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结界如今并无神力加持,哪里抵挡得住雌蛊雕的全力施为,眼见便要破碎。结界之后的仙界诸人齐声惊呼,花千骨忙催动仙力尽数灌诸七宝络子之上,加强仙幛。
白子画听得破空之声,忙住了法术,一见那雌蛊雕去势,登时大急,撇下雄蛊雕,急急往结界处而去。
眼见身法难及,白子画奋力一掌劈空而去,虽不能将那雌蛊雕毙于掌下,但总算将其去势缓了一缓,只这一呼吸间,白子画已来至结界内,掌心凝了神力,尽数灌注于结界之上。
那雌蛊雕本就受了他一掌,如今收势不住,径直撞在结界之上,登时火光冲天,将四周烧成了一片燎原火海。
仙界诸人被白子画护在结界之下,倒是毫发无损,花千骨见白子画出了手,总算松了口气——那七宝络子虽是仙界至宝,但催动时极耗费法力,要将这许多人护在仙幛之中,以她的法力,如今亦是吃力十分了。
委顿于地的雄蛊雕此时已起了身,见此情形,咆哮一声,来至结界前,以口将雌蛊雕衔起,慰藉一番,二兽双双口吐六丁神火,誓要破了白子画的结界。
如此与天火直面相抗,白子画亦感有些吃力,只一盏茶功夫,额头已略现薄汗,但却丝毫不敢懈怠,只盼这雌雄二蛊雕所吞吐的神火有时而竭才好。
身后的仙界诸人见白子画神力至斯,不禁纷纷出声赞叹;唯花千骨见自家夫君虽神色淡然,但眉尖却微微蹙起,便知此番蛊雕之患非同小可,忍不住心下大急。
白子画与蛊雕又对峙了片刻,蛊雕见久攻不下,齐齐长啸一声,住了神火,以爪扣地,周身魔力尽出,一时间结界外飞沙走石,天地间如坠暗夜。
白子画亦不知这是何法术,掌心蓄力,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屏息凝神观瞧。
见此情形,仙界诸人更是心惊胆寒,纷纷提兵刃在手,全神戒备。
忽听四下里一片诡异之极的鬼哭之声,于一片昏暗中现出众多幽浮的白色光球,飘飘荡荡,越积越多。
眼见那光球纷纷往结界处而来,密密匝匝将结界盖了个严严实实,白子画微一凝神便感知这些光球乃是多年来蛊雕吞吃的凡人所余下的残魂,此时若将其一举而灭与他来说亦是不费吹灰之力之事,但这些乃是横死之人,如今又魂魄不全,他心怀慈悲,到底不忍,只欲想个法子度化这些残魂超生方是正道,如此便迟疑了片刻。
雌雄蛊雕似乎知他心意,见此良机,双双腾空而起,口吐六丁神火,又往结界处攻来。
那些凡人残魂不耐神火,纷纷化为劫灰,白子画大急,冲出结界,张一道护体结界,唤来横霜在手,凝神力劈开神火,广袖一挥,将一众凡人残魂收在袖中。
只是这凡人残魂众多,皆是惨遭横死的游魂,戾气颇重,饶是白子画周身神力中正平和,也一时间难以承受,立时便觉通体生寒,护体结界便即不稳,那六丁神火又是天地间至刚至烈之焰,如此两下阴阳夹攻,白子画只觉胸中一痛,一口鲜血疾喷而出。
“师父!”结界中的花千骨看得胆战心惊,大眼蓄泪,脱口呼了出来。
白子画一挥袍袖,沉声道:“无妨,你千万持护住仙幛,莫要分神,为师自有办法。”
说着,奋起周身神力,一时间神光大现、金光万丈,白子画在烈焰中御风而起,双手结印,空中立时出现了无数细小晶莹的冰晶,在神火中竟然坚而不融,携着无尽的寒意往那二蛊雕袭去。
原来那冰晶乃是六界真水以神力凝结而成,虽不能立时熄灭神火,但蛊雕秉持神火而生,最是至阳之体,如今被真水冰晶袭体,齐齐哀嚎一声,不再吞吐神火,四下乱窜,欲逃离这铺天盖地的真水冰晶。
白子画心念一动,指尖轻点,万千冰晶于东南方向分开一条通道,片刻后那二蛊雕似寻得此处,怪啸一声,相携往东南方向逃去。
白子画见蛊雕入毂,不禁暗喜,朗声道:“本尊自有法子使这二怪伏诛,诸位在此稍待,这山中似有古怪,且蛊雕幼兽尚不知所踪,是以诸位万勿轻动,切记、切记!”
说罢,手执横霜,御风往蛊雕逃窜之处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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