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被一茬接一茬的混事儿整的身心俱疲的轰焦冻只觉得一股火气蹭蹭的往上窜;板着脸再也摆不出其他表情的少年一边希望着在树叶中倒腾的人是茶茶花音,一边又随手从地上抄了根手腕粗细的木棍抗在了肩上,一双漂亮的异色瞳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不断攒动的灌木丛——可从中蹿出来的,却并不是茶茶花音,也不是他又惧又怒的黑发背头男加里。

    一只浑身沾着露水的浣熊偷偷摸摸的叼着一个苹果从那黑乎乎的一团草叶中钻了出来。

    一人一动物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许久,一开始那浣熊看轰焦冻手中拿了个看上去就很危险的树枝嘴巴里面还在发出威胁的“噜噜”声,但在对视许久后,那浣熊似乎是把一直愣着的轰焦冻当成了傻子,最后直接叼着自己的苹果一甩尾巴钻到丛林深处去了。

    瞪大了眼睛的轰焦冻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数秒后,他才像脱力似的丢掉了手中的棍子,并像个被人遗弃了的孩童似的蹲了下去抱住自己的膝盖。

    大脑一片混乱的少年把头埋在臂弯里面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往日里看上去无比强大的少年此时此刻看上去也不过就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因为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自尊心严重受挫的轰焦冻突然开始质疑起了自己的能力。

    而且不知怎的,他突然就很想自己的母亲,很想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抱着他给他唱歌,很想母亲温暖柔软的手指,很想母亲如沐春风的微笑。

    ……

    大概是因为现在的自己经常与死亡勾肩搭背吧。

    轰焦冻自嘲的提了提僵硬的嘴角——如果在来到这里前,在雄英就读并能远离父亲的这三年里,他有鼓起勇气去见自己母亲一面的话就好了。

    知道自己在逃避的轰焦冻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试图把自己缩到最小,就像幼时得知自己的父亲要回来时那样;远处传来什么人的吆喝,像是在命令工作人员把货物搬上……飞机?

    可是轰焦冻突然觉得自己好累,之前见到赤谷健一的事情也好,被人莫名其妙的揍了一顿也好,被封印了个性便无处大展身手的狼狈模样也好……

    他甚至没能来得及跟茶茶花音说“注意安全”、或是“一定要回来啊”这种同伴之间一定会说的话。

    他这个人究竟在想什么?

    “……冻冻,你哪里不舒服吗?”

    就在轰焦冻脑袋里一片乱麻整个人都不太对劲儿了的时候,某个人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

    伴随着树叶被踩碎的声音,一只软软绵绵的小手突然抚到了他的脊背上,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捋着他的后背;他有些诧异地抬起头,以很乖的姿势蹲在他旁边的,可不就是刚刚立了flag的茶茶花音。

    “你……?”

    轰焦冻看着茶茶花音,眼中满溢着诧异。

    “我回来啦。”

    蹲在旁边用手捧着脸的茶茶花音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脸低声这么说道。

    见到茶茶花虽然脸上有点脏兮兮的,但好歹也是平安归来了的轰焦冻内心自然是欢喜的,可是在面对她的时候,与人交流——或者是与同伴交流甚少的轰焦冻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明明有好好的在内心斟酌字句,可最后吐出来的,却只是一句干巴巴的“回来就好。”

    茶茶花音也不是什么细腻的玻璃心,心眼儿大似缸口的小蠢货倒是不在意轰焦冻怎么看待自己安全归来的事情,比起自己会不会受伤,她其实更在意轰焦冻的精神状态;但是见轰焦冻还是以往那副板着脸不与人亲近的别扭样子,茶茶花音这才默默的在心中松了口气。

    “谢谢你。”

    自知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的轰焦冻到底还是心里过意不去,看着那小姑娘欢天喜地从地上弹射起来并拨开了挡在他们眼前的叶子,轰焦冻突然这么说了一嘴。

    “谢谢你在这种时刻保护我。”

    他本来想加一句‘你一定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英雄’,但是他却又觉得自己这句话太婆妈太官方,于是终究还是把这句话咽回了肚子。

    ……

    “……不是的,轰君,我保护不了任何人。”

    可哪想到茶茶花音却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似乎是见轰焦冻露出愕然的表情,知道自己把这番话说得太理所当然的茶茶花音讪讪的挠了挠头,然后又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机场高悬的灯光糊了少女的五官,但是轰焦冻却把少女口中的语句听得真切。

    “如果不死鸟飞不起来,那就不是不死鸟。”

    “更别提去保护别人了。”

    “我叫你快跑,那是因为我仅仅是在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可是跑掉却是凭着轰君的双脚,那个人之后也没有再攻击你了,所以我想……保护了轰君的,大概是轰君你自己吧。”

    被茶茶花音几句话歪理也歪的发言直接呼扇晕了的轰焦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茶茶花音只有在提到自己不能飞的时候才会露出落寞的神情,少女强打起的笑脸让轰焦冻放弃了用自己这张笨嘴安慰她的想法,毕竟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既然轰焦冻自己有,那么茶茶花音则是跟这“不会飞”过不去了。

    “总之还是谢谢你。”

    但轰焦冻也是个倔强的人,再加上他之前也有因为茶茶花音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而小看她;如今人家这又是深入虎穴救自己出来,又是力挽狂澜雪中送炭救人于水深火热。

    虽说轰焦冻自个儿的性格比较闷气为人又很独狼,但是礼义廉耻以及善恶观念他还是分得很清楚的。看看茶茶花音,再看看自己先前的所做所想,轰焦冻情不自禁为过去的自己而感到有些羞耻。

    被轰焦冻固执的道谢唬的有些不明觉厉的茶茶花音愣愣的点了点头,也算是接受了少年这番临时的忏悔。

    “重归于好”的两个人眼观鼻鼻关心,谁都不去再提刚刚发生的事情;但轰焦冻害怕那个总是给人不好感觉的黑发大背头会追上来给他们找麻烦……或者说他一定会追上来找他们麻烦,这一切只是时间的问题。

    重新振作了起来的轰焦冻暗暗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领着茶茶花音暂且离开了自己先前呆着的地方;脚踏到水泥地面上总比走在如意暴露行踪的枝叶上要好,只可惜他们两个丢了面罩和头盔,不然若是以雇佣兵的身份行动,他们俩一定能更轻松的登上那架运输机……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们,谁叫已经有人早早地发现了他们呢。

    轰焦冻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因为机场周围有许多巨大的货箱可以用作躲藏,轰焦冻拉着茶茶花音趁所有人不备藏到了一个离运输机最近的货箱中,并时不时的朝着运输机的方向探去了有些急迫的目光。

    那架运输机其实很大,看上去只比普通的官航飞机小上那么一点。

    为了方便观察,轰焦冻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看见那运输机的肚口正大开着,有人正拿着荧光棒指挥着一辆小型叉车往里面运送货物。

    夜色下,机场上的引路灯闪闪发亮,狂风凛然。

    轰焦冻仔细比对了一下他们所在位置和运输机的距离,且很快得出了对他们不利的结果;如果他们跑着去的话,十有八九在路上就会被人发现,但是如果他们能有一个代步工具的话……

    少年的目光情不自禁地飘向了一旁闲置着的几辆敞篷越野车。因为学业所以总是很忙根本没时间去学车的少年突然着了魔似的对看上去就不会开车的茶茶花音问了一嘴。

    “花音,你会开车……”

    “天哪!轰君你快看!”

    可还未轰焦冻把口中的话讲完,便被少女有些诧异的惊呼打断了:少年有点不满又有点疑惑的循声望去,他本想问问茶茶花音什么事能比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更重要,但是很快他也愣在了原地。

    “……这……这不是坏粉粉吗!”

    昏暗的货箱中,结结巴巴的茶茶花音手中托着一个装白色粉末的塑料小袋。

    “……你怎么知道这就是……呃?”

    刻意忽视了少女傻兮兮叫法的轰焦冻有点疑惑的接过茶茶花音手中的小袋子,然后在上面撕了个小洞倒出来捏了捏,然后又闻了闻;一开始他还以为茶茶花音看错了,但他现在至少能确定这玩意儿不是盐不是糖,更不是什么面粉了。

    “我爸爸是追击英雄,他有给我科普过这些东西,还告诉我这种东西绝对不可以碰,卖这种东西的带坏人也不得好死!”

    茶茶花音怒气冲冲的夺过轰焦冻手中的小袋子,然后狠狠摔在地上,末了又泄愤似的狠狠在上面跺了几脚。

    “坏粉粉!”

    看上去还是有点气不过的小蠢货气哼哼的补了这么一句。

    ……原来不死烈焰是追击英雄。

    并没有理会茶茶花音那孩子气行为的轰焦冻有点诧异的挑了挑眉。

    追击英雄在英雄职阶中其实是相当罕见的。

    通常情况下只负责地下案件,同时也会和警察进行交涉,在特定情况下追击的都是穷凶恶极的敌人,且也是唯一得到准许可以当场击毙敌人的英雄。不过也因为这个‘击毙许可’,前两年有闹过追击英雄徇私杀死仇人的案例出现,所以近年来追击英雄都不怎么被人看好……

    不过,居然会卖这种东西还有组织性的话……那大概就是黑手党了?

    被茶茶花音这一小插曲奏的茅塞顿开的轰焦冻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拨开了些许迷雾,脑内更是清明了不少。

    “啊对了,轰君你前面对我说什么?”

    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路。

    “我问你会不会开车,如果不会的……”

    立马收回了自己抛锚思绪的轰焦冻耐心的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的问题。

    “我会哦。”“如果你不会开车的话,我来也可……嗯???”

    已经提前做好了开车准备的轰焦冻有点懵地看了一眼给出了肯定答案的茶茶花音,少女正用理所当然的小表情看着他。

    “别小看我啊!我可是18岁成年的那一天就迅速去考了驾照,而且只花一个月就拿到证了的超级学员哦!”

    茶茶花音骄傲的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

    ……确实挺值得骄傲的。

    茶茶花音身上再次出现了轰焦冻意想不到的闪光点。

    对此不做评价的轰焦冻听闻小家伙会开车,便立马默默提溜着茶茶花音来到货箱的边缘,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朝那边探着脑袋。

    “你看见那边的越野敞篷车了吗?一会儿我叫你出去的时候,你就先去发动车,我确定周围没什么问题了以后再上去,然后你立马以最快的速度开到飞机附近,我们俩直接跳上去。”

    轰焦冻冷静的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茶茶花音,根本没有多余的智商去思考除此以外办法的茶茶花音赶忙在原地点头如捣蒜。

    分工清晰明了的两个人瞬间达成一致,眼下只等那飞机做出起飞的架势……

    可好巧不巧的是,一辆看上去画风就很不一样的黑色商务车突然从远处疾驰而来,只见那车子停下发出刺耳的声响;随后,两个“老朋友”便从车上走了下来。

    是先前的金发男和黑发背头男,似乎一个叫杰洛森,一个叫加里吧。

    心中暗怒的轰焦冻额角崩起青筋,一时间只觉得这两个人简直是穷追不舍,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他留;就算他是他们绑架的对象,他们这么着急的寻找自己也是情理中的事情,但是老是被追赶,轰焦冻也觉得有些烦了。

    面色躁郁的金发男杰洛森暴跳如雷的和工作人员说了些什么,但似乎是因为被拒绝了,即便是轰焦冻离得很远,他却还是看得见杰洛森脸上狰狞恐怖的表情。而旁边一直悠闲淡然的男人也说了几句话,只可惜轰焦冻听不到他们说了些什么;他斜了一眼差不多已经上完了货的运输机,心中暗暗数起了倒计时。

    果不其然,数秒后,那架运输机动了。

    轰焦冻立马一瞪眼睛低声喊了句茶茶花音的名字,而一直缩在他脚边蓄势待发的茶茶花音则立马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浓郁的夜色是他们最好的掩护,四下打量发现周围没有什么会阻碍他们的人在后,轰焦冻默默的从脚边捡了块破布罩在了自己一红一白的显眼发色上随着茶茶花音的脚步溜向了她所在的那辆车。

    待到轰焦冻关上了车门,坐在驾驶位儿上的茶茶花音立马发动了车子;只听一声野兽咆哮般的汽车轰鸣,轰焦冻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声音这么大,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才有鬼了!他早就该料到越野车的发动声音会这么大的!

    “花音,快开!追上那辆运输机!”

    来不及做其他事的轰焦冻立马一把抓住茶茶花音的座位急急地吼道,茶茶花音自然也是知道眼下的情况容不得怠慢,因为远处已经有工作人员发现了这边的异常,并指着他们大声叫喊了起来。

    眼瞧着那架运输机已经动了起来,那两个从商务车里下来的“老朋友”也朝这边飞快的赶了过来,心里面又急又怕的茶茶花音一咬牙直接把油门踩到了底。

    只听那轮胎皮面与水泥地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本来还停在原地的敞篷越野车立马跟出了笼的野兽般疯了一样冲了出去!

    整个人因为惯性而砸在了坐垫上的轰焦冻闷哼一声,但是现在可不是躺在座位上闲适的时候。

    轰焦冻一边揉着隐隐作痛的后脑勺,一边冷着脸从座位上爬了起来看向车后,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轰焦冻顿时心里一紧。

    晃眼的功夫,只听“砰”的一声,面对直袭而来的子弹,甚至连话都没来得及说的少年一个迅猛的转身将茶茶花音的脑袋压了下去,速度极快的子弹在汽车的外皮上刮擦出细微的火花并发出“当当”的悚然声响。

    被轰焦冻突然袭击的茶茶花音发出一声惊恐的低呼,若不是刚刚轰焦冻反应快,她现在早就脑袋开花了!

    越野车因为茶茶花音的疏忽而变得歪七扭八起来,呼啸而过的风吹的轰焦冻额前的头发胡乱飞舞;被自己的头发砸的脑门生疼的轰焦冻呼出一口浊气,然后粗暴地把萎靡在座位上惊魂不定地茶茶花音拉了起来并示意她好好开车,不然这么快的速度这车非得翻了不可!

    别到时候没被敌人打死,他俩反而先因为翻车而丢了性命。

    心有余悸地茶茶花音也顾不上轰焦冻那粗暴的动作了,毕竟现在还是小命要紧。

    在如此危急的时刻,轰焦冻只怕那些人直接打爆了他们的轮胎,那这样他和茶茶花音直接翻车一车两命根本就是既定事实——但是他在赌,他赌这些人不敢直接杀了他所扮演的角色;因为通过先前杰洛森所说的话,轰焦冻断定自己必然是他们棋盘中必不可少的一枚棋子,若是他死了,那这盘棋也没得下!

    茶茶花音的车技似乎还真是不错,没一会儿居然真的追上了已经离地面有了一段距离的运输机;只可惜现在轰焦冻根本没有时间夸赞茶茶花音,就在他一脸焦急地想着办法怎么样才能让他们俩都安全的上了这运输机的时候,身后却又传来了开枪的声音。

    被直接剥夺了思考时间地轰焦冻最终一咬牙,居然直接把还坐在驾驶座里地茶茶花音拔了出来!

    根本没料到轰焦冻会做出这种疯狂行为的茶茶花音连一声尖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直接被丢上了运输机的甲板;在里面滚了两圈后,茶茶花音立马回过神来冲向了飞机的甲板口。

    只见那越野车因为失去了茶茶花音的控制而变得七拐八拐起来,而窜到了驾驶座位的轰焦冻看见茶茶花音居然在枪林弹雨中不怕瞬间开花的露出了个小脑袋,顿时气的七窍生烟的轰焦冻当即黑了脸色。

    “滚回去!”

    他大声的咆哮道,带着点奶气的声音在大声的吼出的时候依然非常有魄力;但是往日里总是对轰焦冻很怂的茶茶花音这回却没有退缩,眼瞧着那辆越野车离她越来越远,跪在闸口的茶茶花音脑内突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轰焦冻难道是想放手一搏不成???

    被自己这个想法差点吓哭的茶茶花音只怕轰焦冻把她一个人丢在这运输机上,心里便又慌又气的少女燃起了金色的火焰融化了几枚朝她射来的子弹,然后几乎露出了半个身子的朝轰焦冻伸出了右手。

    “你疯了!你这个……”

    看着茶茶花音那几乎自杀的行为,气的语无伦次的轰焦冻愣是瞪圆了自己的吊梢眼,一时间他真想学着自己的同窗破口大骂。

    “求你了!轰君!”

    “求你了!”

    少女带着哭腔的尖叫打断了他的呵斥回响在整个机场中。

    “别丢下我一个人!”

    ……

    别丢下她一个人?

    被茶茶花音这样一句话喊的轰焦冻怔了怔,他倒也不是想就这样送死,只不过……

    在过去总是一意孤行的少年似乎是被茶茶花音这句话说动,但他也确实是想以“自己的身份”放手一搏,因为他觉得这些人暂时还不会杀他;若是只有茶茶花音逃出去的话也很好,如果可靠的小家伙足够机灵,出去应该还会给他搬救兵才对。

    可是被茶茶花音喊的那一嗓子直直扎进心底的少年,却觉得这个有点疯狂的想法突然崩塌了。

    轰焦冻咬了咬牙收回了自己成功可能性连一半都不到的想法,然后站起身子右手掌控着方向盘,脚底一踩油门朝着茶茶花音靠了过去。

    看到轰焦冻似乎改变了自己可怕的主意,茶茶花音差点没激动的从飞机上跳下去;为了不让自己的火焰误伤轰焦冻,茶茶花音在少年朝自己伸手的瞬间熄灭了身上的火焰,可是大概是因为轰焦冻开向自己的时机太晚,茶茶花音和轰焦冻的手一时间竟出现了五公分的距离!

    要说这五公分,平时也就事小跳一下的距离,如今的五公分,却让人觉得其间隔着一整个宇宙;茶茶花音若是再探出些身子来恐怕就要掉下来了,到时候两个人一个也别想走。

    一想到这里,轰焦冻只觉得自己到了真正该拼一把的时候。

    少年沉思数秒后突然放开了方向盘,然后在狭窄的坏境下踩在了座位上,失去了控制的越野车立马歪歪扭扭的晃动起来,轰焦冻咬了咬牙,愣是在枪林弹雨的恶劣环境下一跃而起——

    大概是幸运之神眷顾最近特别可怜的轰焦冻,轰焦冻这一抓,竟正好握住了茶茶花音的手!

    考上雄英当天都没这么高兴兴奋的茶茶花音险些落下泪来,小家伙立马使出了自己吃奶的劲把轰焦冻拖上了运输机。

    她隐约听到下面传来了什么人愤怒地咒骂和手//枪打在机翼上的声音,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的茶茶花音顶着一张用力过猛的通红小脸偷偷瞄了一眼靠着机壁直喘粗气的少年,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她倒是因为自己失声大吼的行为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她偷偷给轰焦冻丢了句“我去看一下周围”后,便噔噔噔的迈着小短腿藏到货物后面去了。

    可就在她调整好了心态,并想好了要怎么为自己的任性而给轰焦冻道歉的时候,她却突然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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