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九轮天当前核心五国的分工,崇罪明邦是毫无疑问的干架先锋。战玺境界次之,但也属于先锋部队的范畴,而近神天虽然同属于先锋部署,却更倾向于辅助。
而剩下的欲沉轮虽然老大能打,但实际兵力没有多少,加上沉轮王又是个傻子,虽有惊世威能,却也只能当做底牌使用。
魔息国度其实也算作核心五国,只不过魔息消极怠工加上当初四下结仇,魔息国度早已名存实亡,被众人有意无意的排挤在一切决策之外。
自从上次在新任的明邦之主那里受到了精神打击,永恒茧痛定思痛,决心重振近神天昔日荣光。比如说父亲那般运筹帷幄的智慧,他当走出父亲的庇护,为近神天开辟新的辉煌。
于是永恒茧主动找上了天譩,未像往常一样提及兄妹情分,而是公事公办的为九轮天献策。
给天譩整的怪不习惯的……
要知道以往永恒茧每次会面,都会拐弯抹角的提醒天譩曾为月之熙、近神天之公主、永恒茧胞妹的身份,明里暗里要她不要忘记了自己的出身,要她为近神天谋求利益。
天譩一直都对此很抵触——当初天之熙之所以身亡,说到底有近神天未按约定出兵的因素。
当初的永恒天司在金骑帝国与魔息国度之间左右横跳,他贪图更多利益,结果却闪了腰,被魔息反手撕毁合作协议黑吃黑,直接亡于魔息之手。
这让天譩的心情十分复杂。
一方面他出卖了金骑,出卖了天之熙,丝毫未顾及已经身为金骑王后的月之熙的感受。二来血脉之缘难以割舍,是他一手将自己的女儿教导成后来的月之熙,固然算计了金骑,但对于月之熙来说,那始终她的父亲。
月之熙始终被永恒天司视为近神天的人,哪怕她嫁去金骑帝国为后,在永恒天司眼里,那也只是他的女儿,近神天的利益才是她该放在第一的东西。
他只是……从未将月之熙所珍视的那个人,放在自己利益的同一边。
他只是……始终将天之熙视为敌人,视为对手,而月之熙的深爱亦从未在永恒天司的考虑范围。
永恒茧一直都很像他,或者说,永恒茧一直在学习着父亲。学习他的处事方针,学习他的一切,在对待天譩的态度上也同样如此。
所以面对永恒茧突如其来的变化……天譩有点慌慌的。
——明邦新主对哥哥做了什么啊?!!
…………
关于这位‘狼子野心’的明邦新主,永恒茧给出的建议是酱样儿的。
以云寒之作风,回归九轮天定是早有准备,从她如此迅速利落的夺取了罪皇之位足以证明。
苦境与九轮天时间流速不同,这点在派遣人员去往苦境之前,九轮天并不知晓这点。这也是绝日狂图最大的纰漏,在九轮天与苦境通道尚未连通前,在绝日狂图一无所知的这月余时光,却是苦境数甲子的悠悠岁月。
那足够云寒做太多事,足够到她可以有万全的把握将绝日狂图取而代之。
绝日狂图的失败是九轮天的警钟!
因为九轮天与绝日狂图同样,面对云寒时最大的变数源于不对等的时间带来的布局谋算。既然是这样,那么如何大乱对方缜密的布局,便是九轮天与这位新任罪皇抗衡的关键。
若是以九轮内部的力量去针对云寒,在如今局面显然得不偿失。
天譩觉得不无道理:“那以你之见?”
永恒茧:“其实除了云寒之外,九轮另有隐忧,天譩仔细想想魔息国度的制度?”
魔息国度的王的传承十分独特,历来是两位王轮流交替,魔息大帝与衍息大帝,轮流转世称王,每五十年旧王身上的天命规走过一圈,便是新王出现取代旧王之时。
九轮天与苦境时间流速不同。
魔息进入苦境后,按理说他的天命规早该走到尽头,这漫长岁月也该不知轮换转生多少回,但从苦境先遣众人带回的情报看,如今那位仍是魔息大帝,仍是魔息珥图。
天譩沉吟:“你是说,魔息珥图可能在苦境找到了破解天命规的方法?”
永恒茧:“是,若魔息制度尚能运作,至少对九轮天其它国度而言,尚有五十年王权轮替的机会,可如果魔息珥图已经摆脱天命规限制,对九轮来说则是永久不变的威胁。”
Flag立满地,仇家比比皆是的魔息珥图,眼前永恒茧与天譩与他皆有不解之仇。
永恒茧疯狂记仇,天譩恨意翻涌,魔息珥图摆脱天命规的可能性顿时燃爆了仇恨值,让魔息珥图的威胁度瞬间超越云寒十倍有余。
既有两虎环伺,不若诱使两虎相争。
必有一死一伤。
…………
云寒怎么知道鹤白丁在流书天阙的?
——她给小道的八卦镜上下了追踪术呀!
好人不长命的,苦境的鹤道长这么好,看上去人身安全好没保障!
再说鹤道长名字三个字呢……→_→
有些玄学,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真若是看重一个人,千万分之一的意外可能也不想遇到。
缥缈月简单介绍了一下禄名封和风裳,然后就跟云寒鹤白丁三人围坐一圈交换情报——有件事云寒纳闷很久了,儒令他怎么就突然举报她了呢?再说儒令那时候应该根本不知道她和九轮天的事儿啊,而且那个举报居然还是从九轮天脑洞的方向!
缥缈月:……
云寒:???
缥缈月:“其实……儒令……应该不知道。”
云寒:“……啊?”
缥缈月:“以儒令的性格,应是做不出这种事来,出自文载龙渊杜撰的可能性比较高。”
云寒:“…………”
哦,那他还杜撰的蛮准的呢……→_→
缥缈月:“儒令自从去往文载龙渊便下落不明,之后流书天阙便接到儒门诰令,变成如今局面,吾总觉得这番动作似乎针对却沉思而去,但还有些关窍想不明白。”
云寒:“Emm……可能是因为他是被关在幽都大门里那位易教掌教的儿子?”
缥缈月&禄名封:????
禄名封跟云寒没什么交情,本在神游,听见易教掌教吓回了魂儿。
“你是指易天玄脉掌教忘潇然?”禄名封大小在儒门有个职位,知道的多些,“三教之内的说法,不是说此人在万堺同修会与幽都大战之前下落不明?”
云寒:“嗯……但其实被关在幽都大门里呢。”
作为幽都大门的封印看守,云寒又想起了那日异状,便道:“幽都封印曾以忘潇然幼子之血作为阵材,有一回封印震荡,据说是当年三子之二见面造成的结果,当年忘潇然将三子分别送往三教,送去道门那个据说已经被处理掉了,那么也就只剩下俩了。”
禄名封:“唔,易天玄脉掌教将三子送入三教?这件事吾从未听闻。”
缥缈月:“那就是说,却沉思还有一位兄弟被送入了儒门?”
云寒:“理论上讲是这样没错。”
现在这个情况,根本是一环套一环,疑团套疑团,九轮天的事儿都还没理清楚,又有幽都之忧、三教阴私、易天玄脉之谜,实在叫人分身乏术。
不,也不对,至少云寒就知道个人,绝对不会因为‘□□’而感到乏术。
决定了!下一个攻打魔吞不动城!→v→
云寒率领崇罪明邦人马攻打流书天阙,随行的‘外人’只一个战玺主,还是个脑子里被糊了异识对罪皇忠心耿耿的,自然一切以云寒指令为先。
云寒说,擒而不杀,所有人自是唯命是从。
但此回进入苦境可并非只有她这一路,一页书与近神天人马去了一际云川,只不过一际云川此时依旧是封门不出的做派,只得无功而返。
永恒茧一见流书天阙的情况,顿时质疑:“罪皇这是何意?不觉得手段温柔的太过了吗?”
擒而不杀,效率低下!不知道放跑了多少流书天阙的人!而且留着俘虏有什么用?!
等等……留着俘虏?
人心总对杀戮万分排斥,就如昔年九轮天内乱,魔息珥图造成九轮生灵涂炭,如今仇恨值居高不下,说到底还会杀戮过重的锅。
永恒茧不由得想了下,若当初父亲未亡于魔息之手,之后会是如何发展?
当初魔息扩张之时,永恒天司便有合作的念头,若魔息最后没有采取极端手段,想来父亲会假意顺从,再暗中图谋近神天利益。
但……他真谋得来吗?
他既然无法算到魔息珥图的毁约,便说明了他对人心把握,至少在魔息身上,他是无法预料的。那么即便未在那场变故中丧生,存活下来,便真能从魔息手中挖出足够的利益吗?
以杀戮手段,固然能杜绝日后变故,避免任何可能的损失,但结果就如今日的魔息珥图,今日的魔息国度,强盛只有昙花一现,而过激的手段招致如今九轮齐心的抵制,导致如今魔息国度的衰亡。
人呐,若未被触及底线,便难免存在侥幸的意念。
自以为‘我能’‘我可以’‘我办得到’,但真正能如愿者有谁?
永恒茧不由得背脊生寒。
为何斩草除根?
因为怕日后生变,因为不愿再让失败者从胜利者手中取得任何利益,任何的、一丝一毫都不行。
那为何又擒而不杀呢?
因为有自信应对变数,因为可以舍得下蝇头小利,也以之作为钩上活饵。
鱼见饵而不见其钩,人见利而难见其害……
永恒茧额角冷汗流下,收敛了质疑的语气。
“是永恒茧看的局限了,不若罪皇高瞻远睹。”
他甚至微微低头做出谦恭姿态,已是高傲的近神天之主最大程度的让步。
“罪皇深谋远虑,令人叹服,九轮能有罪皇这般人物,实乃九轮之幸。”
云寒:“……………………”
大兄弟!!从头到尾我说什么了吗?????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