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年三十,医院里留守的医务人员和病人不多,因此,陶谢两家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医生看诊室,办公室里,头发灰白的医生捧着本医学书,看的津津有味。
领路的护士不好意思地打断了老学究的自我时光,恭敬地低语,“韩医生,来了几个病人,您给看看。”
不舍地放下书本,韩医生抬起头,看到一簇人,猛地被惊了一跳,“你们都是病人?”
“医生,您好,不好意思打扰您时间,这位是我父亲,他说胸口疼,喘不过气……”徐雪谚有礼地介绍了病状,并让陶子冬帮忙脱了陶父的棉衣。
徐雪谚条理清晰的介绍,让韩医生不住地抬眸瞄了眼,“还有其他症状吗?”
“因为一开始有头晕呕吐的迹象,怀疑有脑震荡,身上应该有不同程度的多处挫伤,下手人力道比较重。”徐雪谚不卑不亢地继续阐述。
徐雪谚语句中用到的医学专用术语,让韩医生惊讶地仰视一旁站立的徐雪谚,“你是学医的?”
徐雪谚摇摇头,“没有,因为自己身体不好,所以看了一些书。”
好似找到了知音,韩医生竟然有了跟徐雪谚深入交谈的冲动,幸好救死扶伤的医者本能驱使,让他暂时压下了激动。
韩医生仔细地为陶父做了全身检查,每按一个部位都询问当事人感受,为以防万一还借助了高科技仪器,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肋骨神经受挫,第五根肋骨轻微骨裂,损及内脏,伴有轻度脑震荡。
医者父母心,看到检查报告的一瞬间,韩医生气愤地拍案而起,“这是在谋杀,你们应该报案缉拿凶手。”
韩医生话音未落,医生看诊室的大门被人慌慌张张地推开,接着谢敖业领着一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出现在大家面前。
“哪里有谋杀?”警察不怒而威地扫视一众人,在见到谢敖国时,瞬间破功,敬礼道,“队长,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英姿不凡……”
谢敖国丢人地别过眼,几年不见,贱功练得如火纯青。
被谢敖国无视的警察心不甘情不愿地处理正事,“刚才谁在说谋杀,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犯罪,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韩医生汗颜地解释,“不好意思,是我叙述有问题,我应该说打人的人在犯罪,怎么可以把人往死里打。”
显然,警察是认识韩医生的,符合道:“没错,打人怎么可以往死里打呢,发泄发泄也就可以了,不应该上升到犯罪的层面。”
谢敖国可能觉得警察此刻的形象有损自己威武的形象,低头在徐雪谚耳旁解释,“别看他嬉皮笑脸的,上战场可是一把直插敌人心脏的尖刀。”
“那他怎么做警察?”徐雪谚问,照理来说,一个在战场上勇猛杀敌的士兵皆在建功立业,怎会甘愿守在后方做个小警察。
“你是嫂子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配我们古板的队长可惜了,真是一朵鲜花插在——”耳听谢敖国与徐雪谚的交头接耳,警察不甘寂寞地插话,可惜最后一句话被谢敖国的威压镇得有口无言,连忙转换话题,“嫂子,我跟你说,不是我不想当兵,是我家老大不让我当,说什么害怕马革裹尸还,切,这不是在咒我吗?”
正当警察说得凄凄惨惨时,徐雪谚感受到一股低气压从门口飘来,一个年过半百的妇女冷着脸站在门口,咬牙切齿地盯着警察的后脑勺。
“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儿陪在自己身边——”徐雪谚想缓解气氛,然而警察不给她机会。
“都是骗人的,我家老大只是因为家里二比一少了个支持者才死乞白赖地把我召回来的,嫂子,你说我是不是很命苦,以前嫌我皮实,把我扔到军队,后来又不顾我的意愿,把我叫回来做个小警察……”警察期期艾艾地诉说。
韩医生低着头偷笑,再也掩饰不了自己的幸灾乐祸,对警察的悲惨结局抛了个深感同情的眼前后,默默地向后移了一米。
“邵伟,我听你袁阿姨说她单位有个女孩子不错,要不咱们今晚见见面。”站在门口的妇女幽幽地说道,眼神里不断地散发着期待。
被称为邵伟的警察僵硬地转过头,泪眼汪汪地表示自己的无辜,“老大,您小儿子我还没定性,别祸患小姑娘……”话没说完,邵伟就震惊地目送着自己的母亲离开,徒留下虚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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