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夫妻二人不知何时已回到了寝殿的床帐中,花千骨沉沉昏睡了许多时候,朦胧间却忽然觉得腰间有什么缠得越来越紧,勒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挣扎着醒了过来,却发现禁锢在自己腰间的不过是他交缠的手臂。
“师父……”艰难地唤着他,扭动着身体,想自他的怀抱中逃脱。
而他,却似乎正陷在另一个迷梦中,满面冷汗,颤抖着喃喃道:“小骨,别…别离开我。”
“师父!”几乎要被他揉碎了,她急急唤着他,而他却似乎置若罔闻,依旧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痛苦着、迷茫着。
“唔!”无奈之下,她终于张口咬在了他臂上,才换来了片刻的喘息之机。
吃了痛,他总算醒转了过来,稳了稳呼吸,茫然地望着小徒弟惊恐的面容,胸中忽然情热翻涌,只想把她再次压入身下,狠狠痛惜。
“我……”她如今魂魄不稳,自己又怎能如此?白子画仓皇地起了身,为她拉了锦被了盖好,又道了句“你且歇着,师父去闭关”,便弹指整理了衣冠,匆匆往塔室去了。
孰料,这一闭关,竟然耗费了七日之久,方将与残影对战时震伤的心脉处复原了七八成。
待出关时,已是一更天时分了,甫一踏出塔室,便有小徒儿奉了一杯茶过来,一双大眼中俱是关切神色,殷殷望定了他,道:“师父,闭关了这许久,伤可好些了?”
恐她担心,白子画忙点了点头,敷衍道:“放心,如今伤已痊愈。”说话间,又见她正做短衣襟、小打扮,便知她正在练剑,忍不住道:“你还病着,怎么能如此辛劳?是狮虎疏忽了,该嘱咐你多多休息的。”
花千骨却轻笑一声,挥一挥手,慷慨道:“师父放心,小骨好得很呢。这几日我早已想明白了,与其自怨自艾,哀叹命时不济,不如奋发努力,全力一搏的好!”
“唉,你啊……”伸袖为她擦一擦额间的热汗,白子画不着痕迹地抚过她手腕的寸口处,探了探她的脉息,觉她似乎并未有何不妥,自己的那道安魂咒也无异动,总算略放了些心,才又道:“这七日,那残影可有异动?”
花千骨摇了摇头,道:“这七日来,师伯与师叔每日来绝情殿探望,但都言到妖魔界这几日亦是按兵不动,恐怕那残影被师父伤得不清,也正在将息。”
白子画点了点头,道:“明日一早为师要行离魂术,如今六界不稳,还需你师伯、师叔护法才好。如今时候也不早了,为师见你也已累得狠了,还是歇一歇吧。”
花千骨也怕他过于劳累了,忙道:“正是,师父闭关了这许多天,也该散淡些个,不如咱们先往桃林里走走,便歇下吧。”
“好!”将她揽进怀中,弹指为她施了清洁法术,又换过了随常衣裙,白子画才带着她漫步往桃林去了。
自那日白子画与残影一战后,花千骨胸中尽是疑问,在此紧要当口又不得问人,如今见他出关,终于得了机会,问道:“师父,那日被我护在七宝络子中的一众仙人为何忽然间便发了狂?以小骨如今的能耐,便是有什么法术,也不该一丝也未察觉的。”
白子画叹道:“你近年修习勤勉,功力已远在狐青丘、火夕一干弟子之上,若是寻常法术,断不能逃得过你的眼睛,只是那残影所用的,却是你我亘古未见的邪术。”
“邪术?什么邪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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