样了。”苏毓然叹气。
“放心。如果你们不小心被感染了，我一定会把你们救回来的。”燕清漪抱臂道。
张暮吟抽抽嘴角，“你就不能说点好话。”
有了追查的方向，三人都稍微松了口气。很快决定好了调查人员的分配——
燕清漪和苏毓然去审神者茶话会，张暮吟去刀剑咖啡馆——就是他带燕清漪去过的那家“牛郎店”。
至于为什么这么安排——已有恋人的两位女士对“牛郎”咖啡馆一致表示拒绝，所以只能让常客张暮吟上了。
第二天，燕清漪苏毓然一行来到了审神者茶话会。
作为少数几个审神者们面对面交流的地方，审神者茶话会人流量巨大，同时也还担负了另一个功能——
“……谢谢，我不喝可乐。”燕清漪端着放满茶点茶水的托盘，第四次拒绝了一个男性审神者的邀请。
“这什么情况啊？”她转头问旁边明显在憋笑的苏毓然。
“嗯，就……审神者茶话会其实还有联谊会的功能。”苏毓然道，眼睛里满是藏不住的笑意，“你第一次来，大家也不知道你已经有恋人了。”
为了方便跟刀剑们打听消息，她俩把三日月和山姥切留在了座位上。谁知道会遇到这样的事。
燕清漪无奈，只能加快了脚步，“我们快点回去。”
结果还没走两步，旁边又来了一个男审神者。
不过这次她不用再拒绝了，因为三日月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燕清漪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弯弯眼睛露出一个笑容，“怎么过来了？”
“看您太久没回来。”三日月接过她手上的托盘，漂亮的眼睛在周围一扫，又捏起她的下巴，轻轻印下一吻。
“诶！”燕清漪被亲了个猝不及防，反应过来立刻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红了脸，“干嘛呀。”
三日月挑起唇角，握住她的手带她往回走，“这样方便一些不是吗？”
燕清漪看了下周围，周围本来打算凑过来的男审神者看到这一幕，都遗憾地走开了，果然是方便了不少。
没了路上的阻碍，三人很快回到了座位上。
留守原地的山姥切刚好结束和隔壁桌的清光的谈话，一脸严肃地坐回原位。
“怎么啦？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了？”苏毓然在山姥切身边坐下，非常自然地拽掉他罩在头上的被单，又顺手捏了捏他的脸。
山姥切熟练地抓住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轻轻摇头，“什么都没打听到。”
“不着急。”苏毓然反手握住山姥切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下，“这里人流量很大，总会听到些什么的。”
“主上！”山姥切触电一样嗖得抽回自己的手，脸上已经染上了一层红霞。
“哎呀，又害羞啦～”苏毓然眯起眼睛笑，“你在床……”
“主上！！”她话没说完，山姥切已经羞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地捂住了她的嘴。
苏毓然任由他捂着嘴，笑得眉眼弯弯。
一旁燕清漪默默地喝茶，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需要新款的冰淇淋吗？”正在这时，一个短发的可爱少女端着一个大托盘停在了四人桌前。
“雁雪。”苏毓然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又对燕清漪和三日月介绍道，“这是柳雁雪，她经常在这里卖点心补贴家用，我特意拜托她过来的。”
“你好，我是燕清漪，这是我的三日月。”燕清漪自我介绍道。
“你好。”柳雁雪笑嘻嘻地挥挥手，把托盘往前一送，“要吃冰淇淋吗？”
“谢谢。”燕清漪眼睛一亮，伸手拿过一盒看上去非常美味诱人的冰淇淋。
不过没等她动手开吃，三日月就握住她的手腕，把盒子重新放了回去。
“现在吃这个的话，您过两天就要难受了。”迎着燕清漪不解的目光，三日月笑道。
过两天？燕清漪反应了一秒，瞬间脸红，恼怒道，“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三日月轻笑，帮她拿了一盘蛋糕。
旁边正在跟柳雁雪交流情报的苏毓然见状也作势要去拿冰淇淋，结果半道被山姥切拦住。
“主上，您这两天不能吃冰的。”
“哎呀，你记得啊，好开心～”苏毓然托着下巴看着他笑。
知道自己又被捉弄了，山姥切默默移开视线，但失去被单遮挡的通红的耳朵还是暴露在了苏毓然眼中，让她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
“啧，给我喂狗粮很有意思吗？”柳雁雪怒道，端起托盘走开了。
在审神者茶话会待了一个下午，四人带着一堆可有可无的情报回去了。
同样在咖啡馆耗了一下午的张暮吟也没拿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好在他凭借着常客的身份，软磨硬泡地跟咖啡馆老板要到了私人监控，总算不是一无所获。
不过没等众人对线索进行分析，就听大门轰然一声巨响，矢野樱直接闯了进来。
一向严谨冷静的她此时喘着粗气，语气急促地对三人道：“十三人暗堕，加上被感染的刀剑，一共五十二人受牵连。”
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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