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第3章

    听完整个故事，夏秾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她今天也喝了不少，现在酒劲上来，有些犯困，卫煊的也困得开始流口水了。一家三口，只有卫博文精神抖擞。

    “先睡一觉，明天再说吧。”

    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不可能靠讨论得出结果的，最好的办法就是顺其自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变回去了呢！

    “妈妈，我想和你一起睡。”

    卫煊说着，就要往夏秾的怀里靠，夏秾刚准备去抱他，卫博文却忽然挤到了中间来。

    “不行，他不能和你睡。”

    卫博文庆幸卫煊是个小胖子，他努努力，还是能占到一点地方的，他看着夏秾，“你现在和他……保持一点距离。”

    卫煊现在的身体，可是一具成年人的身体。

    夏秾觉得，卫博文的担心也有一定的道理。

    “那怎么办？”

    晚上发生了这样奇怪的事情，卫煊肯定是害怕的，总不能让卫煊一个人睡吧！

    卫博文皱了皱眉，“我和他睡他的房间。”

    “可以。”

    夏秾自然是乐得如此，她将卫煊从沙发里拉了起来，拉着他往卧室里走。又给他讲了好几个睡前故事，直到卫煊再也扛不住困意，这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时间已经很晚了。

    卫博文也开始犯困了。

    夏秾看着父子两人，忽地问卫博文，“他晚上作业都写好了吗？”

    “写好了。”

    “那就好。”

    夏秾帮卫煊盖了盖被子，本准备亲他一下，可想到这身体是卫博文的身体，她又有些亲不下去，“对了，如果你们明天没变回去，你就要代替他去学校。卫煊这学期缺了很多课，再缺勤，就真的要被学校开除了。”

    “为什么会缺勤？”

    “你奶奶想他，有时候会直接把他从学校接走。”

    ***

    卫博文这一夜几乎没怎么睡。

    他不停的做梦，一会儿梦到夏秾，一会儿又梦到卫煊。他梦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夏秾时的情形，梦到夏秾刚嫁给他那时的样子，梦到卫煊刚出生的情形……也梦到卫煊在浴室里对他的戒备，和小心翼翼。

    早上七点钟，他就被卫煊的闹钟吵醒了。

    卫煊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倒是他，被吵得头都快炸了，他推了推缩在被子里的卫煊，“卫煊，起来，你该去上学了。”

    “卫煊。”

    卫博文又推了卫煊两下，卫煊依旧缩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卫……”

    卫煊忽然从被子里钻出了脑袋，他的脸早就已经被憋得通红通红的，“爸爸，我早就醒了，就是你身体……它有毛病。”

    “我怎么……”

    卫煊把被子掀开，“爸爸，你快看。”

    卫博文：“……”

    他不想看。

    楼下，夏秾正在给父子两人准备早餐。

    她早上去卫煊的卧室看了一眼，光是看睡姿，她就知道两个人没变回去。于是，她给芳姐打了个电话，给芳姐放了个带薪长假。

    卫煊和卫博文拖拖拉拉下楼的时候，夏秾已经把早餐给端上桌了。

    她看着穿戴一新的父子两人，“不错。”

    “妈妈。”

    卫煊三两步就奔到了夏秾的面前，刚准备像以前那样抱着夏秾撒娇，却被夏秾推开了，“卫煊，你现在是大人了，只有小孩子才撒娇。”

    “好吧。”

    卫煊就像一块牛皮糖，夏秾去厨房，他也跟着去厨房，夏秾来客厅，他也跟着来客厅，夏秾也全都由着他跟着。

    唯独卫博文，坐在沙发里，与屋里的氛围格格不入。

    餐桌上，卫煊忍不住往夏秾旁边凑了一点，“妈妈，爸爸以前和你一起睡的时候，早上起来，也会……”

    “咳咳。”

    卫博文忽地用力地咳了两声，打断了卫煊的话。

    夏秾有些不解，她往卫煊的杯子里又添了一杯牛奶，“怎么了？”

    “就是……”

    “晨间生理现象，我让他去洗了个凉水澡。”

    卫博文已经吃完了一个包子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想吃，但卫煊这身材……他得忍住。

    夏秾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正常生理现象，你以前没有这样，是因为你还是小孩子。等你长大了，也会和爸爸一样，你爸爸以前早上起来也洗凉水澡。”

    “如果没有凉水怎么办？冬天呢，爸爸冬天也洗凉水澡吗？”

    “妈妈，我还有多久长大，我多久才会变成这样？”

    “那这样有什么用，如果不洗凉水澡会怎么样？”

    …………

    ……

    夏秾花了半个小时，给卫煊上了一节生理课。

    讲完了，也到了该送卫煊，哦，不，送卫博文去学校的时候了。

    出门前，夏秾和卫博文将卫煊叫了过来。

    卫博文将两人的手机互换了一下，“要是有人给爸爸打电话，就让你倪扬叔叔接，接完，让他做好记录。这是录音笔，从现在开始，你要随身戴着，记得了吗？”

    卫煊又看了看夏秾，夏秾忙本想摸摸他的头，想了想，她又改成拍他的肩膀，“听爸爸的话。”

    “嗯嗯。”

    卫博文将录音笔打开，放进了卫煊的衣服口袋里，“有人送文件给你签字，就把文件放在桌上，让他们明天再来拿。”

    这回，不等夏秾出声，卫煊已经接过了话，“妈妈，我记住了。”

    倪扬已经在外面等卫煊了。

    卫煊往夏秾的旁边凑了凑，“妈妈，你亲我一下。”

    “妈妈现在不能亲你。”

    夏秾帮卫煊理了理衣服，耐心给他解释道：“卫煊，你现在代表的是爸爸。爸爸是大人，不能随便和别人亲亲抱抱，你要尊重其他的女生，也要尊重妈妈，因为爸爸和妈妈才是夫妻。你乖乖的呆在爸爸的办公室，中午妈妈给你送午餐过去，好吗？”

    “好的，妈妈，我要吃红烧狮子头，要妈妈亲手做的那种。”

    “妈妈答应你。”

    吃肉就吃肉，反正现在吃胖的又不是她儿子。

    卫煊和夏秾依依不舍地道了别，这才不情不愿地上了车，在卫博文和夏秾的目送下，坐车去了公司。

    卫煊一走，夏秾脸上的笑容和温柔也全都收了起来。

    她把自己的车子开了出来，“走吧，我送你去你儿子的学校。”

    这是卫博文第一次进卫煊的教室。

    还是夏秾借着感冒为借口，将他送进了教室，看他找到了卫煊的座位，夏秾这才离开。

    卫博文刚坐下来，小组长就过来了，“卫煊，检查作业。”

    卫博文打开了卫煊的书包，一本课外书，又一本，又一本，又一本……

    将那一摞课外书丢出了课桌，他这才翻出了昨天晚上卫煊写的那本练习本，他把作业交给了小组长

    “还有数学作业，和英语作业呢？”

    卫博文：“……”

    前座正在和人吹牛的岳赫转过头来，“我煊哥怎么可能会写作业，哈哈哈！数学作业，他连数学两个字都不认识！是吧，煊哥？”

    卫博文忽地想起昨晚上临睡前夏秾的那一问。

    他克制着自己的怒气，出声问：“卫……不，是我以前，都不写作业吗？”

    岳赫非常自觉地把自己的作业摆到了卫博文的面前来，“你回家当然写啊，你去你太奶奶那里，肯定就不写了！对了，煊哥，你昨天不是说你爸爸来接你吗？你爸爸和你太奶奶一样，不管你的吗？”

    “他……”

    “他怎么了？”

    小组长对卫煊不写作业早就见怪不怪，意思意思就回去了，岳赫给卫博文指了作业，让卫博文快点抄。

    小学一年级的作业。

    除了抄写，也就是卫博文睁眼闭眼的事情。

    “他马上就要离婚了。”

    卫博文推开了岳赫的作业，自己拿了笔，随手在作业本上勾填答案。

    “离婚就离婚呗，反正你爸那么渣。”

    卫博文的笔顿了一下，“你听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啊！”

    “对了，煊哥，你爸妈他们什么时候离婚？等他们离了婚，就让你妈妈和冯婷婷爸爸结婚吧，我都和冯婷婷说好了，她愿意喊你哥哥。”

    卫博文：“……”

    冯婷婷又是谁？

    哦，班上辫子扎的最好看的女同学。

    ***

    今天店里开始推新菜，整个一上午，夏秾都忙得不可开交。

    看时间差不多了，她把事情都分下去，自己去了后面的小厨房，那里，狮子头的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

    夏秾按照卫博文的食量，给卫煊做了一大份的狮子头，又准备了两个卫煊喜欢吃的菜，一起打包，亲自送了过来。

    卫煊已经吃了一上午的零食了，但看到夏秾亲手做的狮子头，他仍然止不住口水直流。

    吃就吃，反正胖的不是他。

    “在爸爸这里，不要太过分了。”

    夏秾知道卫煊不可能在这里当个乖宝宝，只希望卫煊不要闹得太过，“爸爸还会和你换回来的，要是爸爸知道你胡闹，爸爸会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卫煊咽下了一个狮子头，嘴角上全是褐色的汤汁，“多严重，会没有狮子头吃吗？”

    夏秾抽了张纸，帮他擦了擦嘴，“不光是狮子头，你什么肉，都没得吃。天天吃菜叶，减肥！”

    “啊——”

    “乖一点，你爸爸始终是你爸爸，懂了吗？”

    当着夏秾的面，卫煊用力地点了点头。

    等夏秾离开了之后，卫煊按了内线，让倪扬进来了，“倪……倪扬，都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