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是好钢琴,蓝语墨一时人来疯落到钢琴上,感受一下上百万踩在脚下的激动。
“圆仔,你要学吗?”少泽凑近,鼓腮帮子吹了口气。
胸前的绒毛吹得向四周炸开,凉飕飕的,挪了挪位置免受骚扰。
“这是你养的鹦鹉?”老师笑问。
少泽介绍,“它叫圆仔。”
刚才见鸟飞过来,老师道:“没有剪羽,就这么放养不怕飞了?”
剪羽,剪什么羽,少泽一脑门问号?
老师随口说道:“剪飞行羽,鸟还可以飞,只不过飞不高。”
剪你奶奶的腿!一双小眼睛怒瞪王八蛋,充什么大头,关你鸟事!
少泽皱眉,一脸不忍,“剪了羽毛多可惜。”
“还会再长,鸟类也要换羽。”闲话说完,进入教学阶段。
蓝语墨知道剪去飞行羽的危害,再不能和麻雀到处串门子,欺鸟太甚!
气得跳到琴键上,胡乱制造出刺耳的噪音。
咚咚咚,咚咚,咚……
“圆仔!”这是怎么了?少泽费解。
哼,坏东西!敢剪他的羽毛,再也不回来了!
折腾完,拍拍翅膀飞离,急需找地方发泄。
“好像生气了?”老师不敢肯定是不是心中所想的那层意思。
生气,生什么气?难道害怕剪羽?他没说要剪啊?
心不在焉听了一节课,送走老师,跑去找圆仔。
“圆仔,圆仔,哪去了?”后院没找到鸟影。
翻遍整个院子,叫的嗓子都快哑了,一直没见回应,少泽急的快哭了。
阿姨递过去一杯水,安慰小少爷,“圆仔会回来的,中午饭还要吃。”
“可是……”少泽指着笼子,“里面原来放置的半袋鸟粮没了。”
圆仔出门有带口粮,万一真生气不回来,少泽又气又急。
那么一小只到哪里找?阿姨也难为,实在哄不住往外跑的小少爷。
担心出意外,阿姨拿起电话直接打给先生。
“圆仔离家出走了!”什么鬼?刚开完会,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寂父蒙了。
“把电话给少泽。”寂父进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
少泽一听是爸爸的电话,心里委屈的要死,接听时带上了哭腔。
“爸爸,圆仔,气跑了。”都怪他没拦住。
“乖宝贝,先别哭,跟爸爸详细说说情况。”一边安抚儿子,一边询问经过。
少泽断断续续讲明白始末,“爸爸,圆仔是不是不回来了?”
寂父捏了捏眉心,梳理了一下听到的情况,“放心,圆仔是自己选择留在咱们家,不会因为一件小事永远离开。”
“圆仔肯定不想剪羽。”反应才会那么大。
那是当然,对于一只喜欢疯跑,只在饭点回家的野鸟,剪去飞行羽相当于折断翅膀,对鸟类非常残忍。
炸毛发脾气在正常不过,寂父安慰儿子,“你乖一点,别乱跑,圆仔多聪明,气消了肯定会回来,等爸爸回去陪你找。”
少泽有几分急智,“我要看监控。”
“行,行,爸爸二十分钟到家,乖乖等着。”寂父决定回去一趟,圆仔在孩子心目中地位大不同。
“好的,我会很乖,爸爸开车慢点。”少泽把找回圆仔的希望寄托在爸爸身上。
挂上电话,叫来秘书,桌上不多的文件丢给对方处理,寂父急着回去。
一到家,被儿子扑了个满怀,点着孩子鼻尖,“男子汉大丈夫,为点小事哭鼻子,羞不羞?”
第一次养宠物,感情自然不一般,少泽搂着爸爸的脖子,趴在宽厚的肩膀上装驼鸟。
“走,上楼看看监控。”拍了拍臭小子的屁股,带着儿子进书房。
打开电脑,调出时时监控,时间调到钢琴老师上课那会。
“这是圆仔?”气鼓鼓的像枚迷你炮弹。
圆仔走时居然没忘从笼子里带走半小袋鸟粮,这可真是精出了花。
到了外面,同麻雀汇合,然后一起飞走了。
由于监控超出最大范围,拍摄不到之后的画面。
“怎么办?”抓着爸爸的衣服,少泽很沮丧,线索断了。
和麻雀走了,不可思议。两个不同品种的鸟,可以直接交流?还是自己孤陋寡闻,缺少鸟类群体常识?
“爸爸带你去周边找找。”如果飞到后面山上,大海捞针不好办。
心急如焚跳下地,拉着爸爸的手催促,“快走,赶紧。”
“不急。”寂父关上电脑,揣上手机,带着儿子出门。
“先去门卫处调监控。”只要圆仔没出小区,迟早能够找到。
爸爸最聪明,少泽一脸崇拜。
保安一听业主要求,暗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业主即上帝,查就查吧,一只不起眼的虎皮鹦鹉架子真大。
其他片区没有,保安刚想说,孩子兴奋的大叫,“在那里。”
“嘿,真有,一只绿毛鹦鹉身边五六只麻雀,这画面有意思。”
“高层小区那边。”保安组长亲自带人过去,那边的小区不让随便进。
“走吧。”带着儿子跟上。
保安组长打电话联系那边的同行,调取小区监控,看能不能确定具体方位。
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鸟好找,就在小区凉亭里。
闲着没事凑趣的小区保安跟着一起,见识一下有胆离家出走的鹦鹉长什么样。
凉亭里,石桌成了茶话现场,蓝语墨把口粮倒出来分享,一边嗑瓜子一边听闲话。
留心脚步声,偏过头一看,好家伙,蓝语墨先愣了一下。
“圆仔。”终于找到了,松开爸爸的手,跑过去。
被围观的感觉很不好,麻雀非常不厚道的跑了,留下一石桌各类坚果壳。
来干什么?特意来找自己?不会吧!
蓝语墨虽然生气,却没有多少自主选择权,更没有离开寂家的意思,和麻雀聊了会天,火气早就散了。
就像麻雀说的那样,自己就是瞎矫情,又没真上手剪羽,干生气没事找事。
蓝语墨觉得是这么个理,寂家人一向民主,不住笼子到处跑,没见采取强制手段,剪羽的事算不上难题。
把宠物当心肝宝贝来养,哪舍得亲手伤害,不知道动物格外记仇,尤其是鹦鹉,不像傻狗,给点吃的狂摇尾巴。
“圆仔。”少泽距离石桌前两步停住,怕惊飞了鸟,期期艾艾的瞅着。
“干嘛?”没好气的踢了踢桌上的果壳。
到底谁欺负谁!一副可怜相,啧,难伺候。
字正腔圆,奶凶奶凶,寂父听了心尖一颤,这么短的时间内鹦鹉会说话了?
“这鸟教的好,会说话。”那气势,看得几位保安直乐。
实在不想被外人看笑话,蓝语墨大发慈悲勉为其难,飞到寂父肩膀上站定。
“走了。”再不回去,还不知道闹出多少笑话。
少泽一脸渴望,他也想被圆仔站肩。
“回去了。”招呼儿子回家,寂父向保安道谢。
保安找了新鲜话题,一路走一路说。
“看得我也想买只鹦鹉养,平时呆一块还能聊会天。”
“瞎扯,会说话是一回事,聊天不用想,网上说虎皮鹦鹉智商低,跟八哥差不多,达不到你心目中理想程度,除非花高价钱买只灰鹦鹉,一分价钱一分货。”
“没钱,没钱。”死工资一天三班倒,穷啊。
“住在别墅区的土豪,偏偏养一只廉价的虎皮鹦鹉。”怎么想的?
“大概怕小孩子没定性,养着养着失去兴趣撒手不管,再就是养死了,大笔钱打了水漂。”
“有钱人家还怕这个,不养送人不行,我可见过有人随便往外面一扔了事。”
“寂先生看上去挺和气。”这样的人很少见,多得是对小区保安颐指气使的主。
“小孩子挺可爱。”要是自家孩子有那么萌,做梦都能笑醒,可惜啊,熊孩子要老命。
回到家,蓝语墨飞到茶几上,自顾自找水果吃。
少泽殷切备至,又倒水又拿好吃的,摆到圆仔面前。
“圆仔什么时候会说话的?”寂父开口打破沉默。
少泽怔了两秒,“我,我只教了基础拼音,还,还没,教全。”
“自学成才?”寂父笑着招手,“来,圆仔,再说一句。”
蓝语墨扭头,懒得搭理。
寂父逗圆仔,“不说,剪你羽毛。”
“爸爸!”正主没反应,少泽先炸毛,“没人要剪圆仔的羽毛。”
“是是是,不剪不剪。”有个拆老子台的儿子各种酸爽。
切,有本事剪,看谁玩得过谁,父子俩上赶着接他回来,早就没了歪心。
寂父伸手指点了点圆仔的喙,“下次再离家出走,有你好果子吃。”
“爸爸。”威胁一只鸟,真的好吗?
高大形象瞬间坍塌,少泽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蓝语墨顺嘴接了一句,“皇上不急,太监急。”飞到另一边躲开偷袭。
少泽傻了眼,“它,它,什么意思?”
寂父噗嗤乐了,“你教它说的?”看样子不像,这话说的真贴切。
再傻少泽也知道是在笑话自己,怒瞪爸爸,“我要是太监,你是什么?”
哦哟,这反应亮了,够凌厉,蓝语墨诧异抬头打量少泽。
寂父脸上的笑容瞬间龟裂成块,“儿子,你该冲着圆仔发火。”
“哼,都不是好东西。”气死本宝宝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寂父抱过儿子哄。
寂父非要和圆仔来个约法三章,“听好了,允许你出去玩,吃饭时间必须回来,见不到鸟影不给你留门。”
哼哼,不留门,有窗户就行,只要不在自己身上动刀,一切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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