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以在公众场合猥亵omega而被刑事拘留半个月的话,那你尽管做。”鹤丸冷声道,“当然,前提是你有本事的话。”
说罢,鹤丸猛地攥住三日月的腰,侧身一个用力,再伸脚绊住对方的脚,将其从侧面放倒下去。
三日月看到了鹤丸的小动作,却没戳破,任由对方进行突袭,来拉开彼此的距离。但无论这个突袭下手有多狠,三日月也只是稍微踉跄了一下,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就重新找回了重心,优雅地站定。
“对属于自己的omega出手可是不犯法的哦。”三日月好心地纠正鹤丸道,“至于我有没有本事……”
三日月一个闪身,猛地来到了鹤丸的面前,然后顺势钳制住对方的两只手,直接将人扑到在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算计好了蒲团的位置,被扑到在地后,鹤丸的头刚好抵在了蒲团的正中央。而他的后背也因为有了这一下缓冲,磕得不算疼。
可就算这样,依旧没有办法缓解鹤丸又一次被对方制服的憋屈。
尤其这个时候,三日月还故意来了一句:“我已经做给你看了,你难道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吗?”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也不知道三日月哪来这么大的力气,鹤丸扭了扭手腕,始终挣脱不了。
这种被推倒压制的姿势非常危险,会让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部暴露在对方眼下。再加上三日月不仅用力攥住了自己的手腕,还借力死死地压住了自己的双脚,就算他想要反抗,也会在行动的一瞬间就被对方识破。
三日月保持着一贯优雅的微笑,却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完全没有关系的话:“只是觉得今天的樱花很美呢。”
“所以?”鹤丸追问。
“应该很合适在樱花树底下小憩一下。”三日月顿了顿,“尤其是和自己的omega一起享受这种静谧的时光。”
“如果你想要找人陪你睡觉,大可以直说。”鹤丸说,“只要放出你三日月宗近的名号,想必会有一大堆omega上赶着送上门吧。”
“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吃醋?”三日月低低地笑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被这句话影响了,还是被三日月的声音撩到了,鹤丸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严肃地说:“你想太多了。”
“我可是很希望看到你为我吃醋的样子呢。”三日月笑道,“那样一定很可爱。”
鹤丸正要发作,却听三日月又说:“只不过很可惜,这估计只是一个美好的念想了。我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只会从始至终对自己的omega一个人好,所以绝对不会对其他外人做任何举止暧昧的事情。”
“在说这句话之前,麻烦你回想一下昨天晚上对我做的事情。”鹤丸嘲弄道,“这已经不是举止暧昧的问题了。”
“那是因为,你是特别的。”三日月笑笑,“或者说,我只想让你一个人成为我的omega呢。”
彼时,随风飘落的樱花,洒满了整个庭院。在粉嫩的花瓣把气氛烘得暧昧的同时,又营造出了一种无与伦比的绝美氛围。
仿佛下一秒,心扉就会被清风扬起的阵阵花雨诱惑,忍不住为之敞开,让这一切美好拂面,吹到内心深处某个最柔软的地方。
如果再年轻个一百岁,或许鹤丸就会在这个时候春心萌动,然后与对方坠入爱河。
可惜,现在的他心虽然有所触动,但是大脑却是冷静得可怕。
“这句话,好像不少追求我的alpha都说过。”鹤丸面不改色地撒谎道。
“哦呀,是吗?”三日月几乎是一瞬间就说破了鹤丸的谎言,可他也不戳穿,只是顺着他的话说,“我还以为我对于你来说,也是特别的。”
“是挺特别的。”鹤丸道,“毕竟是第一次让我吃到败仗,第一次把我制服得毫无还手之力,第一次强行闯入我的家,第一次……”
“哈哈哈。”三日月用笑声打断了他,“能不能说点好的第一次啊?我这个老人家好像没有你说得这么讨人厌吧。”
“说这句话之前,能不能先放开我的手。”鹤丸无力地说。
“累了?”三日月说,“那就陪我小睡一觉吧。”
“不好意思,我今天是来办正事的,没有那么多闲时间陪你在这里谈情说爱。”鹤丸认真地说,“而且这个姿势是真的很费劲,容易血液不循环。”
“开个玩笑嘛,别这么激动。”三日月笑着放开鹤丸,并且从他的身上挪开了,“要还是不舒服的话,我给你泡杯茶缓缓吧。”
“茶叶有这样的功效吗?我可不信。”虽是这么说,不过鹤丸并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只是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在三日月身边坐下了,看着他摆弄那些精致的茶具。
水烧开后,三日月挽起衣袖,用木夹子从茶叶筒里面轻轻地捻了一小撮茶叶放到茶壶里面。然后,他把装有开水的壶高高举起,让沸水如同高山流水一样飞快地流泻下来。
良久,随着翻腾的水声渐渐淡去后,三日月的声音娓娓道来:
“这讲求的是一个意境。心静下来了,气也消了,身体上再多的痛楚与难耐,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他笑了笑,说:“年轻人呀,就应该多花一点时间享受心平气和带来的宁静。”
“前一秒故意撩得人心潮澎湃,后一秒讲起这些修身养性的事情,全星际大概也就只有你三日月一个人会这样做了吧。尤其还是在和对象相亲的时候。”鹤丸打趣道,“怪不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孤身一人,还被众人一致认为是性冷淡。”
然而,对于这番话,三日月抓的重点却和鹤丸设想的大相径庭:“哦呀,你终于承认我们这是在相亲约会了呀?”
他一边说,一边把泡好的热腾腾的茶放到了鹤丸的面前。
“慢慢地品一下吧。”三日月说,“我们也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地聊一下相亲应该聊的话题。”
“相亲该聊的话题?”鹤丸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吹萦绕在茶杯周身的白气,说,“应该是你三日月想知道的事情吧?”
“这么说也可以。”三日月笑道,“我对于你的一切都非常感兴趣呢。”
“是吗?”鹤丸不可置否地勾了勾嘴角,“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有关我的事情早就被你们相模那边的人连老底都刨了个透,你不应该不知道才对。况且,我对你而言不是特别的吗?既然如此你不应该提早调查一下我吗?”
“哈哈哈哈。我只不过是例行相亲的步骤,询问一下对象的基本情况,有必要这么防备我吗?”三日月说,“再说了,这种事情由本人来说,不是更有意思吗?”
鹤丸知道,想要空手套白狼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也没再强硬地严防死守,只是一边摩挲着茶杯的外表面,一边问:“那你想要知道什么?”
“工作情况、基本的家庭情况,还有兴趣爱好。”三日月顺着说。
“你想知道的这些事情还真是相亲的时候应该聊的。”鹤丸忍不住笑了笑,“工作情况如你所见,在备前这边担任元帅,手底下管着一个军团。每月的收入没有明确地计算过,不过永远不用担心吃穿用度的问题就是了。你呢?”
“我是一个犹豫着要不要退役的军人,没有具体的军团归属和明确的军衔,上头派我去哪里,做什么,我就老老实实地领命就好。每个月就凭着上头发放的薪水过日子,基本没什么问题。”三日月说,“对了,有房有飞行器这一点是一定要说的吗?”
“噗嗤。”鹤丸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自打我爬上元帅这个位置之后,接触到的相亲对象早就把这一条基本标准排除了。大家都是名下房和飞行器数不胜数的人,说这种话完全没有意义。所以我们还有必要傻了吧唧地继续进行这种毫无营养的对话吗?”
“我觉得聊这些问题是相亲的基本素养,应当要继续下去。”三日月坚持道,“那么你家里的情况如何?”
既然三日月一再坚持,鹤丸也只能无可厚非地陪他把戏演完。他半真半假地说:“我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祖辈上就是军事世家,不过没什么名气,直到我这一辈,才算是真正名满天下吧。你呢?”
“家里一共五兄弟,我是最小的。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不少,尤其是远房,分支多得我到现在都没统计完全,也不知道有没有流落在外的血亲呢。”三日月笑笑,“我们也是军事世家,不过是真世家,无论朝代更迭,历史迁延,也没有撼动我们家在相模的军事统治地位。”
“你们兄弟间的感情应该很不错吧。”鹤丸说,“很可惜我没有那个机会体验一次。所以最近总是有一种自己会无端多出一两个兄弟来的错觉。”
鹤丸的话让三日月眼神微微有了一点变化,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不动声色地继续着两人的交流。
“感情确实很好,再加上年龄的跨度不是很大,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很多时候连彼此的称谓都不太计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说到了至亲,三日月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柔和了起来,话里话外,也是满满的宠溺。
“还记得有一次……唔,具体什么时候不记得了,唯一有印象的是,那是一个大家族难得团聚的日子。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我们团聚的地点在一座深山的别墅。用过晚餐之后,那时候还是小孩子的我们叫上了所有年纪相仿的小孩子,相约一起到庭院里打雪仗。”
“雪仗打着打着,我们一群人就走散了。再加上雪突然变大了起来,差不多把我和有一个远房亲戚的小孩子藏身的洞穴堵了起来。那时候,他因为害怕,攥住了我的衣角。”
“其实那个时候,年纪不大的我也挺害怕的。不过由于在家里我向来都是最小的,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当哥哥的机会,我愣是忍住了自己内心的恐惧,努力地安慰了他半天。最后得救了,他跑到我面前,对我说,‘谢谢小狐丸哥哥’。事后这事被小狐丸知道了,笑了好久。”
“那个小孩子叫错名字的原因,说起来也很有意思。因为我们家族人实在太多了,他人和名字记不住,唯一记得的就只有小狐丸是和他一样的银白色头发。而那天因为下大雪,我的头发沾满了雪,乍一看,只当是头发有挑染,所以他就这么傻傻地认错了。”
“当时我什么没说,关注点也不在叫错名字上面,而是在当我被对方叫哥哥的那一瞬间,内心萌生的很多触动。”三日月笑了笑,“那是我第一次觉得有兄弟真好,那样的话,无论在我多害怕多茫然的时候,也会有一个人守在我的身边,给我支持和鼓励。”
“而现在长大了,兄弟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分开了,有时候很久都不能见上一面。虽然习惯了,可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渴望有人陪在我的身边。”
“那个人会是我的omega,更是我最亲密的家人。”三日月顿了顿。
“所以,这一次的相亲,我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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