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宿的苏念第二日醒来后浑身酸软无力, 瘫在床上盯着帐顶发呆,纵欲的狂欢之后就是无尽的空虚寂寞,每每恍惚自己身在何处, 又所为何来是否还能回去现代
她一个在现代父母溺爱, 哥哥们娇宠的张扬跋扈的小公举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也不知道她的消失会给家里带来怎样的狂风暴雨。她的大学, 她的爱豆, 她的游戏、她的小狼狗、小竹马统统都没有了,好心塞, 好心“屎”
这几年内宅圈养的生活让她的忍耐力早就到了极限,内心已经荒芜成漠。
若再不做些什么改变一下,她觉得自己离崩溃不远了。可她能做什么呢这操蛋的社会,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一个身不由己连后宅都出不去的小妾又能去哪呢
“姨娘, 该喝药了。”丫鬟青芽端着碗黑乎乎的汤药进来,看到苏念已经醒来, 便上前轻声提醒。
“今儿个谁熬的药”苏念被打断了放飞的思绪, 懒懒地问了句。
青芽压低声音道“还是大厨房的吴婆子。”
苏念侧身坐了起来,伸手接过药碗,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那股刺激性的气味熏的她直往上呕, 青芽连忙塞了个蜜饯给她压一压。
苏念斜靠在红木雕花的床头上,满头青丝披散在白皙的肩头,杏色真丝的吊带裙遮掩不住满身瑰丽的春光,半遮半露更显魅惑风情。
这诱人的一幕看得青芽脸色发红, 暗自赞叹苏姨娘的好颜色好身材,也难怪大爷那般迷恋苏姨娘。除开初一十五,余下的时间都睡在姨娘这里,其他的妾侍早就形同摆设,苏姨娘一撒娇,就都被大爷送出去配人了。
“珍珍呢这一大早的就不见人,去哪了”
青芽瞄了眼苏念,小心说道“说是去赴朋友的邀约,得晚上才能回。”
苏念眼带不屑道“哼,他能有什么朋友,还不是一群狐朋狗友,凑在一起胡天胡地,那群纨绔子,哪次少得了莺莺燕燕陪酒逗乐儿,没准还能打个全垒。哼,今儿个晚上他休想上我的床。”
这狗改不了吃屎的货,算是没救了。本以为有她在一旁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几年下来怎么也得变得收敛上进一些,却没想到他就是块又臭又硬的顽石,她盘了几年愣是纹丝未变,她不明白是对方意志力太强大还是自己能力太弱小,弱小到只能在床榻上让贾珍对她百依百顺,下了床榻,那狗逼又秒变回那个不着调的纨绔大爷,成了她命运的主宰者。
青芽低头不语,姨娘这话她没法接。
好在苏念也没指望她回应,还能指望一个丫鬟同她产生共鸣吗简直笑话。
苏念眯了眯眼,抬手遮住透过窗户照进来的一缕阳光。“我这药还得喝多久真不想再喝了,日日喝这苦药汤,天气还热,连饭都吃不下。”
她这几年将一辈子的药都喝完了,真是个痛苦的体验。
本来她想着最好能快些和贾珍生个孩子,这样她就能彻底在这府里站稳脚跟。以贾珍对她的痴迷和太太对孙辈的期盼,她相信只要她怀上,太太就一定会让她生下来,大奶奶再不乐意也忤逆不了太太。
可是天不遂人愿,太医居然说她宫寒不易孕,开了方子让她喝,说是的慢慢调养以待后效。
大厨房的管事吴婆子被她拿住了把柄收为己用,每次的避子汤药都换成了她的暖宫药。
除开初一十五和月事那几天,这样的苦药她差不多每天都要喝上一碗,还一喝好几年,这简直让她生不如死。
她有时都怀疑是不是那太医故意折腾她,这么点小毛病需要一治好几年,蒙古来的吧
青芽掐着手指算了算日子,“上次的药还有十天的量,太医说您的症状大有好转,药不能停,下次估计还得再换方子。太医说您的药以温补为主,可是药三分毒,要想做到不伤身,只能一点点的慢慢来,急不得。”
生无可恋的苏念挥手示意青芽下去,她不想再继续这个糟心的话题。她不知道自己干嘛想不开的非要生孩子,她明明还那么年轻,有着大把的青春挥霍,却在这里被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大龄妇女,还是个不孕不育的大龄妇女,人生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吗
不在意归不在意,可不想生和不能生绝对是两个概念,她这样完美的女人,怎么能容许自己的身体存在如此大的瑕疵,这才是她配合喝药的最大原因,为了完美,她忍了。
英勇候府,贾赦沐休日一早便急匆匆回府,直奔贾母的荣禧堂,又让人将贾政叫到了荣禧堂。贾政来了后,挥退了下人,贾赦紧张地朝外面张望一眼,见下人们远远地守着,这才放心地关上房门。
贾母看着贾赦的模样心中发紧,莫名打鼓,这是出事了看老大这样,事小不了。
贾政皱眉想了想,开口问“大哥,是不是军中出事了朝堂有变动”
贾赦神情一顿,没想到贾政如此敏感,他还什么都没说,人家就能猜到个皮毛,难怪老爷子临终时反复叮嘱他凡事多同二弟商议。
“西山大营这几日调兵频繁,今日一大早便被五皇子手下的人全权接管,我看怕是要变天。”
贾母声音轻到几近于无,“圣上龙体如何,里面可有消息传来”
贾赦缓缓摇头道“不乐观。”想到钉子传来的消息,贾赦心底一阵晦暗苦闷,那位显见得就是在熬日子了。
如今朝堂乱成一锅粥,贾家作为坚实的保皇党,站到这风口浪尖上,随风飘摇不知前路如何,贾赦这一家之主是即惶恐又迷茫。
贾母问“赦儿,你可有章程”
贾赦摇头,“儿子很为难,如今在军中官微言轻,军令如山,不得不从。若是卷进这场乱局,势必会被贴上五皇子的标签,五皇子最后能成事还好,若事败,贾家一个谋逆的罪名跑不了,儿子不敢拿整个家族的前程命运去赌。”
贾赦看向贾政,询问道“二弟可有高见”
贾政沉吟片刻道“大哥如今确实很被动,在其位谋其职,很多时候也身不由己。依我看现在一动不如一静,不要去奢望那飘渺的从龙之功,如何抽身才是重中之重。不如大哥病了吧,病入膏肓,昏迷不醒那种。病太重,不得不留在府里养病。这样的话,有心人就算再想拉你下水,也无计可施。”
“可要如何骗得过太医又没有真的生病,怎么可能装的像”贾赦觉得贾政太想当然,当太医院那些太医是吃干饭的摇摇头否定了贾政那听起来就不靠谱的想法。
贾母也觉得这办法不靠谱,希冀着看着贾政,等他再想个靠谱的法子。
贾政嘴角微勾,“法子不是没有,只不过这个最方便快捷。至于要如何装病,这个由我来解决,保管全太医院的人来了也看不出破绽。”
贾母和贾赦都不解地看着贾政,等着他述说原委。
贾政慢慢站起身,缓步走到贾赦的椅背后,手才轻轻搭上了贾赦的脖颈,就见贾赦两眼一番歪倒在了椅背上。
这突来的变故惊得贾母“腾”一下站起来,走过来查看,急道“这是怎么了”
贾政忙安抚说“母亲放心,大哥没事,只是暂时性昏迷,儿子这就让人请太医来。”
没多久,太医就上门了,诊脉之后眉头拧成了疙瘩。
人看着如昏睡一般,可这脉象却乱成一团,有病入膏肓之兆。他行医几十载还从未见识过这样奇特的脉象,实在是匪夷所思至极。
接连换了几位太医上门,都瞧不出具体病症,手段用了个遍也没能唤醒贾赦。
看着贾赦被银针扎成了刺猬,贾政心里升起一丢丢的愧疚。他也没想到太医院的太医这般执着敬业,一个个仿若打了鸡血不唤醒贾赦绝不罢休,将贾赦当成了医学界罕见的疑难杂症来攻克。
很快京中就有了传言,说英勇候贾赦突发恶疾,眼瞅着人就快不行了,却始终残留了一口气不咽。
传言越传越歪,演变成了好几个版本,最离谱的一个版本就是英勇候贾赦被女鬼迷了心智,勾了魂魄,这才迟迟醒不过来。
女鬼勾魂这个版本流传开后,一批批的和尚道士上门自荐,八仙过海,各施手段,最后无奈灰溜溜无功而返。
就在贾赦“养病”期间,朝堂的形式在逐渐变化,半个月后的一日,积存了已久矛盾终于全面爆发。
圣上毒入心脉,吐血昏迷。
三皇子母子趁机把持了内宫,欲伪造圣旨顺势登基。五皇子心急之下带领西山大营的将士杀入内宫,同三皇一方阵营短兵相间,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杀。
鲜血喷溅,满地残骸,内宫的地面铺就出一片彼岸花的海洋,靡荼般凄美
双方势均力敌,战局最后两败俱伤,被四皇子带领着御林军包操拿下。三皇子和五皇子在混乱中被乱箭射杀,其他势弱的皇子更是不敢轻举妄动,龟缩在角落里伪装成鹌鹑,假装自己不存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谁也没想到平日里没什么存在感的四皇子才是那只会咬人的狗,在其他皇子们斗的不亦乐乎时,他竟悄悄地撒开一张弥天大网,神不知鬼不觉地控制了御林军和内宫守卫,伺机而动,将皇子们一网打尽。
圣上亲眼看着他四儿子徒禛模仿他的笔记写下传位圣旨,又亲眼看着他宠爱的甄贵妃被灌下毒酒,怒急攻心,当场气绝身亡。
徒禛对外宣称三皇子谋反,气死了圣上,甄贵妃无地自容,自裁赎罪。
四皇子徒禛干掉了两位强有力的竞争对手,顺利上位,改国号为天启,始称天启元年。
徒禛上位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亲手为先皇操办丧礼,跪灵时哭的情真意切,痛彻心扉,动辄伤心过度晕厥个次。
满朝文武看在眼里,感怀在心里,无不交口称赞当今纯孝,是个至纯至孝之人,心中对新帝的认可也在逐渐增多。
今上下明旨令全国百姓服一年大丧,举国哀悼。大丧期间百姓着素衣,不见艳色,禁止一切嫁娶娱乐。
先皇的丧礼一过,皇上便开始着手清算谋反皇子一脉的官员,杀的杀,贬的贬,流放的流放。
拔出萝卜带出泥,全国各地接连有上百位大大小小的官员被这次的行动清洗,朝堂内外一片肃杀之气。
徒禛的原班人马填补了朝堂上的重要空缺,保持中立的那部分人也被适当提拔重用。贾赦的顶头上司参与谋逆被清算,他却因病得福,升了一级,成为正五品步军统尉。
一切尘埃落定后,贾赦便醒了过来,太医们大呼惊奇却找不到症结所在。
消息传到外面,再一次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众说纷纭,最后大家一致觉得是新帝皇恩浩荡,龙威震散了妖鬼邪祟,这才让英勇候醒了过来。
越传大伙就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最后新帝在民间的形象居然被平地拔高数丈,百姓们对新帝也越发信任拥戴。
这事的神奇走向让徒禛心情大悦,对始作俑者贾赦的好感也诡异地上升了几分,手一挥赏了一堆好药材表示慰问。
贾赦实在形容不出他此时的心情,兴奋、激动、震惊、感激等情绪相互交织,灼烧着他浑身燥热满地乱转,来到演武场挨个武器耍了一遍,浑身大汗淋漓才感觉心情平复不少。
洗漱过后又一头扎进私库,挑挑拣拣选了一堆古董玉器送去玉兰居,以表达他对贾政由衷的钦佩和感激之情。
他对贾政能骗过太医的手段很好奇,问及时贾政也只是笑而不语,一副不可说的高人样,他就不敢再问。
贾赦猜想,自己这个二弟约莫不是一般人,有着神鬼莫测的能力和手段。
既然不便言说,那他就当不知,做到心中有数即可。心里打定主意,以后凡事多征求二弟意见,遇事多拜拜,必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与他百益而无一害。
贾政坦然地受了贾赦的礼,对贾赦的识趣上道很满意。
让音遥将东西登记入库,却将其中一块篮球大小的原石单独拿了出来。
用异能探查了内里的表现后,心下有了计较。
音遥看贾政盯着块石头一直看,心中好奇,就问他“夫君,这看着就是块普通石头,有什么好看的大哥也是奇怪,为何要送块石头给你,这里有什么说法吗”
贾政神秘一笑,“媳妇儿,我和你说,这里有大宝贝。”
“什么大宝贝那快切开看看”音遥眨巴着眼睛看贾政,催促着他快将石头切开看看。夫君从不胡言乱语,他说石头里面有宝贝那肯定有宝贝,她好好奇这里面藏着怎样的宝贝。
贾政带着音遥进了他的工作间,一个小时后,屋里传来“哇哦哇好美”的惊叹声。一块足球大小的正阳绿翡翠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翠色鲜阳,微黄而明亮,如同初春的黄杨树新叶。
音遥惊叹过后,渴望的小眼神直往贾政那里飘,脸上就差写着“我想要”仨字,看得贾政一阵好笑。
“这块翡翠颜色青翠,难得的是足够大,我准备给府里的孩子每人做一块身份玉佩,以后府里再添丁进口也够用。这样水头的翡翠玉佩,传家也是可以的。媳妇儿乖啊别惦记了哈,顶多用边角料做几副耳环给你们,等以后夫君再得了好料子,定给你做全套的首饰。”
音遥再喜欢也不好同小辈抢,只遗憾道“那行吧,不过耳环得我自己设计花样。”
贾政“好好好,都依你,你自己同母亲大嫂商量,将图样给我就行。”
成品出来以后,精美清透的品相晃花了一众人的眼。小孩手掌大小的圆形带波浪玉佩,最外圈镂空雕刻着吉祥云纹,中间部分雕刻着每个孩子的名字,下方搭配的图形各不相同,都是孩子们自己选择的喜欢的图样。
比如贾瑚的玉佩,中间的瑚字下面雕着一只凸起的翠绿蝈蝈,贾珠的是锦鲤,贾琏的是算盘,贾琼的是玉兰。以后府里的孩子就按这个规矩来,无论男女,都会拥有一块这样的身份玉佩。
宁缺一群,不拉一人,贾政自然不会拉下小外甥孔明睿。大小一样,只是玉佩的形状和花纹略有不同,倒是容易区分。
边角料一共做了四副耳环和一只碎料镶嵌的翡翠发簪。
顶着音遥贾敏和姜暖三个女人虎视眈眈的视线,贾政淡定地将那只唯一的翡翠发簪插到贾母的发髻上,美的贾母见牙不见眼,一个劲地夸赞贾政孝顺,还不停地冲旁边的儿媳闺女直显摆,那得瑟的小模样就跟个小孩子得到了喜爱的糖果一样。
老小孩,老小孩,可能就是这个模样,贾母这几年表现的越发明显,经常要人哄着来才行。
三个女人见贾母那般开心,也跟着开心起来,赞美之词层出不穷,哄的贾母越发眉开眼笑。
作者有话要说 变天变得好突然,
一下子被冻成狗,
大家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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