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楠冰冷的眼睛盯着他,“又是一个痴人。”
叶云灏屏住呼吸,紧紧的盯着他。
凤楠摇头道:“也罢!”他上前一步,低声道:“他啊,从没有受过任何天罚。”
“不,不可能,不可能。”叶云灏惊叫起来,“怎么可能?怎么会?你骗我,你骗我。”
凤楠的目光依旧冰冷,“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说着转身,走到了彩云之上 ,一步一步往上走。
叶云灏不死心的喊道:“怎么可能?我们一起逆天改命,我们一起改变了睦月王朝的命运,我们一起守护了他的家人,我们两个人所做的事情全都是连在一起的。”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至于我承受了天罚?我成了十尾狐,成了整个天荡山的千古罪人?我每月还要承受万箭穿心之痛,我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有心脏,还要成为所有修真人士窥窃的对象。
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没有受到天惩?为什么?为什么?
景麟不知道刚刚凤楠给他说了,但是看到叶云灏这样激动,就知道肯定是对他打击非常大的话。
而江枫刚刚死在他的面前,是因为他的原因,造成了江枫一生的悲剧,对他的打击已经很大了。
景麟赶紧跑了上去,抱住他道:“师尊,师尊你怎么了?师尊?”
叶云灏犹如疯癫了一般,他抓着景麟的胳膊喊道:“你,你知道吗?南宫茗竟然没有承受天罚?他,他……”
“师尊?师尊!”
叶云灏昏迷过去了,还好景麟站在身边,赶紧抱住了他倒下去的身体。
景麟守在叶云灏身边,他已经昏迷了好几天,浑身高烧不退,噩梦连连。
一会哭,一会笑,就像是疯了一样。
他身上还穿着他们拜天地时候的大红色喜服,他的无名指上还带着他用青草给他编的戒指。
他缩成了一个小团,紧紧的抱着自己,在无边无际的梦魇里,不停地重复,再重复,怎么也走不出噩梦。
景麟忍了好几天了,到底是没有忍住。
他知道,如果他放任不管的话,叶云灏也肯定能恢复过来。毕竟经历了八百年前的那场血色婚礼,这人足够强大,足以抵抗任何的劫难。
可是,他不忍心。
他看着叶云灏涨红的小脸上全部都是眼泪,头发都被冷汗给打湿了,贴在他高烧的脸上,仿佛是一个溺水的人,无助的只能抱紧四肢。
叶云灏脱了鞋子,爬到了床上,抱起来那个人,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
“江筠,江筠不怕,我在,我在呢。”
叶云灏把他拥抱在怀里,一遍一遍的抚摸着他的头,低声凑在他的耳朵边上,不停地安慰着他。
无助的人,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的四肢,紧紧缠在景麟的身上,恨不得把全部的身体都嵌入到景麟的身体里。
景麟紧紧的抱着他,犹如一个火球。浑身却冒着潮湿的冷汗。迷茫的眼睛,含着泪水,缓缓的睁开了。
他仰着头,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还没有说话,就已经哽咽了。
“你,你回来了?”
景麟心里微微一颤,就知道他认错人了。这样亲切的声音,这样温柔而委屈的语调,只能是南宫茗了。
景麟看着他那双饱含了眼泪的眼睛,那微微张开嘴的红唇,那轻轻抖动的鼻翼,还有浑身都在颤抖的身体。
景麟知道,如果他说他不是南宫茗,这个人一定会万念俱灰。
既然他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了,那就让他在梦里,高兴一会好了。
景麟低头过去,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是,我回来。”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景麟都想不到,有一天他竟然会变得这样温柔。
叶云灏猛地抱紧了他脖子,变本加厉一般,仿佛要把景麟给活活勒死。
景麟咳嗽起来,叶云灏才松开一点点,却依旧盯着他命令道:“亲我。”
景麟:“……”
“咳咳,刚刚不是亲了嘛。”
叶云灏猛翻身把他摁在了床上,直接趴在了他的身上,捧着他的脸颊,对着他的嘴唇就亲了上去。
犹如野兽一般的啃咬,带着眼泪,带着说不出来的渴望和孤寂。仿佛一个垂死的人,终于抓住了一点点的希望。
他的亲吻,他的眼泪,他的身体,甚至摸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都能让叶云灏浑身战栗。
景麟不能自已,翻身把叶云灏压在了身下。
风吹动这外面的树叶,哗啦哗啦的响个不停。天荡山的妖精,拖家带口的开始迁移。
声势浩大的搬家活动,鸡鸣狗叫的声音,都不能扰乱里面的人。
大门紧紧的关着,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叶云灏醒过来的时候,浑身疼的厉害,尤其是那个地方,更是火辣辣的疼。
他不是当年那只什么也不懂的小狐狸了,况且,什么也没有穿的景麟,正抱着他的身体,呼呼大睡。
呵呵,原来真的都变了。
不管多深厚的感情,也抵挡不过时间。
他那么的爱着南宫茗,等着他,找着他,替他守护着睦月王朝,可是他却跟别的男人上床了。
这就是他对南宫茗的爱吗?即便现在南宫茗回来了,他又该用什么样的面目面对他?
虽然他烧的迷迷糊糊,虽然他看着眼前的人就是南宫茗。可是他心里清楚,那不是南宫茗。因为,他不会回来的。
但是他麻痹了自己,他放纵了自己。在整个人难受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他想要抓住一双手,想要让人温暖他。
即便他知道,这个人不是他的爱人,但是他同样没有放手。
这就是他的爱,多么的可笑,多么的滑稽。
旁边的景麟依旧睡的很好,那是他的徒弟,可是看到他的第一眼,他就忍不住想要靠近他,拥抱他。
仿佛他有某种魔力,吸引着他去亲近他。
他感觉根本抵挡不了这种诱惑,尤其是那人为他怒骂上天,那一字一字,仿佛刻在了他心里一样。
他被另一个人吸引了,那南宫茗呢?那当年的执着,当年的坚持,当年的牺牲,以及这八百年的守护,寻找,等待算什么?
一场玩笑吗?
叶云灏仰起头笑了,眼泪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景麟张开眼睛,就看着这人雪白的一张脸,映在从窗户口照射进来的阳光里,整张脸上都发着光,两道泪痕滑过脸颊,就像是刀子,狠狠地割了一下景麟的心脏。
景麟爬起来,伸手擦去他脸上的眼泪,“怎么了?师尊。”
叶云灏推开他的手,把头转向了一边。
景麟有些尴尬,他率先从床上起来,快速的穿好衣服,回头看到那人雪白的身体上,全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低垂着头,乌黑的头发垂下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凄美。
景麟轻咳一声,“我,我去给师尊烧水去。”
天荡山的生灵,几天之内已经搬离干净了。整个天荡山再次空荡荡的,即便是大白天,也安静的吓人。
好在沐浴用的大盆他们不要,柴火和水也没人带。
景麟烧好了热水,又放上冷水,把水温调到合适的温度了,这才不好意思的转头过来,“师尊,洗洗吧!”
叶云灏依旧坐在床上,就那样呆呆的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阳光洒下来,落在他的无名指上,那枚草做的戒指还在。那人的红色喜服被仍在床边上,景麟竟然一种,这是洞房花烛夜的感觉。
床上的那个人,是他的妻子了。这种感觉冒出来,让他整个心脏都“砰砰砰”跳个不停。
景麟轻咳一声,走近道:“师尊?”
叶云灏把脸转过来,看着站在他面前高大的少年。虽然看着有些青涩,却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景麟,你昨天晚上快活吗?”他轻轻地张开嘴唇,说出来的话让景麟浑身犹如电流击了一下。
景麟避开他的目光,垂着头,低声道:“快活。”
是的,好快活,活了三十多年,从来不知道做这种事竟然如此的快活,如此的让人□□,让人不能自拔。
终于知道了,世上为什么会有强,奸犯,为什么会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谚语。
之前的景麟虽然也有渴望,也会有身体的反应,但是心理上从不觉得这是必需品,也不觉得这是多么必不可少的事情。
他从来没有碰过任何人,不管是男人亦或者是女人,甚至是他最爱的薛清。
薛清身体不好,一直羸弱不堪,就便是接个吻,都能让他病发。
景麟已经做好了一辈子当修道士的准备,原本也觉得那种事对他没有什么吸引力。
可是昨天晚上,他过界了。不但没有控制住自己做到了最后,而且还跟疯了一样,索求没完没了,好像疯狂的是他,认错人的也是他。
但是他没有认错人,心里更清楚。可是他却一点也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也不想控制自己的苛求。
就是想要他,不管是这个人的身体还是灵魂。因为,这是他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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