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此物呈月色,现丹若之状,为绮罗所制,遍绣祥瑞,累坠珠玉,上结宫绦,下系百结,却是一个香囊。
原来这香囊内中装盛的便是多年前白子画于槐江山与凤鸟鏖战数日后所得的仙苏合经花千骨妙手炼制而成的金缕香,陡然见了此物,花千骨倒心中一动,拾起那香囊来,愣愣地想了半晌,忽然抬起头来,正对上白子画的灼灼目光,师徒夫妻二人福至心灵,异口同声道:“仙苏合!”
却原来这仙苏合生长不易,非得日月精华不可成行、非得千年万年不能生长,待长成后异香弥漫,最为凤鸟所喜,故此常能引得凤鸟在其旁侧守护。想当年白子画为了得此香草,与凤鸟周旋了三天三夜,直闹得凤鸣九天、震动玉宇方得。今日这六翼夔凤也是凤鸟,想来便是嗅到了花千骨所佩的这香囊中仙苏合的味道,才前来抢夺的。
二人想通了此节,都松了口气,白子画沉声道:“小骨,一会儿你趁那夔凤分神时将这香囊远远抛出,只怕它便再不会为难于你我了。”
花千骨点了点头,将那香囊紧紧攥在手中,向上凝神观瞧,果然那夔凤啄石啄得累了,稍稍歇息,振翅盘旋而起,距二人约有十丈远了。
既瞅准了时机,花千骨呼哨一声,奋力将那香囊向上一抛,在昏暗的夜空中划出一道银色弧线。
果然,那夔凤本就目光锐利,一见了那香囊,立时悠悠长鸣,反身衔了那香囊,便再不留恋,振翅远去。
见那六翼夔凤已飞得远了,几乎不可目视,花千骨总算松了口气,将白子画自那岩缝中搀扶了出来,使他倚靠在一株断木上,小心地为他包扎了伤处,才道:“师父,你觉得怎样?适才奔得离咱们那洞略远了些,如今夜来风凉,你又受了伤,再回去恐太劳累了,不若我们在左近找一个地方,先歇息一晚,你说可好?”
白子画点了点头,指着左近的一处道:“也好,为师方才见那边有道略宽阔些的石洞,正好合适咱们二人栖身。”
花千骨顺着他手指一望,果然见那堆乱石中有个七八尺宽的浅浅石洞,正好能勉强容得下他二人,她忙点了点头,扶起自家师父,缓缓进入了那处。
将地上碎石打扫干净,寻了些落叶来垫在地上,花千骨又寻了些清水,为他清洗了背上伤口,包扎妥当了,才扶他躺了下来。好在其时他也已略平复了些,不再咳喘了,花千骨总算放了心,才低叹一声,也在他身边靠洞口的一侧躺了下来。
她今日着实累了,将横霜剑抱在怀中,才说了不过几句话,就沉沉睡了过去。
白子画已有三日未曾感应吸纳到神力了,如今又受了伤,身子自然虚弱些,于是便结了吉祥卧之势,缓缓吐纳调息,以自身内力疗治伤处。
不料方一入定,竟然又感应到了许久不至的神力,白子画心中大喜,忙收摄心神,广纳神力,导引疏领,缓缓藏于丹田之中。
如此修炼了不知多久,神力渐渐稀薄,他便不再导引,也放松了身子,将花千骨虚虚拢在怀中,渐渐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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