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摸摸这东西很脏,要是没让它们吐好埋汰东西,吃起来还很牙碜,尤其是,肉特别少,一般是没有人吃的。
有的人家会让孩子们弄些回家喂鸡,吃了这些的鸡下的蛋又大又多,不过,乐冬倒是挺喜欢吃这个的。
主要是她想吃海螺蛳,可这年代没有,她空间商场也没有海鲜,干脆就没鱼虾也好的弄点儿这个打牙祭。
乐冬看到小溪里有鱼,可惜她没那本事抓不住,干脆也不惦记了,摸了小半筐的水里摸摸就干脆回去了,还顺道挖了不少马蛇菜。
这马蛇菜酸溜溜的挺好吃的,回头用开水烫一下,加点儿糖和盐之类的调味料,就是道不错的凉菜。
而且这东西特别容易活,在院子里种几颗不管它,没多久就能长成一片,开的各色小花还挺好看的。
她也不用像现在的人那样算计着每一处土地,恨不得房顶上都放些土种两个地瓜到时候填肚子。
之前因为大队长他们帮着她翻了院子里的土,她回头已经将买来的几样蔬菜种子都种上了。
不过也就是些常见的菜种,你想要些特殊的也是没有的,不过,她给合作社的刘桂云塞了一包绿豆糕之后,对方已经承诺这几天帮她弄两颗果树了。
乐呵呵地乐冬眼看着快要到家了,结果被张旭凤给拦住了,乐冬心里一阵腻歪,很是厌恶地问道:“有事?”
张旭凤道:“乐同志,你快去知青院看看吧,郑志军高烧都烧糊涂了......”
乐冬打断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旭凤理所当然地说道:“怎么会没有关系?他可是一直叫着你的名字呢!”
乐冬冷笑道:“那他要是叫了主席的名字,是不是主席还得坐着飞机过来探望他?真是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纯属惯得!”
张旭凤涨红着一张脸,气道:“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哦,人家男同志都给你递了梯子,你怎么不直接下来?也不怕架子端得太高,最后真的让男人凉了心,不要你了?”
乐冬挑挑眉道:“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怎么样关你屁事儿啊?告诉你,我跟郑志军没有任何关系,他别说高烧,就是直接糊了,老娘也没心情看一眼。”
“至于你,老娘看你就想起贼,恶心的受不了,赶紧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
旁边传来一声嗤笑声道:“怎么会没有关系呢?人家郑同志可是答应了,只要事成就给张同志五块钱的!”
乐冬看向说话的马红梅,然后笑道:“莫不是我家屋后这儿是风水宝地?今天这一个个的都上我这儿来报到了?”
马红梅双手抱胸地道:“这不是大队长他们带着人收拾大库那边儿,后个儿村小学就成立了,而我是教四年级的老师,所以今天跟你一样休息,正好遇到热闹就过来看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当初郑志军之所以为了马红梅甩了原主,原因就是马家的条件实在不错,所以,马红梅成为五名小学老师中的一名,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乐冬不讨厌马红梅,当然,也不喜欢就是了。不过跟张旭凤比起来,这马红梅就怎么看怎么招人稀罕了。
于是,乐冬笑道:“这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会儿是怎么看你怎么顺眼了,要不要跟我进屋歇会儿,然后去县城溜达溜达?”
马红梅点头道:“我发现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一对比,矮子里面拔大个,你这人真就不错!”
“哎,乐冬,你说咱以前也没发现彼此默契这么好啊?”
乐冬想了一下,很是认真地说道:“大约是吃了同样的亏,被同一个人给恶心的,然后就臭味相同了。”
俩人哈哈一笑,说也没再看一眼眼睛通红的马红梅,径直朝乐冬的屋子走去了。
后面的马红梅当即着急道:“乐冬!你不能这样,你必须得去!”
乐冬回头上下打量了马红梅一眼,然后皱眉道:“不会是那郑志军发高烧传染了你,让你这会儿也烧糊涂了吧?”
想了想,又很认真地建议道:“有病记得吃药!”
看着气的咬牙切齿,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的张旭凤,马红梅嗤笑一声,一边跟乐冬往回走,一边儿说道:“你知道人家为什么这么紧张不?”
乐冬挑眉道:“她可是出了名的爱占小便宜,再加上下个月的补贴都赔给我了,她只能干巴巴的吃那点儿粮食,肯定吃不饱,对那渣儿承诺的五块钱肯定眼红啊!”
想了想又自嘲道:“还别说,那渣儿还真大方,这一个月的补贴就这么给人了,你说这货是缺心眼儿还是太自信?”
马红梅耸耸肩道:“这个我不知道,但是人家之所以着急,可不是害怕什么下个月清汤寡水,而是害怕之后的几个月都得清汤寡水儿。”
这时候五块钱真不算少,知青们每个月的口粮加上五块钱的补贴,确实不能天天大鱼大肉,但是想要吃饱绝对不成问题。
要是节省一些的,比如江秋花,每个月给家里寄回去四块钱之后,因为没事儿就会去后山挖些野菜充饥,也是勉强能填饱肚子的。
另外,虽然这时候因为北方还没有因为老大哥的身份,打肿脸充胖子的,把资源都转移给南方。
再加上北方物价虽然比南方高,但是北方因为是重工业地区,人挣得也多,又是粮食高产区,所以,粮食的价钱并不贵。
而张旭凤家里并没有要求她跟别的女孩子那样,挣了钱给家里邮回去,这样,每个月五块钱都够农村人省俭着用上一个月了。
所以,张旭凤吃不饱这事儿,真的让乐冬有些想不明白。
马红梅有些八卦地说道:“哎,你之前不会是光顾着跟那个渣谈情说爱去了,以至于两耳不闻窗外事儿,连某人养小白脸儿都不知道吧?”
乐冬斜了一眼马红梅然后叹气道:“做为你未来的领导,说实话,我真害怕你要误人子弟啊,你这数学怎么样不知道,但这语文明显不过关啊。”
“先不说这两耳不闻窗外事后面本该是一心只读圣贤书,是句褒义词,就说本人这情况,通俗来讲那叫做不喜欢八卦,不爱做长舌妇。”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本该算是自己情敌的马红梅,却意外的合了乐冬的眼缘,两人颇有些损友的意思。
马红梅啐了一口道:“呸,谁长舌妇了?整个知青院儿,怕是就你一个不知道的了。”
乐冬搜寻了一下原主的记忆,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我恍惚记得,那货不是跟村里的尿裆裤好了的吗?不说那家条件好像还不错,就说尿汤裤本人跟小白脸儿也扯不上关系啊,或者说,你对小白脸儿这个词有些误解?又或者,你眼睛有问题?”
尿裆裤是村里一个姓杨的年轻人,一家子七、八个壮劳力,还都挺能干的,所以这日子过得很不错。
但是杨家一大家子除了老二是个傻姑娘之外,其余的都是爷们,这家就乱糟糟的,锅台一摸一手油。
尿裆裤本人长得又黑又矮,小眼巴查的,哭和笑一般分不清,再加上这人除了知道上工挣钱,从来不拾掇自己。
而且这人性子有些软,也或者说是好欺负,从来不敢跟人打仗,逼急了就抹眼泪儿,一点儿男子汉的气性都没有。
这人的形象,在当地就称为水裆尿裤,后来不知道是怎么的,大家伙就给人家起了这么个外号。
马红梅翻个白眼儿道:“那都哪年的老黄历了?知道后山坳子老冯家那个三儿子吧?开春那会儿,人家就踹了尿裆裤跟冯小三儿好了。”
乐冬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个冯小三儿是谁,然后了然道:“这小三儿倒也养眼,美色面前饿肚子也不算是亏。”
这冯家不是她们大队的,成分是地主,但其实也没有太多的土地,但谁叫他家还顾了长工的。
好在这边儿因为本就是游牧民族的发源地,民风比较彪悍,向来有东北虎之称,对于那些批D之类的,都没有太高的兴致。
所以这冯家除了刚开始红、小兵横行的时候,后来那除了革委会过来检查,也就固定地初一十五的时候,例行过去批评一顿也就完事儿了。
又因为都是乡里乡亲的,人家冯家当初就算是有钱,也没抢别人的,当初冯家的老爷发现事情不对,也当机立断地带着妻子跟自己的孩子们划清了界限。
冯家兄弟也以打土豪、斗地主、分资源的借口,将冯家的院子“霸占”,把冯家老爷、太太撵到了长工房。
这当然是应付红小兵和革委会的人做戏,这事儿也都跟他们大队长和村长打了招呼,又把家里的粮食都平分给了本村儿的村民,让所有人都得了好处。
所以,冯家除了按照黑五类的待遇划工分儿之外,也再没有其他了,比起这时候的其他地方,应该算是很不错了。
这冯家的几个孩子,别的不说,脸蛋儿都长得很不错,再加上虽然是地主的后代,却也是积极跟坏分子划清界限的,想要靠拢革命队伍的好同志,很是让一些男孩儿女孩儿们动心,只是这家为了保命,真的除了房子之外,什么都没有,整个家都是一贫如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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