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骨……”见她竟不在殿内,白子画没来由一惊,心内竟突突乱跳起来,忙捏了个法诀要观微于他——他出山这两日来,先是除魔耗损了不少真元,后又全力御剑回返,实在是未有余力观微于她,每次不过以法力匆匆一瞥,觅得她气息安然,便罢了。
怎料他方念动法诀一探,却恍然发觉他之前远观所感知的气息竟就在庭前秋千架处,他心中疑惑,忙三步并作两步寻至那处,却见那秋千架上不过撂着她常着的一件留仙裙,只是其上被她施了法术,将自身气息附着其上,才扰乱了他先时的法术。
不想平日里乖巧可人的小徒儿竟如此相欺,白子画心头又急又恼,不由得一阵慌乱,连额上也沁出了冷汗来,半晌才恍然醒过神来,低喝一声,手上结了繁复法印,立时便有无边法力向殿上波及而去,要觅得花千骨踪迹。
怎料法术方动,忽觉绝情殿结界一阵波动,只听环佩叮当,抬眼间便见自己的小徒儿已踏上了前庭。
“小骨……”
“师父……”
师徒夫妻二人见了对方,皆是一怔,同时唤了一声,心思却大有不同——见她无恙归来,白子画心中大石暂时落地;花千骨却不曾想他竟回来得如此之快,如今猛然见了,不觉大惊。
“小骨,你身子还虚着,怎可这般逞能?你这是去了哪里?”说话间,白子画已快步迎了上来,握了她的手,凝了一双修眉,上下仔细打量起她来。
花千骨如今本就满腹心事,被他看得着实心慌,不由得低下头去,搪塞道:“我…我方才与幽若同去舞青萝师姐那里与她说话解闷。”
白子画亦有无限不可说之情在心头,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愿点破,只惊道:“怎么你的手竟这般冰冷?难不成是冻着了?快喝些热的暖暖!”说着,挥手摄来一盏热茶,递至她唇边。
倚在他怀中,花千骨就着他的手喝了口热茶,是的,她原该喝些热茶暖暖心的,可是,她的心在哪里呢?
“小骨……”见她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白子画心下更觉惴惴,忍不住放下那茶,将她的手合在自己掌中暖着,蹙眉又唤她道。
他的手从前很冷,现在很热,她曾无数次坚定地握过这双手、也曾无数次被这双手坚定地握过,但今天被他一握,竟没来由的抖了一抖——他的手,真的很冷。
“师父,咱们先……进殿去吧。”说着,花千骨不着痕迹地离了他的手,便往前行,孰料她此刻正在心思浮动、形神俱煎之际,且方才又耗费法力使了御风术千里奔波,如今这一迈步,立觉眼前一片混沌、天旋地转起来,不过须臾,便软软晕倒在他怀中。
“小骨!小骨!”白子画大惊失色,忙将她打横抱起,三步两步奔进了寝殿,抱着她倚坐在榻上,拉了一床锦被来将她掩住,这才深吸了口气,抬手去诊她的脉息。
好在,她亦并无他症,依然如那日一般,是因脱力之故才晕了过去。
但这前后不过两日的工夫,她竟已虚耗至斯,白子画哪有不心急如焚的道理?不过转念之间,那《素问秘要》中所记述之法术已历历于胸,使他心头陡然一震——自那日得这秘术时起,白子画便无时无刻不在思忖此事,此刻见了她这般楚楚可怜模样,脑中热血一涌,说时迟、那时快,已默念法诀,手中凝了一团附有那堕坠秘术的神力,覆在她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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