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小说:前夫 作者:小小蓝章鱼
    “师父,我知道我错了。”

    这句话将我砸晕了。我以为我听错了。

    就在这时,淮聆又补充着喊了一句:“师父……”

    怎么可能?我在心里喊,这是怎么回事?

    我一时怀疑淮聆被水厷打坏了。子疏面无表情地看着淮聆:“我说过,我不是你师父。”俯身去搀扶他。

    淮聆慢慢抬起头,看着他,表情十分痛苦:“抱歉,我一时……又忘记和你约下的事了。在我眼里,你就是师父。”

    ???????

    子疏的一切我了解得很清楚,更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查过淮聆。他们两个人绝对没有这层关系。

    淮聆生下来的时候,乃至到了四处惹事的年纪的时候,子疏都还没成仙。

    他俩就是在子疏刚到天界时认识的,子疏刚封仙衔,参加迎仙宴,一直东游西荡的淮聆偏偏那次去了,据称是“感到与子疏甚投缘”,至那以后就成天与子疏在一起了。

    这定然是个幌子,这厮定然之前就见过子疏,将企图埋在心中,然后堂而皇之找机会接近。

    就是因为他抢在我前头用了这个手段,等到我用时,才不那么奏效。

    子疏的仙号“上清仙君”中虽然有个上字,但论品阶比我们这些地仙高不了多少。仙法也比淮聆差,淮聆这句“师父”从何而来?

    我这么想着,那边子疏和淮聆无语相对,淮聆用手捂住头,显得很痛苦。

    竹魄里的水厷醒了,瞪着一双僵滞的眼睛看着淮聆,目光和我的心情一样迷惘。

    淮聆发现他,立刻又激动起来,子疏与太虞道君两个才架住了他,太虞道君道:“淮聆,你来除这个魔,是为了天庭,还是与他有私怨?”

    淮聆咬牙切齿地说:“我发过誓,不灭此魔誓不为龙!只要我有一口气,就绝不与他共存于三界间!”

    听这口气,是私怨。

    水厷的表情依然很僵滞,目光依然很迷惘。

    太虞道君用法术定住了淮聆,叫我解开封水厷的竹魄。

    “你这水魔,究竟与东川水君有什么恩怨?”

    水厷简短地说:“他总打我。我不知道,为什么。”

    淮聆怒吼一声,头顶的龙角和颈上的鳞片都冒了出来。

    水厷看看他:“龙,我不认识。”

    太虞道君向淮聆说:“这水魔说他不认识你。”

    淮聆双目赤红,牙咬得咯咯作响:“妖物!还记得六十年前北海的虾须长老么!”

    水厷的神情呆滞中带着疑问。

    太虞道君说:“他不记得。”

    淮聆咆哮了:“你吃了他!是你吃了长老!你居然不记得!”

    我在他接下来的咆哮中得知了原委。原来淮聆从小在龙宫就不受待见,只有虾族的长老虾须子常在龙王面前帮他说好话。后来淮聆打伤了东海的龙子,惹了事,被龙王赶出去,虾须子还偷偷去探望他。某一日,虾须子又去探望淮聆时,在水路上被一只妖怪吞了,只剩一团灵魄到淮聆那里,淮聆遂要替他报仇。

    水厷沉默听完,太虞道君问:“此事是否是真的?”

    水厷道:“我,去过北海。路上,饿了,就,吃点东西。我是鲨鱼。”

    淮聆嘶吼:“长老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吃他?”

    水厷一字字说:“我一张嘴,就吃,好多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是鲨鱼。”

    淮聆已经吼不出话了。水厷耷拉下眼皮:“其实,我不喜欢吃虾。”

    淮聆张了张嘴,口中涌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我立刻上去扶他,摸到了子疏的胳膊和手。

    我验了验淮聆的气脉:“水君的伤势不宜挪动,不如让他留在气使府,由小仙治疗?”

    子疏不说话,太虞道君道:“也罢,只是,他和这只鲨,能共处一室么?”

    我道:“无妨,水厷的内伤不如水君严重,可回洞府调养,小仙每天多跑两趟,过去给他换药便可。”

    太虞道君点点头:“只是这只鲨暂时不能离开冰川谷,等我回天庭上报完毕,此事了解之后再说。”

    水厷闷声不吭,似是没有异议。

    我柔声向子疏道:“上清仙君,你想留下来照料水君,小仙这里虽然简陋,但也能暂时住一住。”

    我接着补充:“我要看着丹鼎,会一直住在丹房。”

    表明我没有别的企图。

    子疏没说什么,我期待地等着太虞道君动身回天庭,我送走水厷,淮聆睡着,那就只剩下我和子疏了。

    太虞道君偏偏流连不去,向我道:“你救了东川水君,需不需要我向天庭给你请些奖赏?”

    我立刻道:“小仙救水君乃分内之事,不需赏赐。”

    太虞道君道:“真的不要?譬如有什么一直想办的事,或想见的人……”

    我心中微动:“能否……让我查一个人?”

    太虞道君道:“墨台谨?”

    我的心缩了缩,不由自主点头。

    太虞道君拍拍我肩头:“我尽力而为。”

    他终于走了。我飞快地将水厷送回洞府,回到气使府,子疏还在,他坐在床边,看着淮聆,神色有些奇怪。

    我凑上前去,温存地道:“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

    我钻进厨房,煮了一大锅鱼丝粥。“我这里,菜不多,你要是不爱吃里面的鱼丝,就挑给我吃。”

    我替子疏盛上粥,从他碗里挑了几根鱼丝到我碗里,觉得此情此景十分熟悉,心中满足。

    屋中仿佛只剩下了我和他,仿佛没有旁边那个碍眼的淮聆。

    嗯,淮聆暂时还是要有的,子疏吃着粥,我试探着问那个在心中滚来滚去的问题:“东川水君,为什么叫你师父?”

    子疏手中的筷子顿了顿,淡淡道:“他说,我很像他亡故的师父。”

    我的牙都酸了,淮聆连这一招都使?我仿佛看到他一边抱着子疏,一边喊:“师父,我终于找到你了!”两手很不规矩地在子疏身上搁着,做绝对不能对师父做的事情。

    我道:“看来水君和他师父感情很深。”

    子疏没说什么,继续喝粥,我正要问他要不要再添一些。子疏问:“墨台谨是何人?”

    我心中一顿:“是我……年少时认识的人。”

    子疏笑了笑:“我听你做梦喊过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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