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点了点头道:“怎的你也知晓其人其事?传说二十三年前这卫小姐降生时异香萦绕,这琵琶巷一带更是经月不散呢。可怜她早早便父母双亡,无人为她张罗,所以才成了老女,到了如此年纪还待字闺中。”
花千骨若有所思,拉了拉白子画衣角,回首悄声问道:“师父,你可还记得当年小骨生辰时之所见?当时轻水正在孕中,似乎也曾说过梦到过海棠入腹。”
白子画若有所思,微一掐算,便明了了其中缘由,将花千骨拉至一僻静角落,道:“这卫小姐确然是轻水与轩辕朗之女,是个有仙根的,且似乎与你我有些缘分。”
花千骨微微一愣,忍不住眼含热泪,哽咽道:“也就是说轻水和轩辕朗已经…过世了?”
白子画点了点头,抚了抚她的长发,叹道:“天道往复,因果循环,这也是无法之事。”
夫妻二人正说话间,忽听人声嘈杂,已有人叹道:“卫小姐出来了,果然好美!”
花千骨忙忙抬头观瞧,果见那卫小姐已袅袅婷婷行了出来,但见她手持绣球,正往下观瞧。
一望之下,见她云鬓高挽、绮罗遍身、粉面生春、秀目含情,果然是一派风流婉转的大家态度。
花千骨叹了一回,又转过头来,对自家师父道:“师父,师父,这卫小姐果然有些轻水的影子,却仿佛比轻水更美呢。”
白子画性子淡然,方才只匆匆扫了那卫小姐一眼,便忙着替小徒弟挡住忽然雀跃躁动的人群,于那卫小姐的相貌却并未萦锁心上,如今听她如此一说,只得草草敷衍了一声,却又道:“小骨,这里着实拥挤,你身上到底有伤,千万小心了。”
花千骨却半分也未留心,还在踮脚翘首观望,时不时回身对自家师父说上三言两语:“师父,师父,你看这卫小姐额间的花钿是一朵海棠,更衬得她姿容秀丽呢。”
白子画蹙眉长叹一声,暗暗腹诽自家徒儿这喜爱美人的性子果然多年未变,先是那个雌雄不辨的杀阡陌,但杀阡陌号称姿容冠绝六界,沉迷此等姿色之人,也还则还罢了;怎的现在对一个凡间女子也如此热衷?这女子虽相貌娇好,但也不过是凡间的庸脂俗粉,却怎能与她出尘绝艳的倾城之姿相比?!此刻她看得如此兴味盎然,却不知自己在这人潮汹涌中护妻护得辛苦万分。
只可怜这千年孤清、不惯与人亲近的六界尊上如今只能默默将自家小徒儿圈在怀中,又不能使用仙术,只得随着汹涌人潮不断摇摆不定。他本就身材高大,周遭众人都恼恨他占了便宜地方,便都狠狠挤了过来,连那纤尘不染的白袍也被□□得褶皱了几分。
想不到竟陷入如此尴尬不堪的境地,白子画俊眉微蹙,忍不住便要发作,垂首间却瞥见自家小徒弟香腮带赤、杏眼含春的俏丽模样,鼻端又嗅到阵阵桃花香气,且怀中抱着她柔若无骨的娇躯,不禁心中柔情一动,又几乎酥倒在那里。
花千骨却不知自家师父的辛苦,正看那卫小姐看得兴致勃勃,却闻那秀楼上钟磬齐鸣一声,周遭静了一静,那卫小姐眼波流转,将人群中的众人略略扫视了一圈,便要举手投掷绣球。
正在此时,忽听一旁有人高声断喝道:“来人啊,给本公子将这些无知乡民都赶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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