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邪剑正在读条开大,这时候当然要冲上去打断它!
云寒足下一点,石砖地立刻出现蛛网样的龟裂,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那一步被卸了多少力道,只怕未能如预期奏效。
刀剑交接,火花迸现,兽妖焚振动加剧,而那股振动也顺着刀身传递到云寒手上。她努力握紧长刀与之角力,刀上力道却忽然一泄。
那邪剑竟将刀身吞下过半,抬眼只见狻魂剑兽四眼流露得意的光彩。
云寒整个人都被兽妖焚吸入,鹤白丁想拽,但没料到兽妖焚之巨力,连自己也一同赔了进去。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脚下的沙土是暗红色,散发出一股血液的腥气,头顶的天空是血红色,翻滚的云层像是一片血海。而置身这样的地方,那种对意识的影响变的更强,真气的流失也变得更快。
这种感觉让鹤白丁想起被罪念影响的那段经历,有些难以静心,甩了甩头试图驱赶这股不知源头的烦躁。
“这是那把邪剑内中的世界?有解吗?”
“不好说。”云寒也拧起眉头,“这种灵器空间最是麻烦,得找出这个空间的基石才能判断。”
鹤白丁抬手指向不远处一座高塔般巨大的磨盘:“比如那个?”
云寒也不能确定,去瞧瞧总是没错。
他们两人刚刚抬步,就听pia叽一声,永恒茧也出现在这处空间。
近神天小王子可没他们两个这样体面,此刻仰躺在地,抱着他那根法杖,两眼无神形容凄惨,看上去就要原地自闭了。
那样子看的鹤白丁都有点不忍心:“他这是怎么了?”
云寒:“大概是人生第一次见到黑吃黑吧。”
鹤白丁一脸惊讶:“你是说……九轮天的人连跟崇玉旨那种家伙合作,都是默认还有合作道义的前提下吗?”
云寒沉重点头:“对,还有个抗不过我一招就登门挑衅的呢,九轮五大国度之一的国君哦。”
鹤白丁瞠目结舌:“九轮天这样……还想来侵占苦境?”
云寒:“对。”
鹤白丁:“……那、那九轮天总有兵强马壮的……吧?”
“有啊。”云寒指向自己:“崇罪明邦,国君是我。”
鹤白丁:“…………”
九轮这个配置打什么苦境啊???
近神天小王子原地自闭了一会儿,自己默默的爬了起来。也不吱声,就委屈巴巴的跟在云寒和鹤白丁后头走。
那巨大的磨盘看着近,实际上因为这种平原地形的视觉误差,远着呢。
临到跟前,就没办法再靠近了。
一条血河拦截了去路,将高塔一般的磨盘整个环绕其中,而血水就从磨盘里面流出来,源源不绝的注入这条血河当中。
云寒:“不好过啊……”
鹤白丁:“总觉得有诈……”
两人一左一右齐回头,对永恒茧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永恒茧抱紧法杖全身生寒:“你、你们要干什么?!”
云寒微笑着将他带到河边,亲善的拍肩:“你看这条河,它又长又宽。”
永恒茧懵逼着下意识往河里看,结果背后被人一推,整个人就向河里栽去。到底也是个习武之人,就算陷入自闭也还记得轻功……轻……
近神天小王子在云寒鹤白丁的注视下一头栽进血河,连个水花都没扑腾出来。
“唉……”
云寒道长高义,伸手在河里捞了捞,拎着永恒茧的裤腿把人救回岸上。
永恒茧一身白衣被染得血红,更加用力的抱紧了自己的法杖,蹲在一边只给两人留一个后背,看上去十分可怜。
鹤白丁:“看来这河确实不好过。”
云寒点头,又眯着眼看那磨盘:“我觉得吧……过去可能也没什么用。”
鹤白丁嗯了声,低头看血河的河水:“血水源源不断注入河里,但这条河却是首尾相连绕了磨盘一圈,看这个岸边没见扩宽的痕迹,那么这么多血灌进去到了哪里?”
云寒:“灵器内中的异境最是难解,不是有关窍便是有要求,我觉得这地方是后一种,如果这条血河是条件,那么目标呢?此地并未得见,我怕这地方是两重以上的空间。”
她没说的是,在血河满盈之前怕是出不去。
这种灵器内的空间大多无法破解,破坏的破除外。而且兽妖焚的吸收途径在外,就算是破坏也是外部发力为主,已经身在空间之内的话……难。
“我怀疑真正的目标在这血河下面。”
眼角瞥见鹤白丁额头已有薄汗,人类之身在这里可撑不住多少时间。
…………
云寒离开流书天阙的同时,应无骞便带人向流书天阙去了。
崇玉旨那边的布置算是周全,但难保生变,应无骞觉得处理事情宁赶早不宜拖延,此时进攻流书天阙,还能把那些知情人顺手歼灭。
留守流书天阙的人当中,最让应无骞忌惮的是一页书,所以他当机立断卖了崇玉旨,派人暗中送信告诉一页书——云古道渊就是一场鸿门宴。
不管这送信人是谁,总之一页书忍崇玉旨很久了!
冲隐无为见一页书接了来历不明的信就气势汹汹出门去,心里有点疑虑,他后脚就回了一遭太上府,跟天极地限汇报了一下这个情况。
刚好在太上府时,接到了罪皇云寒的晶元专线。
主旨有三:第一,崇玉旨拥有一柄邪剑,她们几个都被吸进邪剑空间难以脱离。第二,儒令找到了,在邪剑空间的血河里头沉着,状况不是很乐观。第三,这邪剑空间如果想要破解,就要有两名高手在外施力,或许有一瞬机会。
天极府尊默默拔剑。
他上次跟崇玉旨说了,再搞事情别怪天极剑无情。
天极作为道门颇具威信的前辈,得说到做到。
等冲隐无为跟天极赶到云古道渊,看见的就是一片狼藉……门要掉不掉挂着半边,地砖左碎一块右碎一排,庭院草木被连根拔起甩的到处都是,雕栏画栋也该碎的碎该裂的裂。
想知道一页书在哪,被揍趴下的道子们成为明确的指路标。
顺着一众扑街道子的指引,冲隐无为和天极终于找到了道路尽头的一页书。
讲道理……道门的事情道门解决,一页书作为佛门中人,直接从云古道渊大门揍进来,还是让天极稍微有那么一点不悦。
“梵天,虽然事出有因,但吾希望你能谨慎低调一些。”
一页书有些莫名:“吾并未伤人性命。”
天极:“…………”
不直接超度就算低调了吗?!!!
冲隐无为默默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同时高度信服了罪皇云寒的高瞻远见。
罪皇说得对!一页书确实没有‘潜入’这种概念……
…………
云寒与永恒茧不在,一页书又在殴打崇玉旨的路上,应无骞召集了文载龙渊部众奔赴流书天阙。
抗击九轮先锋,拯救被俘儒生,应无骞已经想到后续如何宣扬美誉,再好好刷一波声望。
就是总觉得好像忘了点啥?
到底是忘了什么呢?
等到文载龙渊部署包围了流书天阙,应无骞终于想起了被忘在脑后的事情。
——红尘雪!
主要是平日里太习惯强制遗忘红尘雪相关,导致正御这一次也习惯性的把红尘雪抛之脑后了。
正御拒绝承认是自己的失误,并秒秒钟给云寒再记了一笔——都是云寒的错!把红尘雪留在流书天阙干嘛?有毛病啊!!
黛眉轻蹙的温婉佳人,无声无息走过战场,这一刻似乎周遭一切声音都远去,待她在应无骞面前站定,颇有几分茕茕孑立的味道。
应无骞,红尘雪,两人亲生姐弟,眉目间自有几分相像。
跟着正御来的儒生们有点懵逼,也不知道眼前这个文秀儒雅温柔漂亮的小姐姐跟自家正御什么关系,再说儒门最是守礼,这种一看就知书达理的温柔姑娘总不好喊打喊杀。
众人屏息静气,顿时周遭一片寂静。
他们看到那个温柔的姑娘羽睫轻颤,欲语还休。
“你……怎会变成如今这幅样子……”
他们看到那个温柔的姑娘垂眸叹气,几分愁容在眉间。
“如今云寒说的那些事,看来可以证实了……你太让吾失望了……”
儒门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支起了耳朵,眼中流露出八卦的渴望。
应无骞心情复杂,勉力牵起嘴角丢出一声冷嘲:“哈,你从未了解过吾。”
儒门吃瓜群众恨铁不成钢,正御你这样对漂亮妹子说话不太好!
应无骞最忠实的属下畅遗音并不知姐弟过往,他只看到红尘雪拦路正御并且站在流书天阙一方,小姐姐温不温柔美不美丽与他无关,只要站在正御的对立面,在畅遗音眼里就是一堆毫无区别的人形马赛克。
“不得对正御无礼!”
畅·什么都不知道·遗音挺身而出,拔剑出鞘。
“你是流书天阙之人?那就……”
应无骞直觉要遭,抬手想让畅遗音退下,然而他还未摸到畅遗音衣角,挡在他面前的畅遗音已经横飞了出去。
应无骞:“…………”
儒门吃瓜群众:Σ(⊙口⊙\"a
温柔美貌的红尘雪小姐姐一键换装,左手持剑,右手提枪,
“小弟,吾不能容你再行差踏错!”
教,上所施,下所效。
育,养子使作善也。
“今日,吾代父亲教育你!你若心中还有吾这个胞姐,就立刻辞去正御之位,与吾回家去!”
应无骞原地爆炸:“哼,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剑中洛神,枪中天子,洛神一怒天子鸣。
今日映鸿雪要以长姐身份,好好教育小弟人生的道理,省的他继续惹是生非败坏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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