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地轻咳一声,白子画站起了身来,扬声道:“多谢好意,不必了。”
“知道了。”小二得了消息,便退了下去。
花千骨拍了拍自己酡红的脸蛋,站起身来,拉了自家师父的手,沉声道:“师父放心,小骨今后遇事一定思虑周祥,珍重自身,再不敢累师父悬心。”
难道见她如此郑重,知她是由内而发的真心之语,白子画亦正色道:“为师亦知世事难料,但盼你时刻牢记今日之言,记得曾许给师父的永生永世才好。”
说罢,捏诀整理了二人容妆,又换上外衫,道:“如今晨光大亮,你又一向喜欢这凡间的热闹,咱们便出去逛逛可好?”
花千骨忙问道:“师父,这是哪里?”
白子画道:“这是皇城。为师知你久居长留,虽是仙境,但到底寂寥些,恐你厌烦,便带你来此处养伤。待你痊愈后,咱们便去冥府一趟,将那些为蛊雕所害的凡人残魂送归地府。另外,前几日冥君传信于我,言道有要事要说与我知,为师本要入冥界与其一聚,但不想却被这蛊雕之事耽搁了,如今正好一举两得。”
花千骨点了点头,欢声道:“既然来了这皇城,师父便同小骨一起入世逍遥几天吧。”
说着,挽了白子画的手臂,三蹦两跳地便出门去了。
此时轩辕朝已是风雨飘摇,但皇城中却如当年一般无二,依旧是热闹非常。
师徒夫妻二人用罢了早饭,便在城中闲逛。
花千骨是孩子心性,哪里热闹便往哪里钻,如此可苦了这六界尊上,只得在其身后蹙眉凝神紧紧相随,生怕一个不留神间便失了她的芳踪妙影。
师徒夫妻二人东游西逛,转眼间已是日上三竿,忽然间人声鼎沸,男女老幼摩肩接踵,纷纷往街头涌来。
花千骨不知发生了何事,忙拉住一人,问道:“小哥,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
那人连头也未曾回,只顾着往前行走,道:“今日是卫家小姐抛绣球结亲的日子,那秀楼便搭在琵琶巷。听说那卫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所以我们都打算一睹芳容呢。”
花千骨道了声谢,松开了那人,回身向自家师父道:“师父,小骨还从来没见过人抛绣球招亲呢,咱们便也去看看可好?”说着,还不忘扯一扯他的袍袖撒娇。
虽然并不喜这凡间的热闹烦扰,但看小徒弟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自然不忍拂她之意,且又有自己贴身跟着,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乱子,白子画便点头应允了下来。
“师父真好!”小徒弟见四下无人注意,踮起了脚尖,轻轻在他面上啄了一下。
于是,师徒夫妻二人携手随人流一起来至琵琶巷中,果见秀楼高起,巷中更是人声四起,密密稠稠。
白子画寻了个还算人少的位置,将花千骨护在臂弯里,静静待那卫小姐登楼。
花千骨是自来熟的性子,很快便与身边一名带着娃娃来瞧热闹的妇人打成了一片。
她边逗弄那妇人怀中小儿,边问道:“大姐,这卫家小姐是何来路?为何要抛绣球?非经三媒六聘而结亲,看来果非寻常女子啊。”
那妇人长叹一声,道:“这卫家小姐啊,说起来还真是个苦命人呢。她老父官至户部员外郎,又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兼这小姐生来便有些异处的,听说其母在怀她的时节曾梦到过海棠入腹,是以夫妻俩素来将她爱若珍宝,到了提亲时,定的是朝廷中一位按察使之子,孰料嫁娶之日适奉国丧,便停了百日,但世事难料,只在这百日之内京城中忽发时疫,卫小姐的父母双亲与她那尚未拜堂的丈夫全家皆纷纷染病下世,只留下她孤苦一人了。如今她族中之人皆是远亲,对这偌大一份家产都是虎视眈眈,并无一人为她做主,所以才有了这抛绣球、撞天婚之事。”
好不容易听完了她之所言,花千骨略有些疑惑,忍不住又问:“这位卫小姐的母亲曾梦到过海棠入腹吗?”
那妇人点了点头,道:“可不?!就因着海棠入腹的事儿,据说这卫小姐还有个乳名唤作棠儿呢。”
花千骨又问道:“这卫小姐芳龄几何?可是二十三年前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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