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以余光向小徒儿处一扫,心中有了计较,回道:“你先带耳鼠进洞去,只是千万不要妄动,师父随后就来!”
花千骨也恐他挂心,忙应了一声,闪身进了那洞,但又到底放心不下,闪出半个身子来,紧紧盯着自家师父观战。
其时白子画正施展八十一路若存剑法与那合窳兽战在一处。所谓“绵绵若存,用之不勤”,这若存剑法讲究的正是一个“空”字,但见白子画身法空灵、剑走虚无,身如浮萍、势若闪电,在合窳身畔左刺右劈,虚虚实实、若有若无之间,却招招击在那合窳要害之上,那兽虽皮坚肉厚,一时不曾被伤了性命,却也被他缠得无所适从,连连怒吼。
白子画亦不肯恋战,趁着合窳兽头晕脑胀之际,足尖一点,向后飘身而起,只几个起落,便来至那洞口处,携了花千骨的手,闪身入内洞去了。
合窳虽追赶至洞口处,无奈那洞口不过一尺半宽窄,任它如何施为亦不得入内,也只得自认倒霉,咆哮了几声,转身离去了。
见那合窳兽走得远了,师徒夫妻二人四手交握,总算是松了口气,那耳鼠也自花千骨怀中飞了出来,连赞白子画剑法高妙。
正在此聒噪时,花千骨却想着方才于洞口处所见的古怪,若有所思,拉着白子画又往内洞方向行了片刻,仍不见洞底。
摸了摸身侧石壁,花千骨蹙眉道:“师父,方才看这洞口的情形,似乎是有人故意而为。”
点了点头,白子画亦郑重道:“看来是有人不欲使人发现这洞,才堵了些石头在洞口处。如今蛮荒中并无他人,只怕这洞已许久无人进来了,不知其中可有什么古怪没有。”
花千骨嘿嘿一笑,大喇喇地一挥手,道:“怎会?咱们都进来这许久了,也没见什么诡秘阿物出来。依我看啊,这里多半是当年蛮荒中人藏宝的所在。原来我与竹染师兄也曾有这样一处所在,藏的都是些应急之物,以备不时之需,正所谓狡兔三窟嘛。”
那耳鼠也在二人左近滑翔了一圈,左嗅右闻了半晌,才奶声奶气地道:“这里并没有生人或兽类的气息,想来是许久不曾有人来过了。”
听它如此说,花千骨也来了精神,欢声道:“师父,咱们便往里走走,说不定能寻到些什么宝贝呢!”
见她一副喜形于色的模样,白子画也不愿扰了她的兴致,况他既知此处并无什么危险,也放下心来,便道:“也好,你们随在为师身后,咱们往里面探探。”说着,将花千骨掩在自己身后,一手轻轻握了她的柔荑,一手执了横霜,小心翼翼往内洞而去。
不想这洞竟有些深度,二人一兽直行了十数丈远才来至尽头——果不其然,这洞确如花千骨所料,是一处藏宝之地。
但见洞底石壁上以人力穿凿了数个小洞窟,其中整整齐齐地码放了数个包袱和一个木盒。那些包袱看起来不过是存放了些衣物之属,不足为奇,但那盒中却不知为何物。
此时见了这些物事,花千骨自然欣喜十分,欢呼一声,便自白子画身后跳将出来,要往前去检视。
白子画却尤恐其中有诈,低低唤了她一声,在她纤腰上一揽,不由分说将她又拉了回来,也不顾她手舞足蹈地反抗,臂上使力,仍将她藏在自己背后,这才弯腰捡了块石子,又带着她退后了几步,方运起清音一指的巧劲,将那枚石子弹射在木盒的锁扣处,打开了机括。
盒盖轻启,不料却见那盒中并无甚稀奇之物,不过放着一把干草而已。
见了盒中之物,白子画登时松了口气,花千骨也自他背后缓缓探出头来,一双大眼瞪得溜圆,拉了拉他的衣袖,指着那束干草,奇道:“师父,怎么会有人把捧乱草珍而重之的藏在这里?这草有什么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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