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却充耳不闻,大手一挥,依旧将她拢在怀中,将滚滚内力又度了过去。
花千骨左摇右扭,又挣不脱他的掌握,情急之下双翼一挥,激起一阵劲风,白子画正在不防之时,登时向后倒了下去。
好在他见机极快,匆忙中以手撑地,便站起身来,但甫一站稳,便又一步上前,拉住小徒儿,长眉深蹙,急道:“小骨,别任性,你才被那小鬼附体,如今虽祛尽了阴气,但已损了元气,若此刻不得滋养,落下了病根,不是玩的。”
花千骨无奈叹了口气,恳切道:“师父,这蛮荒之中危机四伏,咱们万不可如此任性,若是你旧伤复发,我可怎么处?若是那时小鬼卷土重来,咱们该如何是好?你方才度过的内力已足够我修复真元,万不可再靡费了。小骨确实好多了,不信你来诊诊便知了。”说着,伸过了手腕去,要他细诊。
听她所说有理,又见她面色已不似方才一般清白,白子画忙揽着她坐下,探指在她腕上,诊起脉来。
果然,她这脉象上的阳虚之症已好了许多,白子画总算略松了口气,却又见她十指尖处鲜血淋漓,忍不住怜惜十分,执起她一双玉手来细看了半晌,又反身出洞去汲了些洁净雨水来,为她擦洗干净了,才道:“小骨,你那些剩下的玉髓粉末呢?”
花千骨瞠目结舌,半晌才道:“师父,那青丘玉髓乃治伤的无上灵药,是救命用的,这点点小伤,怎么用得上?!”
“这十指连心,怎么能说是小伤?何况你一个女孩儿家,若留下了伤痕,可该如何是好?!”白子画蹙眉低叹一声,便起身往二人的行囊处寻那玉髓粉末去了。
果然,三下两下就被他寻到了那玉髓粉末,不由分说地执起了她的手,细细涂抹在伤处,花千骨被他抓紧了不能动弹,又哭笑不得,只好苦着脸叹道:“师父,若是师叔看见你将这世间罕有的青丘玉髓如此当做糊泥抹浆般使用,只怕要气得呕血三升了!”
白子画只做充耳不闻之状,直用了半盏茶工夫方将她伤处上好了药,又包扎妥当了,方松了口气,疼惜地摩挲着她的小手,叮嘱道:“这几日你千万小心,伤处不可沾了水,所有一切粗活,都由师父来。”
花千骨轻笑一声,靠近他怀中,挥了挥手,道:“哪里便这么娇贵了?!也罢,既然师父大人这么说了,小骨也正好可以做几天甩手掌柜,享享清福。只是那小鬼方才是怎么去的?他上了我的身后,我便再无知无识了,师父快给我说说。还有,那小鬼该是修习了控灵术,以夺阳气为生,他此番不曾得手,只怕日后还会再来。”
实在不忍再提方才之事,白子画敷衍着,抬眼望了望洞外交加的风雨,柔声道:“已大半夜了,你还不困倦?左右今日那小鬼不会来了,你快睡一忽,免得身体亏空了,至于那些旁的,自有师父操心。”说着,大手在她螓首上一揉,将她按在自己胸前。
花千骨知自己违拗不得,且到底气虚血浮,也便闭了一双妙目,缩在他怀中,渐渐睡去了。
怀中抱着她柔若无骨的娇躯,心中想着那些不堪回首的前尘往事,他不肯、不敢,也不舍睡去,只叹息一声,定定地望住了她……
不觉间洞外风雨收歇、天色渐明,花千骨也醒转了过来,却发现白子画不知何时已不在洞中了。
“师父?”方唤了他一声,就见白子画闻声急急进得洞来,怀中却抱了许多狗尾草。
伸了个懒腰,花千骨“哈”的一声跳将起身来,抢了几根狗尾草在手中,笑道:“师父,你采这草来是要干什么?难不成是童心大盛,也要编些个草狗、草兔来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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