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石烂的护身符相助, 林家大儿子第二天就折了一条腿。
“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不过幸好没成残废,休养两三个月就没事了, ”说起林家大儿子, 巫友民不觉得想起林老头。
林老头的事情暴露后,以往与林家交好的人都纷纷避之不及, 这次打林老头儿子的也是这片区的人, 他们自认为是打抱不平, 看不起林家的作为。
可杨家当年被奚落被怀疑的时候, 又何尝没有他们长辈的身影呢
石烂打了个哈欠, 起身回房休息了。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初夏了。
这一次他们手里的钱地仙只拿了一半, 不过石烂清楚对方的性子, 下一次会拿得更多。
现在是傍晚,石烂来到院子时巫友民正一手拿着蒲扇一手打电话。
“咋能不办酒席呢哥现在有钱,这酒席得办”
石烂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好奇地看着他摇头晃耳的姿态。
“她爹娘说不办为啥就因为是二婚”
“得, 反正你们需要钱的时候给我打电话,爹娘岁数大了, 有啥问题也要及时跟我说知道吗行,挂了啊。”
巫友民挂了电话后脸上全是笑, 他起身一回头就被石烂吓得往后连退了两三步。
“先生您醒了”
石烂微微点头, “你弟弟”
巫友民嘿嘿一笑, 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石烂听了多少, 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语气中带着喜悦,“我弟弟要结婚了 不过女方说不办酒席。”
石烂嗯了一声,往屋子里走了两步后,又停住脚步,“有生意吗”
巫友民叹了口气,“没有。”
小广告第一天贴上去,第二天就被人重贴上“重金求子”的了。
现在这些人咋净想着那些不靠谱的事儿呢
巫友民使劲儿扇了两蒲扇,最后跟着石烂进了屋。
咚咚咚。
屁股还没落下,院子门就响起了。
“可能是赵家老头儿找我下棋,我去看看。”
石烂沉睡的时候,巫友民除了做兼职外也挺无聊的,所以本着远亲不如近邻的老话,他很快就和这片胡同的老人有了革命般的友谊。
今天是李老头上门约钓鱼,明天是赵老头上门约下棋,小日子过得别提多美好了。
“巫叔,”院门打开,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娃子站在外面大声叫道。
巫友民看见他也挺惊喜,弯腰一把就将对方抱在怀里,“一个月没见,你还胖了”
这话自然是说笑的,杨小娃这个身体没有办法生长。
“您也胖了”
杨小娃抱住巫友民的脑袋,自己往院子里嗅了嗅,“石先生醒了啊”
“哎,”巫友民一边关门,一边应着。
“石先生好”
对于石烂,杨小娃有着本能的敬畏,加上对方帮了自己和念鬼,除了敬畏外,他也十分感激。
石烂点头,看着杨小娃微微皱了皱眉,杨小娃连忙闭上嘴,他刚才吃了韭菜饺子,味儿有些重。
“你身上”
杨小娃羞得脸都红了。
“有厉鬼的味道。”
杨小娃一愣,连忙垂头嗅了嗅自己的身上,还真有一点儿他居然没有发现
“厉鬼”
巫友民赶忙将杨小娃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最后松了口气,“肉没少。”
杨小娃嘴角微抽,乖巧地看向石烂。
“这次我和我爹娘回老家住了一个月,应该是从那边染上的,我们村长的大孙女在城里出了点事,回家的时候正好和我们待了一些日子,我想应该是她身上的味道。”
老家的房子已经坏掉了,所以他们回去就借住在村长家,村子里的人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都没有对他们落井下石,所以杨小娃很喜欢那边。
他也问过杨父,为什么不回村里住,杨父说老家虽然好,但那也是住的时间短,一旦常住,有些闲言碎语比城里还要厉害。
杨家父母虽然没说,但是心里也对杨小娃现在的情况很担心,他们甚至想过不会在一个城市待特别长的时间,万一被国家发现他们的孩子是长不大的怪物,会抓去搞实验的。
“那个姐姐人非常好,不过她好像被什么缠上了,日子过得挺倒霉,”杨小娃认真的说着,“我跟她说您可以帮她,她说这周周六过来。”
巫友民听得心热,抱住杨小娃就是一阵猛亲,“真没白疼你”
都知道给他们介绍生意了。
被亲变形的杨小娃咯咯直笑,像极了小公鸡。
一周后。
房静如看着小巷口里面的院门对身旁的杨小娃轻声问道,“真的有那么灵吗”
“有的,我常来,”杨小娃连忙点头。
房静如闻言笑了笑,杨小娃在他们村里本就是个奇迹,虽然很多人还是会猜测他就是被杨家夫妇领养过来的,可房静如看过杨母钱包里的照片,世界上哪有那么像的人。
所以在杨母说起这位石先生的时候,房静如直接应着,不管有没有用,她都愿意试试。
石烂看着对面坐立难安的房静如,她长得很漂亮,皮肤白皙,身段玲珑,可这一切都被她脖子上以及手腕上的东西遮盖了几分。
脖子上挂的是各种护身符,左右手腕上戴的也是各种辟邪的手串和水晶。
她真的被那东西吓怕了,所以才会求各种护身的东西,希望能保佑自己。
“你这些东西,”石烂指了指她的脖子和手腕,“都没用。”
房静如一愣,下意识地随着石烂的手去看自己的东西,“这、这都是我从大寺庙或者很多玄门名人那里得来的。”
戴了这么久的东西,而且每一个都是她亲自去求来的,自然不希望听见别人说都是没用的。
石烂放下手,一脸认真地看着她“这些东西只会让她有栖身之所,只会让你更倒霉。”
房静如牙齿微颤,想起这些日子身边发生的事儿,抖着手将脖子上、手腕上的东西都拿了下来。
巫友民赶忙找了一个小盒子,将对方的东西装起来,然后放进一个小袋子里,递给她。
“谢谢。”
见石烂他们并没有要自己的东西,房静如原本紧张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或许这一次她真的来对地方了。
知道房静如身上没东西是不会安心的,所以石烂将之前画好的黄符装在巫友民缝制出来的红色小布方块中,递给对方,“戴上。”
房静如连忙接过戴在脖子上,她好奇的伸出手摸了摸那小方块。
“不会怕水,所以沐浴的时候也能戴。”
房静如抬起头,沐浴
石烂并没有解释太多,房静如见此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儿缓缓道来。
“我一出生就很倒霉,有人常说喝水都塞牙缝,我就是他们嘴里所说的那种人”
别人或许没有孩童时候的清楚记忆,可房静如有,不管是拉了臭臭被房母笑着轻拍屁股,还是第一次晃晃悠悠走路时候的恐惧,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她能记住自己所有倒霉的时候。
喝奶水的时候差点被呛死,吃饭的时候差点被噎死,喝水的时候差点没回过气,那一种种的恐惧感让她备受折磨,连家里人都觉得她太倒霉了。
被父母送回老家交给爷爷是因为妹妹出生,她好奇地趴在小床边看,结果被什么推了一把,等她反应过来时就是房母抱着大哭的妹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手。
她垂下头时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有两根柔软的头发,那是妹妹的。
她抓了自己的妹妹
“我们当初是不是不应该要妹妹”
“你这是什么话静茹才三岁,她对什么都好奇,妹妹刚回家没多久,她可、可能就是想摸摸看。”
小小的她看着父母为了自己做的事情争吵,最后父亲叹着气将她带到一旁教育,不可以抓妹妹,也不可以打妹妹
第二天房母的尖叫声将她惊醒过来,原本应该是妹妹躺着的小床被她霸占了,而妹妹则是在床下睡着,虽然睡得非常香甜,可父母都不敢想,她是怎么把妹妹放在床下的。
是挤下去的还是抱下去的
可她才三岁,太不可思议了。
“我明明锁上了房门,”被房母气急败坏打了一巴掌的房父瞪大眼道。
而向来为了照看孩子半睡半醒的房母也没察觉到房静如是什么时候进的屋子,什么时候把妹妹放在了床下。
太可怕了,她太可怕了。
房母抱着妹妹和房父去了客房,等房父出来时便抱着她说,带她去爷爷家住几天。
结果一住就是十几年。
“我离开家的时候,有人在我耳边上笑,我告诉爸爸,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我交给爷爷时说我中邪了,我爷爷还因为这个骂了他。”
回到老家后,她倒霉的次数少了,可并没有消失,而她的倒霉次数增加的时候,是她念完大学,被房父叫到城里的家吃饭时。
小她三岁的妹妹因为成绩关系在复读高三,并不怎么熟悉的两姐妹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见上一面。
“我坐在一旁,手刚拿住碗,碗就突然碎了”她的手被划破,而坐在她对面,她妹妹的脸差点被跳起来的碎渣划伤了
妹妹大怒,指着她说是故意的,父母失望的眼神再次出现在她眼底。
“从那天后,即使我没回那个家,不管我在哪里,我都很倒霉,也很受人厌恶,除了我爷爷,除了杨婶子一家外,没人真的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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