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就有请我可爱的未婚妻上台来随我一起签署这份郑重地合约书吧!”
伴随着迪兰的结束语,突然响起地雷鸣般的掌声吓的茶茶花音眼瞳都收缩;一时间仿佛整个世界拥有光芒的地方就只有迪兰所站的高台和笼罩着她的“审判之光”。
她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看着高台上的迪兰,男人似乎很满意茶茶花音所露出的弱者姿态,往日里总是对茶茶花音表情冷漠乃至不屑的男人此时此刻竟换上了一副如沐春风的虚假嘴脸,周围知情的人发出窸窸窣窣的低语,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这一切都让茶茶花音觉得浑身发冷。
为什么迪兰会知道自己的位置?为什么迪兰要特意让自己也上去?为什么周围的人明明知道迪兰做的那些丑事却依然愿意助纣为虐?为什么……
茶茶花音觉得自己正在因为愤怒和惊惧而气得发抖。
“没关系的茶茶,你不会有事的,就算闹起来,我和万事屋的人都会帮你。”
就在茶茶花音因为这突如其来地灯光聚集和空前窒息的状况而双腿发软,大脑一片混乱时;看出了些端倪的轰焦冻突然在旁边用很小很轻的声音这么对她说。
轰焦冻总是气定神闲地平静声音如同一根定海神针般稳住了茶茶花音的心神。
终于稍微冷静下来了些地茶茶花音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转头去看轰焦冻,但有了轰焦冻这个靠谱队友的鼓励,她多少还是稍微放松了些。
少女默默的在自己的内心加油打气然后微微鼓了鼓腮帮子作出一副要去炸碉堡地大义凛然姿态转过身子;而人群早就给她让出了一条通往高台的路。
没有拒绝权利的茶茶花音抿紧了嘴唇迈着千斤重的步伐面色苍白地走上了那条通往高台的路。
虽说她已经平定了心神,但她却总觉得内心有一股似乎不属于自己地奇怪情绪在翻涌,在害怕,在尖叫。
空气中似乎突然出现了不可视地荆棘,他们发出尖锐的笑声和听不清内容的低语,他们缠住她的小腿不断拖拉着她的步伐;周围的人群化作无法跨越的大山挡住她的退路。
可茶茶花音却觉得,这份歇斯底里的恐惧与幻觉其实并非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原身——‘赤谷云子’这个人的。
‘不要怕,会好的。’
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地茶茶花音在心中暗暗这么想。
‘我会帮你结束这一切’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份能影响到她的、大概属于另一个独立个体情绪的少女只得坚定的这么承诺道。
可就在她吐露出这句没有实感的诺言过后,心中的那股情绪便罾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茶茶花音只惊诧的发现先前一直堵在胸口的浊气突然间消失了;她有些讶异于自己身上的这份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因为那份沉重的情绪消失得太快太突兀,她甚至都快要以为先前出现的负面情绪根本不存在。
鞋子踩在阶梯上发出踏踏的声音;茶茶花音面容严肃地抬起头看向那个直视着自己的男人,看向那个自己一直想要亲自为赤谷云子将他绳之以法的男人。
迪兰·罗萨斯。
茶茶花音大约是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跟迪兰正面接触。
只有两个人的高台上放着一个话筒和一张红黑色的圆形木桌。
站在桌前黑发黑眼的男人穿着一身人模狗样的昂贵西装,手上戴着类似执事的白色手套;迪兰明明是在笑,但是茶茶花音却觉得男人脸上的“笑容”不是笑容,而是在宣告什么,嘲笑什么。
在他看到自己后,敏锐的少女立刻捕捉到了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轻蔑与不屑;那副前扬而后抑的模样,仿佛先前在高台上说出‘赤谷云子’的名字对于迪兰来说都是一种侮辱和浪费。
……
可你为什么会如此厌恶赤谷云子?
茶茶花音至始至终无法明白。
【系统】给予她的背景中,迪兰应该和赤谷云子交流甚少才对,赤谷健一也待其不薄,但为什么……为什么迪兰会这么讨厌赤谷云子?不仅要在赤谷健一头上泼脏水,还要刻意找一个女人恶心赤谷云子,甚至见了面都要再刻意地羞辱赤谷云子呢?
茶茶花音觉得女孩子会撒娇会害怕会软弱,这全都是正常的;通过背景了解,茶茶花音认为赤谷云子只不过是胆子小了些,人优柔寡断了些,但她也并非迪兰说的那么一无是处。
失去了父母不愿给哥哥添麻烦即便有着社交恐惧却依然坚持着去上私塾,依然试图交些朋友,在学习上也非常努力的赤谷云子其实是一个非常温柔懂事又坚强的女孩子;上完学过后不能够工作也全都是因为赤谷云子的身体很差,时不时就要住院修养……
但是这一切在迪兰眼里都是矫揉又做作的象征,在他看来,赤谷云子身上似乎真的一点优点都没有,有的只是被他恶意无限放大的缺陷。
迪兰只是单纯的在讨厌无辜的赤谷云子,只是在单纯的、恶劣的在用自己的恶意不断地伤害赤谷云子罢了。
可是茶茶花音至始至终都不明白迪兰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这么讨厌她;因为茶茶花音一直觉得,讨厌一个人一定是有什么理由的,但是迪兰对于赤谷云子的态度却让她困惑至极。
所以,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讨厌赤谷云子?
茶茶花音又在心中这么问了一遍。
心中的困惑在时下被放到最大的娇小少女微微低了低头看向那小圆桌上的钢笔。
那是一只镶着碎钻的黑色奥罗拉,带着金色笔夹的盖子被随意的盖在笔尾;在灯光的照射下,锋锐的金色笔尖熠熠生辉,几晕黑色的墨水静静的干涸其上。
这支看上去便价格不菲的钢笔耀武扬威的压在那张让人如鲠在喉的、他们心心念念的契约书上。
迪兰要它,是为了抢夺赤谷家的家产,而他们要它,则是为了能够获得离开这个世界的线索。
站在圆桌前安静的不正常的少女长长的睫毛被人造灯光镀上一层刺眼的冰冷光辉,一双柔软的婴儿蓝色杏眼微微低垂着,半露不露的瞳膜仿佛被散云掩住的新月。
茶茶花音捏紧了自己的双拳,台下所有人都安静的要命;她不知道自己低着头沉默的这段时间里迪兰朝她投来了什么样的目光。
但茶茶花音却突然觉得这一切很好笑。
沉默片刻后,她终于放弃了些什么般面无表情的微微抬了抬自己的头,原本紧握着的双拳也松开了。
“我受够了。”
茶茶花音突然间听到自己这么说,台下传来了很多人的惊呼。
轰焦冻站在台下默默地看着,没有说一句话,坂田银时和志村新八也都沉默不语,他们都在等待茶茶花音的下一步行动。
站在这些名不副实的保镖旁边的罗莉娜看见茶茶花音这么耿直;情不自禁大吃一惊地转头看了一眼轰焦冻,又担心的看了一眼自己神情严肃的父亲,最后,悄悄的叹了口气。
“不好意思,可以请你再说一遍吗?”
表情没有丝毫改变的迪兰风轻云淡的这么问。
“……我·说·我·受·够·了!”
似乎是被迪兰无所谓的态度激怒,情绪如同火山般爆发开来的茶茶花音猛地抬起自己的小脸怒视着迪兰。
“像你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坏人!不论问几遍我都会说!”
被突然丢到奇怪的世界也好,被迪兰伤害赤谷云子的事情也好,伤害她的事情也好,对此刻已经是同一个人所以能够感受到赤谷云子的悲伤的她也好!
她都受够了!!
懒得再跟迪兰废话的茶茶花音直接撕破了脸;在台下的人看来,只见那看上去没有丝毫战斗能力的小少女那弱不经风的右手突然燃起了金色的烈焰,并,毫不留情面地朝着迪兰·罗萨斯狠狠挥了过去。
迪兰知道茶茶花音——或者说赤谷云子突然觉醒的这份能力和火焰相关,既然他敢单枪匹马的面对茶茶花音,那么他自然是留了后手的。
只见茶茶花音小小的拳头刚砸向迪兰的脸,一道看不见的墙壁便凭空挡住了她;茶茶花音诧异的看向挡住了自己攻击的不明物,蓝色的波纹在空中扩散,其掠过的地方透出了零件感极强的细纹。
可还没等茶茶花音来得及拿开自己的手,便只得听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电流噼啪作响,一阵剧痛突然通过接触到了那堵墙的右拳传来。
少女立马发出一声急促的惊叫,但知道现在不是退缩时候的茶茶花音立刻咬紧了牙关踹翻了眼前那张黑色的圆桌;她隐隐听到下面传来了嘉宾们的尖叫,以及试图逃出这里的慌乱脚步声;但是已经快要被愤怒蒙蔽双眼的茶茶花音眼中,此时此刻只有迪兰。
身为实体的圆桌穿透了那堵不知从何而来的空气墙,露出了厌烦表情的迪兰皱起眉朝旁边一闪便闪过了那动作迟缓的笨物。
看见此情此景的茶茶花音立马便明白了那堵墙根本就是为了自己准备的;只觉得自己刚刚被麻痹的手现在才开始隐隐作痛的茶茶花音微微眯起了眼睛。
不紧不慢地在那边站稳了脚跟的迪兰朝她投来一个势在必得又万分嘲讽的目光,那目光仿佛在说“谢谢你给我演了这么一出白费心思的丑剧。”
那小人得志的表情挂在迪兰脸上的时候,居然有了那么点反派大BOSS即将杀死勇者时的感觉。看着迪兰露出那样一副嘴脸,茶茶花音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而自茶茶花音出手的那一刻起,台下便已经骚动了起来。
直到茶茶花音踹翻了那张桌子,本来就万分紧张的气氛如同一根因为不堪重负而绷断的琴弦;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喊叫的声音突然此起彼伏起来;本来站在台下妄图看戏的人们顿时炸开了锅乱作一团。
在这样疯狂涌动的人海中,轰焦冻保护着罗莉娜试图往安全的地方走,可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无法施展自己的个性,因为他很有可能会误伤到无辜的人群。
而万事屋另外二人以及阿洛特则更是直接消失在了翻涌的浪潮中,眼下的情况突然就变得刻不容缓了起来。
“……你别高兴的太早!”
根本顾不上混乱台下的茶茶花音只是瞪着那双圆溜溜的杏眼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迪兰;似乎是为了告诉迪兰一切还没有结束,茶茶花音炫耀什么般挥了挥自己刚刚眼疾手快拿走的契约书。
“契约书现在在我手上!就凭你那堵没用的大烂墙……你……你吃屎吧!”
一到关键时刻就撸不直舌头的茶茶花音气急败坏的这么说。
站在茶茶花音不远处的迪兰脸上没有任何惊慌与恐惧,一直看上去十分胸有成竹的男人只是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但那副无奈的表情在茶茶花音看来却是光明正大的嘲笑了她的智商;被气到就差跳起来破口大骂的茶茶花音下意识地飞快叠好了那张契约书并将其塞进了自己的小胸罩,旋即用“你还能拿我怎么样”的小表情怒视着迪兰。
“……这么久过去了,你还是蠢到让我想发笑,就和当年自作聪明的赤谷健一一样。”
面对此情此景,发出一声嗤笑的迪兰微微眯起眼睛,然后,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个遥控器样的物什;可等到茶茶花音反应过来那一定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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