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仿佛知道她和兰珏的关系似的,这让乔笙可如何回答,总不能说下一步是回她家吧。
好在董姝鸢也自觉失言,抱歉的苦笑:“是姝鸢心急了。我的意思是想问问乔小姐,可有发现玉公子什么喜好或端倪,哪怕一点儿也成。”
苦等三年才终于见到了传言中的玉公子,可惜还是与其失之交臂,董姝鸢实在太想知道关于玉公子的一切,无论喜恶,只要能够有所关联让她投其所好就足够。
她问的是玉公子,乔笙自然不能说兰珏。回想着刚刚房内他的表现,“他不喜欢穿袈裟。”
“嗯?”
乔笙又重复一遍,摊手说:“我只看出这一点,旁的就没有了。”
董姝鸢懵了,这消息得到跟没得到一样,她总不能把世间的袈裟烧干净吧。
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董姝鸢还是有礼的谢过了。
乔笙受了,笑说:“董小姐不必担心,你是个有福的人,身上的病一定可以治好的。”
这是实话。
上一世的董姝鸢的确有福,不仅治好了身子,还在天盛倒台之后成为了西溟帝的宠妃,荣宠无限。
董姝鸢哪里知道其中内情,只当乔笙是在安抚她,又笑着谢过。
见她没了旁的事,乔笙便出门跟小姐妹们汇合了,一行人就下山回城各回各家了。
到了右相府,乔笙原本想去碧霄院看看兰珏回来没有,结果脚还没挪一步,赵管家就跑了过来,“小姐,太子殿下来了,老爷和夫人正叫您过去呢。”
许玉泽来了?想来是为了看病的事,乔笙应了,抬步向着正厅走去。
只是走近了,就听见她娘的笑声,掺杂着太子和她爹的说话声,气氛听着还不错。
“爹娘,我回来啦。”乔笙笑盈盈的进去,“太子哥哥。”
“乖宝回来了,快来喝口水。”乔远舟忙不迭的招呼,“热坏了吧?看你小脸红的,过来爹给你扇扇风。”
殷勤的不像话,哪还有右相的样子,如此宠爱,让许玉泽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
他笑问:“笙宝可是去听禅会了?”
乔笙边喝着水边点头,咽下去后问:“太子哥哥没去?”
许玉泽摇头。
既然乔家都答应了帮他去跟玉公子商量,他也应该表现出足够的信任,哪怕这次的听禅会再怎样让他心动,许玉泽还是忍住了。
“太子殿下忙着呢,哪跟你一样有时间东窜西跑的。”乔夫人嗔她一句。
见乔笙娇气的嘟嘴,许玉泽赶紧打圆场:“多出去逛逛也是好的,我还羡慕笙宝呢。”
乔笙弯眸朝他笑笑,脆声说:“太子哥哥也不必太羡慕,玉公子已经答应给你治病了。”
已经…答应了?!
许玉泽激动的站了起来,双手紧握:“当真?”
“当真!”乔笙说,“不信你问我爹。”
乔远舟抿笑起身,拱手说:“恭喜殿下。”
许玉泽忙回礼,“应当是本殿多谢右相大人。”
乔远舟不置可否,抬手请许玉泽落座,未等坐下,他就又期待问:“那…玉公子何时有空?”
“本月十五。”
乔远舟说,“届时地点和注意事宜,臣会再告诉殿下的。”
要保护兰珏的身份,自是不能在东宫,右相府本就树大招风,若再让人知道神医玉公子和他有联系,只怕皇帝都容不下他了。
只要能治病,去牛棚羊舍许玉泽都能答应。
得了好消息,许玉泽十分庆幸今儿没有空着手来,赶紧叫青竹把锦盒拿出来送给了乔家母女俩。
给乔夫人的是水头极好翡翠玉镯,许玉泽说:“都说玉养人,这对翡翠玉镯就送给夫人,权当晚辈的一点儿心意。”
乔夫人不缺首饰,但正如许玉泽所说,心意重要,看了乔远舟一眼,在他的默认下乔夫人笑着收下。
给乔笙的则是两枚鸽子蛋大的夜明珠,殷筱雅听闻家中来了贵客,紧跑慢跑的赶来结交,到了门口就听见一男子说:“知道笙宝爱美,这两枚夜明珠就送给笙宝了,叫绣娘把它们镶在鞋子上,这样夜里出门都不必怕了。”
用夜明珠装饰鞋子?!这得是什么样的权贵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还没进门殷筱雅都快被这几句话给酸死了,但也更加坚定了结识之心,整理下衣着后笑着走了进去。
“姨母、姨夫,筱雅回来了。”
乔夫人笑着颔首,“回来了,跟静和郡主玩的可好?”
外甥女在自家住着,自是要保证人家的安危,乔夫人是问清了她是要跟谁出去才让人出的门。
殷筱雅微微侧脸,露出纤细的天鹅颈和温柔的侧颜,“好的,筱雅还买了些糕点,带回来给姨夫姨母和笙妹妹尝尝。”
弄蝶适时上前把包装精美的糕点放在桌上。
对于小姑娘家,乔远舟向来温柔,夸赞说:“筱雅有心了。”说完又怕她不识人尴尬,介绍说:“这位是太子殿下。”
竟是太子!
殷筱雅赶紧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殷姑娘请起。”许玉泽是做过功课的,自然知道乔家寄住着一位姑娘。
只是他的态度和笑意浅淡了许多,待殷筱雅起身后问:“刚刚殷姑娘说,是同静和一起的?”
这么猛然一问,殷筱雅顿时紧张起来,可乔夫人的眼光也扫了过来,她只能硬着头皮说:“是的,殿下为何这样问?”
“也没什么。”许玉泽说,“只是本殿许久未见静和了,她可好?”
僵硬的身子终于放松,殷筱雅浅笑点头:“静和郡主她很好,还跟筱雅一起游湖了呢。”
“那就好。”许玉泽不再多言,敛眸喝起茶来。
乔夫人不觉得如何,只是坐在一旁慈爱笑的乔远舟忽而眯眼看了下殷筱雅。
目的已经达到,又来了旁人,许玉泽也不再久留,客套几句后便起身告辞,乔远舟自是要把人送到门口。
路上。
乔远舟敏感问:“刚刚殿下所问是何意?可是筱雅说了谎?”
人家的家事,许玉泽本不想多说的,但既然他都问了,那必然不能隐瞒。
许玉泽说:“静和今日随魏王妃进宫去了母后那儿,母后留她们母女俩用午膳,本殿离开时静和都还在那里。”
其余的话便不多说了,乔远舟纵横朝堂,怎能不懂之后的曲曲绕绕。
闻言,乔远舟面色如常,“多谢殿下告知。”
“右相言重了。”
送走了许玉泽,乔远舟的脸色当即便冷了几分,赵管家见状不安的过来询问:“王爷,可是出什么事了?”
乔远舟看着门口雄伟的石狮子,“老赵。”
“哎,王爷您说。”
“去查查表小姐今日都同谁在一起,做了些什么。”
要查人?还是殷筱雅?!
赵管家心下一惊,追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这你就先别问了。”乔远舟偏头看他,“记着,这事先不要让夫人知道,另外,叫人留心表小姐的动静,有什么异常立刻告诉我。”
看来并非小事,赵管家连连点头:“我省的,老爷放心。”
对于赵管家他自然是放心的,可他担心自家夫人。
平心而论,就算没有缘由,凭借这份血缘关系,殷筱雅来到乔家也会被用心对待,何况殷筱雅她娘在世时对这个妹妹很是照顾。有这份恩情在,他们夫妻俩更是把殷筱雅当另一个女儿看待。
但当归当,事实与现实还是有所差距。
许玉泽没有理由污蔑一个初见的小姑娘,乔远舟现在只希望殷筱雅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让自家夫人伤心失望。
站在原地思考片刻,乔远舟疲乏的掐掐眉心,原路折返回去。
与此同时,乔夫人想着两个姑娘出去玩也累了,便让二人回去休息,这正和殷筱雅的意思,忙不迭行礼告退。
回了院,殷筱雅终于放松下来,躺在床上说:“弄蝶,给我捏捏腿。”
下山的时候许寒晟心情明显不好,有马车不坐,非要拉着她走路,可给她累坏了。
弄蝶乖巧的蹲下按揉,仰头问:“四殿下可有说下次何时再与小姐碰面?”
小腿的酸涨感得到缓解,殷筱雅舒服的眯起眼,遗憾说:“没有。”
虽说回了城内,许寒晟又给她买了些东西,但殷筱雅发觉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她这儿,想来是因为玉公子的缘故。
但也没办法,谁能想到是乔笙运气这么好。
弄蝶闻言也很是遗憾,眼珠子却滴溜溜的转起来,压低声音问:“小姐,你说太子殿下为何突然送夫人和乔小姐那么贵重的礼物?”
殷筱雅反应的极快,杏眼陡然睁开,坐直问:“你的意思是,太子要和乔家结盟?”
弄蝶停了手:“不是生日又不是年节,小姐不觉得太可疑了吗?”
是有点可疑,但是来往右相府的官僚皇勋不少,这几样礼物在她们眼里或许很是珍贵,在放在含着金汤匙的太子身上,或许平淡无奇,并不能证明什么。
不过弄蝶的话还是提醒了殷筱雅。
她现在既然把所有都寄托在许寒晟身上,就应该让他看到自己的价值,免得最后又被乔笙给勾了回去。
打定主意,殷筱雅笑说:“这几日咱们多出去逛逛。”
既然无约,那就偶遇,京城就那么大点,她就不信撞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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