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他麻木已久的心蓦然一动,忽然便头痛欲裂,还来不及想什么,身体已先一步动作,御风而起,极目四顾。
晦暗的天幕忽然裂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有些些微光透了出来。
“小骨!”仿佛抓住了什么,白子画奋力像那处疾飞而去。
穿过那道裂隙,一切都变得耀目无比,无数道尖锐之极的利器纷纷袭来,白子画哪里顾得及这些?任凭周身肌肤寸寸龟裂,也拼命追着方才那念兹在兹的声音而去。
虽然路很长,虽然路很险,但只要她还在。
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袍,神力流逝得太快,神思越来越迷蒙,眼前黑雾缭绕,他终于昏了过去。
朦胧中,仿佛还有她慌急的声音在唤他:“师父,师父……”
拼命想清醒过来,却又不能,他做了无数个梦:梦见自己高高举起悯生剑狠狠刺入了花千骨的胸膛;梦见花千骨被妖神擒住,身受无数刑罚;梦见花千骨为敌人所袭,真身碎成了千千万万碎片;梦见自己携着孩子,跪在花千骨坟前忏悔悲泣;梦见长留在自己眼前轰然倒塌,散碎成一片齑粉……
纷纷扰扰中,一声低沉叹息自极之远处悠悠传来:“痴儿竟尚未悟……”
忽如醍醐灌顶般,白子画灵台一净,周身清气凝聚,猛喝了声“不要”,陡然清醒了过来,紧紧握住了身边人的手。
“师父,你终于醒了!”身边的小人儿喜极而泣,狠狠扑进他怀中。
“小骨,你…还在!”急急将她自怀中扯了出来,他贪婪地看着她娇嫩而熟悉的容颜、呼吸着她香甜而醉人的气息,从没有一刻这样满足。
“师父,你…你没事吧?快运功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妥?有没有……”话还未说完,她已重新被他牢牢箍进怀中。
他抱得太紧,几乎不能呼吸了,挣扎着推开了些,她喘息道:“师父,你…你怎么了?”
白子画却不答,只摇了摇头,便垂首深深吻了下去。
她柔嫩的朱唇像春天里最嫩的柳芽,带着奇妙的馨香;她温暖的檀口像幽悠的秘境,带着幼时母亲的气息;她滑腻的香舌像最难琢磨的游鱼,带着撩拨他的丝丝情意——这些都是真的,这些都是他的。
她温柔甜美的躯体、中人欲醉的气息,酥软着他、酥软着他的心。
那些梦中的心碎神伤、凄绝无助,在她的一声声低吟、一下下爱抚中渐渐化风而去,惟余对她的缕缕深情……
彼此纠缠着,他炽热的气息环绕着她,炙烈的唇紧紧压迫着她,辗转着、掠夺着她的一切,摩挲着、啃咬着、舔弄着、搅扰着,使得她的脑中渐渐成了一片空白。
她娇嫩的小脸儿泛着粉红的微光,小巧的瑶鼻沁着点点的细汗,水润的红唇已有些肿胀,这清纯中夹杂撩人媚态的模样是如此惹人怜爱,令他更难自持。
纷乱的吻渐行渐下,落在了她馨香的发际、小巧的耳珠、滑腻的颈间、精致的锁骨上,带着浓重的爱意与思念,烙印下一个个只属于他的灼灼痕印。
是了,她是他的,她从来都是他的,她永远都是他的。
“小骨……”他含混得唤着,忘情地吻着,沉醉在她给的无边惬意中。
虽然被他吻得瘫软成了一汪春水,但毕竟心下尚有大事,花千骨勉力自他的禁锢中挣脱了一些,以手抵住他的胸膛,凝眉急道:“师父,你…你怎么了?你到底有没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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