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茶茶花音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虽然说以貌取人不太好,但轰焦冻还是半信半疑的觉着她也出不了什么太好的主意,所以直到她开口之前,轰焦冻都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的。
“……唔唔,是这样的,我在来找冻冻之前有听到这里的人说一小时后这里会有一架开往意大利西西里岛的货物运载飞机!所以我想,如果我们能偷偷溜进去的话……也算是能离开这里了吧?”
并不知道某轰姓男子根本没对自己抱希望的茶茶花音眨巴眨巴一双溜圆的杏眼兴冲冲的朝轰焦冻这么道。
根本没料到茶茶花音竟能一鸣惊人的说出这样有价值情报的轰焦冻还诧异了一下,在内心再次强烈谴责自己的轰焦冻在少女有些奇怪的目光下敛了自己脸上诧异的神情,然后换上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看向那个仰着小脑袋并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小家伙。
“那你在来的时候有摸清路线吗?”
为了探探突然有谱靠了的茶茶花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巧合,他刻意清了清嗓子这么问。
“有啊有啊!”
自信的语气。
“……”
没料到看上去大咧咧傻兮兮的茶茶花音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考虑的这么周全,现在真是一点话都没得说了的轰焦冻甚至有点觉得现在这个茶茶花音根本就是为了让他刮目相看才出现的。
在内心深刻的检讨了自己的行为的轰焦冻下意识地微微皱起眉并认可地点了点头,他示意茶茶花音先站在原地等他,然后才快速渡步到了门口。
比往日要警惕许多倍的少年偷偷拉开了个缝看了看门外的情况,他发现自己被关押的地方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偏僻的储藏室,因为他偶尔可以看到几个手里面拿着报板或是枪械武器的工作人员从远处的走廊中通过;他现在唯一能庆幸的,大概就只有没有人往他们这边走了。
想到要能在不触发警报或者他人注意的情况下离开这里,大脑转的飞快的轰焦冻下意识的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了那些被茶茶花音打晕在地上躺的其仰八叉的雇佣兵们,然后又转过头看了一眼在旁边嗦起手指的傻蛋茶茶花音。
“告诉我离开的路线。”
已经能够对茶茶花音的降智行为视而不见了的轰焦冻冷静地说。
“……哦哦哦!冻冻你看。”
没料到轰焦冻会突然转头看自己的茶茶花音讪讪的把自己手指上的口水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掏出自己的小刀蹲在地上画起简笔画来。
“这座监狱一样的地方其实是四面环海的,出口只有一个,我们出门后往左拐,然后再往右拐直直走一段路后会进入一个……唔,好像是关押犯人的地方,穿过这样一座监狱后后再右拐经过一个研究室,直走就能看见大门了!诶多诶多……从大门出去以后是一个直通机场的小热带雨林,快点走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如果中途我们还算顺利的话,应该是完全赶得上那班飞机的!”
茶茶花音撅着屁股拿小刀在地上吭哧吭哧地画,小刀锋锐的利刃切割地面发出有些刺耳的声响。
虽说小家伙线条画的歪七扭八的,但是轰焦冻多少还是能够看懂;而且如果说这路线真的和茶茶花音所说一字不差的话,这路途多少也算是有些复杂的;想想在雄英时自己身边大多数都是不怎么记路的家伙,轰焦冻竟一时间有点佩服茶茶花音起来——前提是她真的记得一路不差。
“……你那是什么眼神啦!我对自己的记路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我很小的时候就可以自己一个人回家了!”
似乎是看轰焦冻的神情不太对,以为他在质疑自己的小家伙立马瞪圆了眼睛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叉着腰怒气冲冲的看他。
“啊。”
听到茶茶花音愤怒的宣言后,轰焦冻情不自禁愣了一下;不过他愣住的原因倒不是茶茶花音在生气,而是他所捕捉到的几个关键句,不过现在问茶茶花音她过去的事情明显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抱歉。”
于是为了避免麻烦,他耿直的道了歉。
……
一下被轰焦冻地道歉堵回了所有抱怨的茶茶花音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轰焦冻跟她道了歉,所有的话都悬在了喉头的少女有点呆然的愣在了原地,嘴巴张张合合愣是一句话都没捯饬出来。
轰焦冻得一分。
头一次在言语上堵住了茶茶花音嘴巴的轰焦冻在内心孩子气的比了个V字手势。
——果然和音三岁呆在一起,自己的年龄也会悄然回溯呢轰君。
不他不承认。
好在茶茶花音是个气来的快消的也快的,就在轰焦冻换衣服并勒令她转过去的功夫里,小家伙已经消了气并蓄势待发。
穿着防弹衣带着头盔脸上被防毒面具掩了个结实,身材本来就是完美倒三角的轰焦冻在全副武装过后看上去好像还真就像那么回事儿。看着轰焦冻原来时常板着的面容被遮掩,茶茶花音好像也没那么怕了,小蠢货装腔作势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轰焦冻,然后伸出手拍了拍的轰焦冻的腰。
“腰杆要挺直!然后一定要听本大爷的话!”
看不见表情的轰焦冻没有理会小孩子一样的茶茶花音,内心毫无波动的少年只是默默地推开了房门;知道自己这玩笑开的不太是时候的茶茶花音吐了吐舌头戴上了自己的头盔灰溜溜的跑到前面带路去了。
……可其实是茶茶花音其实想太多,心中思绪万千的轰焦冻根本没有余裕去思考那小家伙所做的有的没的;脸上时而突跳的疼痛提醒着轰焦冻自己刚刚还挨了人家一顿毒打,能够自由活动了的少年切实地感受到了这来之不易的短暂自由;仔细想想看,明明自己以前还在放课后发愁要在哪家铺子里面吃冷荞麦面,而如今他一个高三生居然也要开始为了生存而奔波了。
顺利进入走廊后,一高一矮一前一后的两只也没有闲工夫去理会走廊中人来人往的工作人员;虽说是穿着被允许通过放行的雇佣兵服装,被一些目光轻描淡写的一扫而过的时候,见过些大世面的轰焦冻倒还算淡然,但是茶茶花音多少还是有点心虚的。
毕竟她来救轰焦冻之前本来就是被投放在了女厕所的马桶上,出去撑死也就藏在暗处打听了点消息顺带着偷袭了个小矮子领队,根本就没逮着机会这样光明正大的在外面溜达过,所以在被人盯着的时候,茶茶花音看上去就显得格外的怂。
不作多言的轰焦冻只用手中的枪杆轻轻敲了敲在前面紧张到快要同手同脚的茶茶花音示意她不要紧张;事到如今这个节骨眼儿,茶茶花音自然也不想坏事儿,就算心中已经紧张的和要期末考自己却一点书没看差不多,她也得硬着头皮跟着轰焦冻走出这令人不安的地方才行。
见茶茶花音稍微冷静了些,轰焦冻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并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上着不知名白色涂料的走廊给人以寒冷严肃的感觉,即便是穿着厚厚的军服防弹衣,轰焦冻也依然能感受到一股寒气;匆匆忙忙经过他们身边的工作人员要么面无表情要么行色匆匆,根本没有一个人会去注意他们两个拿钱办事儿的底层佣兵。
七拐八拐后,轰焦冻的目光越过茶茶花音的头顶飘向了远处看上去黑洞洞的走廊,他猜那里大概就是茶茶花音口中所谓的“关押犯人”的地方。
一想到胜利在望,轰焦冻立刻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推着茶茶花音向前走,而被催促着的小家伙也不好拒绝,只得被身后人高马大地轰焦冻挤着向前趔趔趄趄的小跑了几步;可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却突然从临近漆黑走廊左侧的房间中传了出来。
听到那声音后,茶茶花音立马感受到原本急切地轰焦冻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了起来,心生疑惑地茶茶花音趁着经过那房间的功夫小心翼翼的朝那房间里瞅了瞅。
站在里面的是两个西装革履的陌生男人,金发的正暴跳如雷的和旁边那个黑色大背头的说着些什么;这两个人对于茶茶花音来说也不过就是两个普通的工作人员,可轰焦冻的反应却像是对两个人避之不及似的。
茶茶花音有些奇怪。
听到那声音后,心里油然而生出一股令人不适情绪的轰焦冻觉得自己的反应简直像是巴甫洛夫的狗。
本是混迹在战斗中的少年只觉得这个男人和之前所有遇到的敌人都不一样,再加上现在的自己无法使用个性,对方的实力他又摸不清,现在的状况对他来说完全是某种意义上的他在明敌在暗。
出于对未知性和吃了教训的恐惧,轰焦冻只是听到那男人玩味而又淡然的声音,便会觉得自己还在发烫的脸颊隐隐作痛;男人当初风轻云淡的威胁现在还阴魂不散的徘徊在耳边,所以在知道说话的人是先前对着自己一阵好打的男人时,轰焦冻立马便变了脸色——所以说,即便是强大如轰焦冻这样的人,也会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种心态。
为了让茶茶花音不被自己的情绪影响,轰焦冻已经极力的在遏制自己不转头看那个男人了;可是就在即将路过那门口的瞬间,他还是微微侧了侧脑袋看向了那个亮着灯的房间;也仅仅是那一瞬间而已,轰焦冻甚至忘了自己的脸是被掩在面罩之后。
被白炽灯照的万分亮堂的房间内,金发男背对着他似乎在呵斥着些什么;而被呵斥的男人那熟悉的脸庞则充耳不闻的低垂着,可就在轰焦冻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他时,他却状似不经意的抬起了自己的头。
在被那个男人淡然的目光锁定的时候,轰焦冻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人扼住了喉咙,那双东方韵味十足的丹凤眼仿佛刹那间便化为了高悬在天空的利刃,男人和煦而悠然的笑容此时此刻仿佛魔鬼的嘲笑。
刺骨的寒气伴随着毛骨悚然的惧意窸窸窣窣的顺着他的裤腿向上蔓延,头皮发麻的轰焦冻只觉得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不是什么普通人,如果被他抓到,自己真的会死。’
不知怎么的,大脑空空如也的轰焦冻内心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尤其是在那个男人朝自己走了过来的时候,大吃一惊的轰焦冻立马汗毛倒竖,甚至险些下意识地拔腿就跑了。
就在轰焦冻因为恐惧而浑身僵硬的时候,一阵不大不小的力突然拽住了他的胳膊向前走了起来。
直到他们没入走廊的黑暗,轰焦冻才在冰冷的环境中回过神来;他茫然的看了一眼拽着自己吃力地往前走的茶茶花音,又警惕的回头看了一眼朝他这边探着脑袋眼神意味不明的黑发背头男。
男人黑黢黢的眼晴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俩……或是,看着他。
因为对畏惧某个人的这份心态而觉得耻辱的轰焦冻撇了撇嘴倔强地把头转了过来,虽说那男人地目光简直令人如芒在背,但已经冷静下来了的少年却只觉得自己刚刚真是出了个大洋相。
一天之内遭到了太多打击又总是吃瘪的轰焦冻只觉得自己内心的情绪差到了极点;可就在这时,走在前面勉强能看得清轮廓的茶茶花音却突然摘掉了自己的头盔,少女一头亚麻金的浅色软发在黑暗中明显的简直不能再明显。
心里面一惊的轰焦冻立马上前挡住了小小的茶茶花音,免得那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男人看见了这小家伙不是原来的佣兵领队。
“……你想做什么?”
轰焦冻知道自己的语气不太好,但他本意并不是迁怒茶茶花音。
“轰君,你可以看着我嘛,你看我是不是超好看的!”
朝他扬起了小脸的茶茶花音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画风完全不对的话,一双流光溢彩的大眼睛在黑暗中眼巴巴地望着他。
“肯定是刚刚那个叔叔太丑了!轰君你是不是刚刚被那个人丑到走不动路?没关系,在出去之前你可以一直看着我,这样我们就可以顺顺利利地离开这里啦!”
感觉智商好像不太高的小家伙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自己一马平川的小胸脯.
被茶茶花音惊天地泣鬼神的尬爆行为震了一下的轰焦冻沉默了数秒,然后哭笑不得的在自己的面罩里发出了很小一声扑哧。
觉得自己的似乎真的被小家伙这一番没头没脑的行为给气笑了的轰焦冻也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这种事上,面无波动的少年平静地伸出手把住了茶茶花音的小肩膀给人家转了个方向,然后又默默无闻的推着小家伙往前走了几步。
……
茶茶花音当然不是故意要做这种没头没尾的傻事儿,主要是那个奇怪的男人给轰焦冻的影响太大,可怜她脑子不大够用,最后不得不想写笨办法来转移轰焦冻的注意力。
虽然少年平时总是冷着脸,但是茶茶花音却觉得他并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相反,轰焦冻说不定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心思细腻些才对。而且茶茶花音觉得轰焦冻现在似乎也没有先前那么不排斥自己的想法了,也不会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甚至出手攻击她了……
这真的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茶茶花音美滋滋的这么想着,而轰焦冻似乎也因为小家伙脱线的行为而变得没有那么紧张了。
可就在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只结实的大手却猛地从旁边的栏杆里面伸了出来胡乱在空气中摸了一把,最后,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茶茶花音的碎发!
——是啊,两个涉世未深的小家伙似乎忘了一件事………
他们现在所在的走廊,可是关押着“囚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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