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好友变回原来的模样,轰焦冻意外的除了松了口气,甚至没有青少年出于新奇而产生的任何留恋想法。
然而当他后知后觉察觉到这件事,还没等思索其间的意思就被齐木说的事所吸引,即使现在的话题几乎转向宏大到滑稽的地步。
——危害世界。
轰看着面前回归少年状态的人。
即使嘴里说着兄长的野心,严重到仿佛下一瞬间就会掀起战争,这应该是场肃静慎重的对话,实际齐木的语气确实如此。
然而他的眼神却是异常平和——轰没有看到任何波澜。
那不是不恼火。
那也不是强行平静下的暴风雨。
反而像早就预料到一般。
玫瑰色头发的少年敛容正色,嘴上说着紧急,言语里透着迫切。
轰却有其他的想法。
他垂眸等待了一会,直到我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看向这边,等待他的发言和观点。
“……其实从一开始,齐木老师就没有隐瞒过,他可以利用参与研究的个性这件事,”轰缓缓开口,“安德瓦——父亲他同样也是知道的,我猜这也是他拒绝自己参与的原因之一吧?所以没有关系的,齐木。”
轰宽容得近乎不可思议。他将手探过来放在我的肩上,似乎也在表达安慰这一情绪:
“——我们可以相信齐木老师的,你看正是因为雄英同样信任着他,所以才把学生交给他不是吗……所以,如果你忧虑是因为这个,大可以放心了。”
“呐,齐木——”
不像见面时的失措,现在他俊秀的眉目中充斥着稳重平和,反而不是平常那般的不可接近,似乎让人有了可以依靠的想法。
“稍微相信一下我们,好吗?”
……
……
之后我们没有谈的更多,随意聊了些别的东西,都默契避开了之前的话题,又不约而同在不久之后结束了今晚的拜访。
我送轰到玄关处,他低头穿鞋些突然又问了一个问题:
“齐木你应该是倾向于保密的吧,为什么会自己说出来呢?”
我愣了下:
‘为什么这么说?’
轰:“猜的。”
‘……’
“……”
‘……有些人说我总是很被动,所以才老是被卷入一些事情。’
自己的意愿反而不重要。
‘所以我想——主动去做点什么,会不会好点呢?’
垂下眉眼。
.
‘——我就是这样想的。’
.
……
……
……
“……感谢各位这么晚了还参与工作,”坐在首座的白色鼠形小动物看了一眼时间,挥了挥手笑道,“但是留给我们的时间的确不多了,希望大家谅解。”
下手坐着的都是专心学校工作的教师,不然也不会在深夜的时候还待在这里参与日常管理事务,闻言倒是没有抱怨什么。
“那么我们就正式开始吧。”
根津校长翻阅文件:
“第一项内容——齐木老师已经将他的实验报告提交上来了,复印件就在左手边,诸位请看。”
顿时除了细细簌簌的翻页声,偌大的会议室没有其余的杂音。
指针绕着表盘转动。
“……正如我们约定的,在对学生进行辅助实验时,齐木老师的确有按时按点将详细的步骤、效果等上报给学校。”
“内容我也有派人核实过,基本可靠。”
相泽消太皱着眉盯着摊开的文件:“我和轰焦冻聊过,差异不大。”
他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啧了一声。
“表面上看,这家伙确实有兑现他的话——但是最后这里,”相泽消太捻起一页,念道,“‘……经与参与人授权及其监护人达成合议后,本团队有权对实验成果进行进一步研究’……安德瓦知道他的意思被曲解成这样吗?”
完完全全的——霸王条款啊。
诚然相泽消太学生时期是一位优等生,不然也不会加入雄英学生文化课的授予中,但是对于这份严谨的‘学术报告’——亦或者说安全监控保证书,大部分内容他还是云里雾里。
但至少最后的这一部分,相泽消太还是察觉到了。
“进一步研究……”
他摩挲着纸张,若有所思:
“——你们不觉得那里不太对吗?”
午夜老师是一年级普通科的班导,因为授课安排,她平时和齐木空助的接触反而高于在座的大部分同僚。
不知道是不是受个性影响,她都是笑脸示人,大胆热情,深受学生欢迎,但是现在却是面色凝重:“我同意橡皮头的说法……并且校长。”
她看向首座:
“您要求我们班的心操人使和齐木博士的弟弟接触,我还是不能理解这件事……不管怎么想,都是没法解释的吧?”
然而这其实不重要,反正根津校长的指示别人不清楚缘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午夜今天站出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倒不如说我更加不能理解的是您将齐木博士招入雄英。“
她从齐木空助的行为中看到一种危患:
”在这座对于‘个性‘研究颇深,汇集的能力也远超其他区域的地方……您不觉得齐木博士无论是作为一位思维异于常人的科学家,还是他的个性,对于这个学校和学生,都太不安全了吗?”
雄英的教师都是职英,这已经成为一种常识,即使是齐木空助也是走外聘讲师的路子算不上正经老师。
这也意味着作为高收入人群的职英,雄英的教师们通常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人脉和渠道,对于齐木空助这个以天赋和不正常脑回路闻名学界的家伙,大多是有所耳闻。
午夜老师更是在相处中发觉不对,拜托朋友打听后对他的了解更多些。
“各位不觉得……“
她环顾四周,却没有平日顾盼生辉的姿态:“齐木博士的个性,和那个家伙,很相似么?“
所有人垂首,默默然。
是的。
ALL FOR ONE。
和平的象征——欧尔迈特宿命般的对手,原本以为死亡却在近来一系列事件中再起波澜,又出现活动迹象的敌人。
过去笼罩在这个国家之上的阴影。
会议室陷入寂静,然而瓦尔基里没有停下她的战马:
“……这里面的全部内容我可以不过问,但是作为一位班导,我必须对我的学生们负责,所以……是否能给我一个解释呢?”
“——根津校长,或者,相泽老师?”
最后的刀锋直指显然知晓更多一些的相泽消太。
相泽消太不禁挑眉。
“嘛……“
根津校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总之……午夜老师你先平静一下。“
”心操同学的那件事因为涉及到部分学生的隐私,所以我没有和你进行更详细的说明,真的是很抱歉——如果需要,我也可以和心操同学当面赔礼。“
雌兽向来凶猛,尤其是带崽子的。
“但话又说回来,之前也有讨论过吧,对于齐木博士的授课申请,“根津校长顺着午夜老师的话将对齐木空助的称呼改为齐木博士,勉强算是一种安慰,”我想,之前我们应该已经达成了共识吧?即使最反对的相泽老师也默认了。“
因为你这家伙巧舌如簧又阴险狡诈的很,橡皮头不小心着了你的道。
众人腹诽。
相泽消太作为被众人眼神聚焦以示同情的人,黑了脸。
“……齐木空助不会是第二个AFO。“
白色的小鼠轻声道。
好比高原上的敖犬经历过性情的试炼后,即使看上去再桀骜、再不驯服,也只会是最忠诚的伴侣。
他甘愿俯首套上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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