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奇道:“店家,你怎么知道要出乱子了?要出什么乱子?”
那商贩退入店内,道:“听这乐声,是官家的狮子舞来了,与这大傩正好相冲。”
“狮子舞?何谓狮子舞?”
那商贩答道:“据说某日皇帝游月殿时,在阶前出现一只五彩缤纷、阔口大鼻的独角兽,这兽对皇帝没有恶意,只在阶前滚球,姿态威武。皇帝醒后要重睹这一景象,便要近臣照他梦境中的瑞兽模仿出来,同时由乐部配以雄壮的锣鼓编舞娱己娱宾,就成了‘狮子舞’。如今咱们市井还是一段儿歌呢,有道是‘假面胡人假狮子,刻木为头丝作尾。金镀眼睛银贴齿,奋迅毛衣摆双耳’。自此之后,每逢春节,官中便派出几路狮子舞,在都城中巡游,算是与民同庆。今日这狮子舞与大傩方向相左,互不相让,只怕要出事故。”
花千骨“哦”了一声,忽然想起小小白来,忙回头问道:“师…夫君,小小白呢?”
白子画低叹一声,道:“你这娘亲当得好不轻松,怎么现在才想起孩儿来?!”
花千骨吐了吐舌头,赧然道:“他自小便不用我操心,又常不在殿…家中,所以小骨…嘿嘿,嘿嘿……”
白子画无奈道:“方才我出来寻你,他还跟在大傩队伍中看热闹,咱们快去寻他吧,免得又让他惹出什么乱子来。”
花千骨点了点头,忙付过了银钱,迈步便要出门。
正在此时,大傩人群忽然一阵大乱,人们四散奔逃,口内纷纷喊着:“了不得了,了不得了,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却原来是狮子舞者与大傩执事们已因行路之事,大打出手。
大傩虽是孩童舞蹈,但身后却有数十成人相护,正与那狮子舞仪仗内众人打在一处。
但见众人怒目相向、拳脚相加,只片刻功夫,街市上便乱作一团,众店家皆关门闭户,怕招惹上身。
见此情形,花千骨拉一拉白子画袍袖,急道:“师父,这可如何是好?!”
白子画却不惊不乱,将她揽进怀中,避至一处檐下,微笑道:“好戏还在后头,你且耐心些。”
他话音刚落,却忽听一声清悦童音出众喝道:“住手!”
花千骨心内诧异,定睛一瞧,正是小小白着了那方相氏的衣服,立于一处飞檐之上。
他童音虽稚,也并不宏大,但却妥妥传入了在场每个人耳中。只见他身着红黑衣袍,一张粉嫩小脸上几乎掐得出水来,面上神情却甚是端肃,开口朗声道:“大家莫乱,小子有一言,不知各位能否听一听?”
那狮子舞队中的首领出首道:“黄口小儿,能有什么正经事,我们是官中派来的,尔等不过是些乌合之众,还不快快与我等让路为是?!”
小小白咯咯一声轻笑,道:“不错,我不过是黄口小儿,但不知您这昂藏七尺之人,敢不敢与我比试比试?若能胜得过我,我们便将道路让开,让狮子舞先过,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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