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间已到了第二日清晨,蛮荒中天色虽不明朗,但林中毕竟也有些清新之气传来,师徒夫妻二人尽皆醒了过来。
花千骨才一睁眼,就忙着检视白子画背上的伤处,又见他面色已恢复如常,行动间阻碍也小了许多,不禁心中大慰。
想着这些时日以来,自己已存了许多肉干、果干在二人先前所居的洞中,所以她便同自家师父商量着还是要返回那洞中去,白子画也知此处不过是权宜之计,当即也应允了。
于是,花千骨出洞去采了些叶上露水来,两人饮了,便相携往东回返那栖身的山洞去。
昨日一路奔来时,虽只用了半个时辰,但如今白子画是伤上加伤,行动间便慢了许多,师徒夫妻二人相互搀扶,在林间披荆斩棘,踯躅前行。
这林内并无道路,二人行得好不辛苦,花千骨本来还叫苦连天,一时间却又不知忽然想起了何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早已习惯了她的跳脱,白子画并不以为意,只淡淡道:“笑什么?”
闻他这一句,花千骨却笑得愈加欢快,拉扯着他的袍袖笑得弯了腰,半晌才好不容易道:“我…笑师父!”
心知她必说不出什么好话,白子画俊眉一轩,换出一副严师面孔来,冷冷道:“做徒儿的,也是可以随便指摘师父的?”
可她却哪里惧怕于他,只管扯着他的衣袖拉他住了脚步,才涎皮赖脸地道:“师父还记不记得当年为了这仙苏合,世尊是怎么说你的?哈,据说师伯当时气得脸也黑了,大骂你成何体统呢!嗯,嗯,嗯,师伯原说得没错,师父大人这自作自受的本事,果然……很是成何体统!”
“放肆!你……”白子画被自家徒弟揶揄得几乎恼羞成怒,一把将袍袖自她手中夺了回来,正要出言训斥时,却被小徒弟扭股糖一般猴上身来,抱着他的手臂,又似笑非笑地道:“还有,那两败俱伤的玄露石与四象神钟,亦都是您亲手炼化的法宝,看来师父大人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本事端的是炉火纯青,六界难逢敌手啊!”
被她这般嘲讽,白子画面上红一阵白一阵,半晌才咬牙道:“师兄果然说得没错,是我宠溺你太过,当真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话音未落,他便闷哼一声,甩开了她,向前疾速而去。
花千骨微微一愣,继而又大笑了一回,才高声道:“师父怎么就走了?这便没意思了……”说着,三蹦两跳地追着自家师父的背影而去……
师徒夫妻二人如此谈谈讲讲、说说笑笑,直用了一个多时辰才回返平日起坐的那洞内。
待入了洞,花千骨忙寻了清水来,将白子画背上的伤口擦洗干净,取了些玉髓粉末敷了,略包扎了,才又去准备饭食。
且说昨夜白子画吸纳了许多神力,现下有了闲暇,便入定打坐,缓缓将神力化为己用,直用了一个多时辰,方始功成。既然昨日神力陡现,白子画便又试了试,可惜今日却丝毫神力也无法感知了。
长叹一声,白子画缓缓睁开眼来,却见花千骨早已擎着一枚风干果子侯在自己身侧,见他罢了修炼,便笑眯眯地抬手将那果子塞进他口内,柔声道:“师父,今日可有进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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