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叽,喳喳喳
“你们怎么来了,还带了只陌生鸟?”
“介绍一下,我们的新邻居。”麻雀之间交流,确定不是危险鸟,轻轻松松接纳了蓝语墨的存在。
麻雀自来熟,互相问好开启八卦的一天,“昨天十六楼来了个女的,画得跟妖精似的,挺着大肚子,找房主,妥妥小三逼宫。”
“房主男的女的?”
一句话蓝语墨听懵了,房主不是男的,还能是女的?小三可是揣着肚子来闹。
麻雀一见绿鸟的表情,嗤嗤的笑道:“当然是男的,不过近两年人类思想转变,男男、女女在一处卿卿我我见怪不怪,是男是女一个样。”
蓝语墨心下狂汗,重点是肚子里那块肉好吗!题跑偏了。再就是麻雀懂得可真多,反观自己到成了乡下土包子。
“下文,下文,快说。”麻雀听的入了迷。
“成了没有?”相似的套路听多了,经过不重要,结果才是真。
“没有,关点闹出人命。”巴拉巴拉说起眼见经过。
“仗着肚子寻死觅活,一哭二闹三上吊?”
“不是,是渣男差点把人从大开的飘窗推下去。”那惊险程度,赶上年度大戏。
“女方吓得花容失色,动了胎气,救护车上门拉走了。”
“嗨,就这事,老俗套,没什么新意。”白激动一回。
“故意杀人要坐牢。”
麻雀不紧不慢接着说:“你们猜怎么着?”
“能怎么着,不是把孩子打掉,就是讹一笔钱。”小三都这么干。
“去了医院,肚子是假的!”放一大雷。
麻雀们一下子炸开了锅,“不会吧!”
“现在什么没有,造假比比皆是。”真没必要一惊一乍。
“谁打的电话叫救护车?”误打误撞解决掉隐患,走了狗屎运。
“那男的肯定高兴坏了,告小三诈骗。”
蓝语墨发现,麻雀挺懂法,说出来的话一套一套的。
“互相攀咬,都不是啥好东西。”看多了小三,麻雀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如今的平静,心灵一下子得到了质的升华。
鸟界中也有多吃多占的货,揣着别人的蛋上门勒索,都是跟人类学的。
听了一上午各种狗血事件,蓝语墨到点回家吃饭。
家里阿姨好奇,站在笼子前左看右看,纳闷鹦鹉好端端收集树叶干嘛。
这种叶子附近好像没看到?鹦鹉跑去哪里祸害树?
越来越看不懂,鹦鹉个头不大这么能折腾。
晚上少泽回到家,堵住正往外挪叶子的圆仔。
“这是在干什么?”少泽没敢上前瞎添乱。
有了叶子,蓝语墨想试试叶子粉的实际效果,第一步要先把叶子晾晒干燥。
一趟一趟挪到窗台上,一张一张铺开。
蓝语墨每天上午会用口粮少量投喂麻雀,听他们闲嗑牙。
时间一长,没有告知姓名的蓝语墨成了麻雀口中固定投食机。
“大王,大王,山上的蜂蜜快熟了。”之前的话唠麻雀,有口吃的学会抱大腿。
蓝语墨眼皮一抽,大王个鬼,每叫一声脑子里闪出的全是西游记里山上的黑熊精。
大王什么的就算了,他可不想当土匪,叫大哥或是大侠更丧。
明天上山偷蜂蜜,麻雀不是第一次干活,早早分工明确。
蜂蜜可是好东西,喝一口所需的营养就有了,吃多了也不怕上火,好多动物盯着,去晚了连渣去不剩。
晚上寂父回到家,儿子跑过来说:“老师让家长帮忙做书签。”
不是啥难事,寂父换了衣服,眼见窗台上放着好些树叶,“做一两个就行,树叶捡多了。”
“那是圆仔的,不是我的。”少泽开口说明。
“圆仔?”那只鸟又在玩什么游戏?
少泽说:“圆仔和后院的麻雀玩得可好了。”有点小小的嫉妒。
走到窗台前看了看,叶子看似普通却没见过,“圆仔出去过?”
阿姨说:“中午饭点会回来。”
寂父怂恿儿子,“多和圆仔说说话,只不定哪天撇开麻雀跟你亲。”
“说得轻巧。”少泽不上当,“我查过了,虎皮鹦鹉过了一岁说话能力下降。”
寂父坏坏的笑,“圆仔那么聪明,不试试怎么知道。”
“它都不粘我。”好伤心的说,拿吃的压根诱哄不来。
说话?一进门父子俩的对话提醒蓝语墨,寂父今天怎么有空撩儿子?
鸟语本身自带不用学,涉及到人话,蓝语墨差点忘了这茬,找个时间开开嗓子。
危机意识上涌,前世学的那些时常回忆梳理,真还给了老师,万一哪来突然穿回去了,不就成了文盲。
不行不行,怪不得古代人常说,安逸使人退步,骄傲使人落后。吃饭的技术都丢了哪成。
大清早天不亮,蓝语墨偷偷的出门同麻雀汇合直接上山。
蜂蜜好吃,蜜难采,一不小心蜇满头包,有羽毛也不顶用。
一群鸟呼啦啦飞往后山,昨晚下了点雨空气格外清新。
飞过一栋栋别墅,离山头越来越近,各种虫鸣鸟叫突显,好一番热闹的景象。
“这边,这边。”麻雀早就踩好了点。
好家伙!放眼望去各种鸟齐聚一堂不下百只,都为了分一杯羹?
挂在树上的蜂巢有四个足球那么大,隐藏在大树枝繁叶茂的中段,蜜蜂们进进出出十分忙碌。
麻雀数量最多,其次是喜鹊和燕子,蓝语墨看到一只啄木鸟。
叽叽喳喳,像是在开庆祝会,说什么的都有。
“这么多鸟,一个蜂巢够分?”不知不觉蓝语墨吐露心里话。
麻雀解释:“哪能,里面不光有蜂蜜还有大补的幼虫。”
“蜜蜂也不容易,总得给它们留点,像人类打猎一样,不杀母的和幼崽,下次还能有收获。”
可着一只羊撸毛,绝了!
“这个是野蜂窝,山上还有几个是马蜂窝,太凶了没办法搞到。”
“上次有鸟试过,蜇死了,马蜂才不管什么叫适可而止,不弄死侵略者誓不罢休。”
一大群蜜蜂飞走了,鸟的叫声渐消。
第一个打头阵的是啄木鸟,飞到树上靠近蜂巢,取三分之一处开啄。
一圈下来,下半部分脱落,喜鹊冲上去一边三只,抓住蜂巢往远处飞。
“走,跟上。”麻雀招呼蓝语墨。
预想当中喜鹊吃独食的情况并不存在,飞了一段路,找了块大石头当平台,三分之一蜂巢搁上面。
干了件大事的功臣啄木鸟,有资格第一个享用美餐,对活着的幼虫更感兴趣,一口气吞了十只。
然后是搬运工喜鹊,啄下一小块蜂蜜,每只吃了十条虫子,带着蜜飞走了。
接下来是燕子,最后才是麻雀,分工明确分配合理,没有一只不服打架。
剩下一小半,够麻雀每只尝个新鲜,蜂巢中来回扭动的白色幼虫,蓝语墨纠结,活的怎么下口?
“我就吃点蜂蜜。”瞧着渗的慌。
“真不吃,虫子含丰富的蛋白质,比蜂蜜有营养,过了这个村可就不一定有这个地。”
蓝语墨坚持,看着其他麻雀分食,吞下一只只活虫满眼不解,活虫吞下肚什么感觉?立马死掉,还是会在肚子里挣扎?
心不在焉啄着面前的蜂蜜,纯天然无污染,香甜可口。
吃饱喝足,蓝语墨不禁要问:“为什么是啄木鸟?”
“那家伙找虫子准头好,知道蜂巢哪个部分是满的,下嘴速度够快,切割小能手,经常配合做事。”
“山里有几只啄木鸟?”应该不只一只才对。
“其他的不好说话,狮子大开口,这一只年轻谈得来。”
天亮了,蓝语墨必须尽快回去。
门开着,蓝语墨迅速飞进屋,直奔卫生间,嘴里、爪子上沾了黏腻的蜂蜜赶紧洗掉。
阿姨在厨房做饭,听到卫生间有动静,没多想。
打理好一切,落到晾晒叶子的窗台上,下嘴敲了敲。
碎了,干制的差不多,一会吃过饭再弄。
少泽发现圆仔吃的少,紧张的不行,“病了?”
塞了一肚子蜂蜜的蓝语墨:“……”
寂父寂母盯了半天,“不像,大概天热食欲不振。”
“吃多少圆仔心中有数,东西放着,饿了会吃。”寂父注意到圆仔毛色油亮有光,眼神和状态不像生病没精打采。
大人上班去了,留下少泽一个屁颠屁颠跟在圆仔身后充当小尾巴。
看到圆仔在弄树叶,凑近了问,“这是在做什么?”
蓝语墨用嘴把干制的叶子压碎,细小的叶脉挑出来扔一边。
“我帮你。”少泽自告奋勇,拿起一片叶子,看了圆仔两眼,没有被攻击,好现象。
小心翼翼把叶脉分离出来,一人一鸟忙得不亦乐乎。
剩下全是细碎的叶片,还得再次粉碎,越细越好。
少泽跑到厨房,找来一块新纱布,把碎叶子包到纱布里。
我捏,我捏,我捏捏捏。
细粉从网眼里露出来,散到窗台上。
“这样行吗?”纱布里还有一些,全都捏碎。
少泽聪明,跑到楼上找了个玻璃瓶,将细粉末扫入瓶中。
“给你。”瓶子推到圆仔面前,傻乎乎问,“好吃吗?”
吃你个大头鬼!蓝语墨翻白眼次数看涨。
把瓶子推到少泽面前,他还没想好怎样求证效果。
“给我?”指了指自己,少泽不确定,伸手拿起瓶子观察圆仔反应。
“这是送我的礼物?”虽然不值钱意义难得,小小的人儿笑出一朵花。
“我教你说话怎么样?”少泽疯疯张张跑上楼,放好瓶子,拿了课本下楼。
“a,o,e……”
蓝语墨额角吊着两大鸭梨,什么时候起要从幼稚园儿童做起?
少泽唱了半天独角戏,直到钢琴老师进门,没能听到圆仔叫一声。
好失败,垂头丧气,怀疑圆仔听不懂,那要如何教?
爸爸就会纸上谈兵,算了,一步三回头坐到琴凳上认真听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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