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笙箫默已挥袖将花千骨摄至身边,携了她,来着摩严身边,低声道:“大师兄,二师兄之前曾言道他已至天骨之衰的境地,这天人五衰,是六界万物皆不可避之大劫。但如今二师兄身入蛮荒,那里是六界之外的异界,是否他就此或能逃得出这大劫?大师兄,当年二师兄曾示与我二人那否泰相悖的卦象,你可还记得?这否极方可泰来,焉知此番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千骨得二师兄锻魂炼魄,永脱六道轮回,身在定数之外,若她此刻能身入蛮荒中,又怎知她不是二师兄命中的异数?二师兄可卜六界之事,却偏偏卜算不出千骨的命途来,便因她身在天道之外,或许只有她,才可助二师兄脱了这大劫也未可知!”
闻他此言有理,摩严也不禁心中一动——他与白子画做了千年的师兄弟,自然最是念着他的安危,若他能有一线生机,自然想要试上一试;且见了花千骨此时的凄绝情形,难免不心有所感,替她伤怀。如此一来,摩严心中便也活泛起来,面色连变了几变,总算对笙箫默点了点头,道:“先前千骨说的有理,此刻子画与残影尚在冥渡秘径中,若此时打开封印片刻,想来并无大碍。”
他此言一出,玉帝立时变了脸色,勃然大怒道:“世尊此言差矣,尊上入蛮荒前千叮万嘱,咱们又怎能付之脑后?!”
王母亦在旁附和道:“正是,再说这封印耗费了我等多少功力,既已落下,哪有随便开启的道理?!”
但只这片刻的工夫,摩严已拿定了主意,一步上前,向方才落下封印的诸仙沉声道:“各位听本尊一言,千骨说得没错,此时打开封印,并不会放出残影,既然他们夫妻伉俪情深,咱们便助上一臂之力,也算是成人之美,可好?”
玉帝这千百年来一贯偏安一隅,哪里又愿意为了他人之故甘冒大险的?!当即挥袖怒道:“这封印事关六界安危,岂是世尊一人可以决断的?!毕竟本君才是这六界之主,本君自然做得主,这封印万万不可开启!”
“你…你!”摩严亦深知拖延一刻,便少了一分机会,估量了眼下形式,当机立断道:“这封印是咱们九人合力所落,如今便由大家说说,到底是开启与否!”
原来他粗略一算,这九人中自己、笙箫默是定要开启封印的,东华上仙与白子画千年为友,自然也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白子画夫妇曾于天彗星君有大恩,想来他定是要知恩图报的,而那斗阑干与花千骨私交甚笃,必也是要助她开启封印的,以五敌四,如此一来,这封印是一定要开启的了。
玉帝自然知悉他之所想,雷霆大发道:“如今这天下,难道本君还做不得主吗?!要轮到你、轮到长留来说话?!”
笙箫默干笑几声,忙上前来打圆场道:“帝君息怒,千万息怒!我大师兄的意思不过是说这本是小事儿而已,自然不敢劳动帝君大驾。如今我二师兄以身殉道,他所遗的不过这有这小徒儿而已,咱们便遂了她的小小心愿,也无伤大雅。”说着,眼风向天彗星君一扫,要他上前。
那天彗星君虽承过白子画夫妇数次恩情,但到底是玉帝座下之臣,惯常有些畏主的,听笙箫默这般说,不禁有些踌躇,迁延着不肯说话。
正在此时,东华上仙忽然一步上前,郑重道:“儒尊此言差矣,这世间事,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此时开启封印,焉知定然能保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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