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双在放着材料的木盆里挑拣着,无意间翻出了一块长条形的兽皮,熟悉的形状让她顿时想起还在山谷的时候——经期来临,而她却没有月经带。
她把保暖服割成了短袖,上衣和裤子加起来足足四个袖口,只做口罩显然用不了那么多材料,剩下的都被她割成长条形做了月经带,没有布料的通风透气,缝上草木灰也没有吸附性,只能将就着用。
她一开始还有些嫌弃简陋的棉布月经带,可直接用兽皮她才知道,原来还有更糟糕的!不吸水脏得快,需要频繁地换洗才不至于兜不住,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
果然人的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她觉得自己现在可以列出棉布月经带的一百个优点。
对了,她剩下的碎布放在哪里来着?
叶双拿着兽皮条的手一顿,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在没有找到替代品之前,这可不能丢。
她把手上的东西一丢,赶紧撂下木盆进去找,还好她放东西的地方也不多,很快就在兽皮堆里寻到了。
翻出来摊开看看,没有发现破损,又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也没有散发什么异味。
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她又放了回去,打算等过几天和所有的兽皮一起洗了,
布料好好收着能够存放的时间很长,她记得奶奶有一套小时候穿过的衣服,据说是过年的新衣,保存得非常好,奶奶只要逮着个人就会对着她的宝贝衣服开始忆苦思甜。
一次两次还好,久了大家都推着别人顶包,最后总是她们这些小辈去陪着,而她现在就算想听,也听不到了。
叶双叹口气,慢慢把翻乱东西重新收拾好……
——————
身上总算清爽了。
叶双舒服地在山洞门口伸了个懒腰,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活动惯了,休息几天她反而觉得自己要发霉了。
叶双看了看外头一眼,阳光正好,是一个洗兽皮的好天气,她旋即进了山洞。
看着需要清洗的兽皮塞满了整整一个坑,有些发愁。
这么多她两只手根本拿不住。
只好转头朝外面喊人:“阿古!”
听到声音的阿古慢吞吞地从草地上爬起来,挪进了山洞。
不管在哪个世界,晒太阳的时候总是懒洋洋的这一点,感觉没有什么变化。
叶双正整理着兽皮,方便待会儿抱着去河边,眼角余光看到阿古靠近,立马停下整理的动作,先过去把他拖过来,然后开始往他手里塞刚刚叠好的兽皮。
阿古抱着手上的东西,慢吞吞低头看了一眼,又不感兴趣地移开了视线,沉默的充当着合格的移动衣架。
叶双又陆续往他手里塞了很多,最后自己手里也抱了一堆。
其实全给阿古他也能经得起这点重量,可再往他怀里塞就该挡住视线了。
叶双努力的将双手在兽皮堆底下交叉抱紧,又蹦了一下调整兽皮的位置。
确认抱牢不会掉之后打算带着阿古出门。
这时旁边一直沉默的阿古拍了拍她的脑袋。
“怎么啦?”叶双出声问道。
她本来还想转头,可是却被手里的东西挡住了。
阿古没有回答,直接用实际行动告诉叶双:对于我的能力,你还是过于低估了。
他单手抱着手上叶双塞的一堆兽皮走到她的身前,神态轻松,没有任何一点勉强。
然后又用另外一只手拿起了她怀里的这一堆。
叶双只感觉手上一轻,视野顿时变得宽阔,东西就到了他的手里。
叶双只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这点重量对他来说的确不算什么,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比他天天都要搬起来的堵门石重。
手上没了东西,她也乐得轻松,高兴的带着阿古去了河边。
前几天看到成熟的脆果仿佛只是一个开始,一路上看见的藤蔓几乎都挂上了成熟的果实。
叶双都有些搞不懂这里的天气了。
入冬之前还有脆果,而它们现在就开始陆续成熟,如果都是像冬季一样,每个季节有四个月的话,现在还只是春末,那这个果实的成熟期也太长了。
还是说这里根本没有夏季,或者特别的短暂?其实按照现在的气温,应该可以算是夏季了吧。
叶双在心里胡乱地猜测着,没有经历过一个完整的季节轮回,她也不敢直接下定论。
两大堆的兽皮花费了她很长的时间,但总算在早上清洗完毕,但是用于晾晒的架子就有些不够用,叶双连忙又临时搭建了几个。
现在朝外面一看,一排排整齐的木架子搭着兽皮,像是高中阳光正好时宿舍楼下集体晾晒的被子。
毕业后她们天南地北不知道身处何方,但应该都过的很好吧。
叶双转了一圈,最后抚平棉布上的褶皱回了山洞。
……
脆果已经开始成熟了,她现在也不缺锅,那么她惦记了很久的事情——制作脆果干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上个冬季已经证明脆果的保质期其实很长,也不会像红薯一样在低温下被冻坏,冬季用来补充维生素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而做成脆果干,维生素应该会被破坏,除了保质期可能会更长一点,其实没什么用处。
她只是很想试试自己制作脆果干,有没有记忆里的味道罢了。
翻出很久没用的藤筐,原本鲜绿的颜色已经变得枯黄,但还是一样地结实耐用。
她带着阿古随意挑了一个方向走。
现在毕竟才刚开始成熟,每颗藤蔓上的合适的脆果不是很多,她也不追求一定要将整个筐都装满,先摘一点做着试试味道如何。
叶双带着阿古到处晃悠,脆果只铺满筐底就直接回去了。
生火架锅,再往里倒上一瓢水,放上隔水板,切成块的脆果搁进去盖上锅盖,剩下的就是等待。
阿古可能见她折腾的事情多了,这次只是无聊地在旁边晒着太阳,连好奇的眼神也没有递过来一个。
叶双见他的这样不知道怎么,突然就生出了恶作剧的心思,扯一根细草走过去蹲在他旁边,像是逗猫一样,在他鼻子底下晃来晃去地闹。
他只慢悠悠地睁开眼瞄了一下,似乎睡懒了完全不想动。
被恶作剧的人完全没有反应,叶双忽然觉得特别没有意思,用手指戳了下他的脸,然后扔掉手里的草打算离开。
刚站起来还没稳当,就被后头的人一把扯了回去!
“啊!”
叶双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往后跌倒在他的身上。
阿古看着她的样子发出了愉悦的“呼呼呼”,胸膛一直在震,连音调都变了。
叶双有些狼狈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对其怒目而视。
阿古瞬间没了声音,眨巴着无辜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在说“我什么也没做”。
叶双都快被他气笑了,上手去挤他的脸。
“呜呜呜……”
脸被挤得变形,声音也变了,似乎还很委屈的样子。
委屈什么,难道是她欺负他不成?
然后她突然身形一顿,好像,的确是她先搞恶作剧的?
叶双盯着阿古的脸,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欺压良家妇女的恶霸,还不许人家反抗的那种,顿时就没了底气。
算了,这次要不就放过他好了。
她最后捏了一下脸,满意地跑回去守着她的锅。
刚才捏那一下虽然看不清表情,但叶双总觉得他的眼睛里看满是控诉。
余光悄悄瞄过去,阿古双手揉脸一直盯着她。
叶双连忙收回视线,端正身体,装作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
脆果蒸熟以后,她先夹一块咬了一口,比起烤熟的脆果,甜味略淡,但似乎更加爽口。
这个的味道更像红薯一些,她更加期待脆果干做出来之后的口味了。
她从阿古做的一大堆东西里找出一块睡莲形状,但戳得全是洞的木板,用筷子将蒸熟的脆果一块块码上去。
然后叶双如法炮制了第二锅。
弄好以后她把装有脆果的木板放在草地上有阳光直射的地方,酷烈的太阳会帮她完成最后一步。
叶双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觉得照现在的温度,用不着两天就可以吃到了。
等到晚上,叶双把所有东西都收了进来,兽皮上的毛毛经过暴晒以后变得非常蓬松,有种想要扑上去滚一圈的冲动。
摊好床铺之后,她拿起旁边的脆果吃了一块,外层几乎晒干了,但里层还是有些绵软,明天估计需要再晒一天。
……
因为惦记着脆果干,第二天阿古出门前她先把木板筛拿出去晾晒才让他堵上门。
今天晒个一整天,晚上肯定能吃上,她高兴地睡了个回笼觉。
晚上叶双捂着牙齿不敢置信看着手上拿的脆果干。
昨天还是好好的,除了内部过于绵软之外没有一点问题,今天怎么硬成这样?
她的牙齿都要被磕掉了。
阿古见她这个样子好奇地伸头凑过来看。
叶双看了他一眼,顺手塞到他嘴里。
阿古嚼了嚼很明显不喜欢,三两下咬碎吞了下去,说不定连味道都没有尝出来。
叶双却羡慕他的好牙口。
她转头看着木板筛上的脆果,叹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是没有这个手艺,明明跟奶奶说的步骤一样,她做出来的东西怎么就这么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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