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揣着手手站在流书天阙后山的小山头。
迎着晚风,迎着皎月,想起识界,想起九轮,想起苦境。
恶、邪、沉、瘴、贪、恨、昧、色、疑,业、思、善、欲、怒、妄。
跟着女票后脚过来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的鹤白丁:“……”
女朋友全身冒黑气状态很奇怪怎么破?
在线等,挺急的……
鹤白丁看着云寒周身一片诡异的混沌,连忙出声叫了云寒的名字,然后那些奇诡的混沌便秒秒钟消失,月下的云寒扭过头来,又是美哒哒的好女票。
“鹤白丁?有事吗?”
“呃……”鹤白丁看着走到自己眼前一脸无辜的女票,纠结的问:“你刚才想什么呢?”
“在发呆啊。”
云寒歪着头认真思考了一下,她发呆的时候脑子里过太多东西,自己理起来都麻烦,鹤道长是苦境人可能不太懂。
所以她挑了个比较印象深刻的作为回答。
“唔,就是想到,以前在识界我很闲,每天宅家不出门,都没怎么游览过识界的风光,来了苦境之后倒是经常出门,可是整天忙来忙去也没怎么游览苦境风光。”
她掰着指头一脸纠结,好像在研究什么高深的术法难题。
“所以你看,我闲在家是看不到好风光的,可是我勤快出门也看不成好风光,怎么想都觉得好亏,超级羡慕有时间游山玩水的人呀。”
鹤白丁:“…………”
总觉得女票的问题有点诡异。→_→
虽然鹤白丁没想明白云寒的逻辑,但他也不纠结于想明白,他只知道游山玩水他擅长的啊,本就是闲游之人,这个他鹤白丁当仁不让。
于是鹤白丁十分自信的回答:“等九轮天的麻烦结束,吾带你去看风景,别的不敢说,但游山玩水这种事吾最擅长!”
云寒道长顿时睁大了眼睛,一双眼眸内亮晶晶满是璀璨星光:“哇!鹤白丁你好棒!”
面对女票这种眼神的注视,鹤白丁有点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唔……所以赶紧解决麻烦,吾知道不少好地方。”
女票也太好满足了吧?跟她现在风口浪尖的地位真是诡异的反差萌。
鹤白丁瞧着云寒一脸向往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心软的一塌糊涂——被这么看着真叫人受不了,真不知道那些人脑子怎么想的,怎么能把她脑补成凶神恶煞的家伙?
道长选择性忽略了自己初见的印象,当初他也觉得这姑娘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此刻的鹤道长想着泰逢跟他交代的云寒本质,想着云寒在识界可怜兮兮(?)门都不好出的窘境,又想了想那些别有居心之人对云寒一环又一环的抹黑,简直愈发对女票怜惜起来。
她这样,确实不适合在人们注意力的风口浪尖待着。
像他那样,不理红尘俗事闲游多逍遥?
跟他一起,不管这些麻烦琐事游山玩水才好。
唔……还有,这么可爱的样子只给自己看好了。→///→
单纯耿直的鹤道长是道门出身,就算有个佛门好友也还是对佛门语录了解不多,比如他就不知道佛门有句话→心中有佛,看什么都是佛,心中有屎,看什么都是屎。
他眼中女票这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模样,就算原样搬到别人眼前也照样可以把人吓尿。
永恒茧现在整天盯梢盯的厉害,云寒不太有时间跟小伙伴们交流情报,这还是一页书摆出佛门大和尚不讲道理的优良传统和拳头大过沙包的身体素质,生生镇住了永恒茧和战玺主,云寒才有机会跟苦境好道长有独处时光。
目前儒令的下落不明颇为离奇,而却沉思的迷之身世也让蹈足皓足十分担忧,后一条鹤白丁缥缈月还有着手余地,前一条显然跟文载龙渊息息相关,以三足的地位压根没着手的余地。
但云寒行啊!
永恒茧来问罪皇接下来的打算的时候,云寒就一脸高冷的道:“去公开亭留信,用流书天阙全部儒生性命要挟,要儒令隐春秋出来见我。”
永恒茧一脑袋问号:“隐春秋?此人十分重要?”
云寒高深莫测的答:“十分重要。”
永恒茧未多异议,不过那表情十分意味深长,随后竟是麻利的主动去办这件事,这样反常举动让一页书都为之侧目,待再无旁人,不由拧眉。
“近神天在九轮之内有着智慧之都的美誉,最擅心机策略,不得不防。”一页书难免担忧的道:“永恒茧如此顺从实属反常,吾怀疑他此回与吾们一同来到苦境,可能有别的任务在身。”
云寒谦虚的向前辈请教:“那一页书前辈的意见?”
一页书凶神恶煞的哼了声:“最近素还真太闲了!”
瞧瞧清香白莲最近干的都什么事?忽悠别人为正道出力没问题,但可着云寒一个女娃娃压榨会不会过分了点?而且叫他去太上府好好澄清,他都干了啥?
跟天极地限翻脸?
跟天极地限动手?
还被天极地限打出来了??
还被列入太上府拒往来名单了?!
这事怎么办的?不能因为人家女娃娃是识界来的就这么不上心啊!这种分别心可要不得!
素还真难得办事让一页书不满意,他立刻就会明白让梵天不满意的后果有多严重。
暴躁卧底大和尚立刻就带队踹了魔吞不动城的大门,凶悍的势头把同行的永恒茧吓的一愣一愣的,最后逼得魔吞不动城开了护城大阵龟缩不出才罢休。
素还真:我好难哦!QAQ
不过经此一役,永恒茧倒是对一页书的立场不再怀疑——梵天踹门踹的可给劲儿了,揍麒麟星揍的可卖力了,凶巴巴的样子让永恒茧的小心肝都扑通扑通乱跳不停,这绝对是已经彻底与苦境正道背道而行的节奏。
但很快茧王子又开始担忧。
一页书战斗力凶悍是么错,可他不是忠于九轮而是忠于明邦新主,这要是哪天明邦新主露出狼子野心,整个九轮有谁能拦哦?
茧王子:我太难了!QAQ
…………
“儒令失踪一事,必与文载龙渊有关。”
缥缈月满是不忿,憋着一股气,却无从发泄的样子。
“若真这样,只怕云寒你放出的消息没办法起多少效果。”
云寒还没答话,禄名封倒是冷不丁开了口。
“我想,云寒姑娘此举……主要的目标并非是单纯为了寻回儒令。”
禄名封看向云寒,有些不确定,又有些纠结。
相对来说云寒就爽利多了:“儒令失踪这许久,如果还活着也肯定不大自由,但我更在意的是……他们为什么要对儒令采取这种手段。”
禄名封点头接道:“当初儒令是有些质疑,但仅限于初步怀疑,未对任何人提起,隐瞒、欺骗的方法很多,不至于到限制自由这种地步,除非儒令在文载龙渊之行发现了什么。”
云寒:“当初应无骞亲至太上府问罪,回头想想,儒令也许只是随手拿来用的借口,那么在什么情况下……不需要担心当事人出面澄清?”
禄名封与缥缈月俱是心头一沉。
不担心当事人出面澄清,那绝对不是限制自由这样简单,更可能是……儒令已经遇害?
“但我还是觉得这里面有些奇怪。”
云寒的话拉回两人沉重心情。
“儒令并不知晓三教本源内容,只因质疑而去往文载龙渊,我不认为应无骞崇玉旨会无法应对,所以我以为……儒令撞破的秘密应不是三教本源这一桩。”
虽然云寒对儒令没多少了解,交集也仅限几面,可作为识界迷の生物的天赋本能,她对某些方面还是很敏锐的。
比如说,她就很笃定……儒令那款的一定很好糊弄。
崇玉旨应无骞那种城府深沉的,断不会糊弄不过一个隐春秋,那么又是因为什么而导致那两人对隐春秋非出手不可呢?
“我们先把注意力放在儒令身上,既然那个秘密值得打乱计划对儒令出手,那么我们也吧注意力放在这方面的话,更有可能让他们露出马脚。”
人心呐……翻来覆去其实也就是那些事。
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崇玉旨和应无骞各自在儒道两教身居高位,位子越高,就会越爱惜羽毛。而他们又非是纯然的正道,伪君子求名逐利,对羽毛的爱惜程度可以超乎想象。
但,只从一方面施压,那未免太单薄了。
云寒道长立刻着手布置,放了禄名封与缥缈月去与其它儒门组织接触——崇玉旨有太上府两位府尊找麻烦,但应无骞若无其它儒门组织施压也太不公平了点。
除此之外,她还暗中招来了慎不害,吩咐他去调查崇玉旨应无骞的祖宗十八代,重点是应无骞。
战玺主:“嗯?罪皇是想以他们亲友作为威胁吗?”
云寒:“这样说……倒也没错。”
识界友人行走苦境多年,对苦境人际关系总结出一套经验。
其中有一招屡试不鲜纵横古今难败。
这招名为——告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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