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最开始怂了一会,又在顾紫荆的口里知道林逸然的字写得挺好,大概会真的对自己产生再一个影响后有点泄气,但是当知道林逸然是外地人而且是因为没有盘缠才会摆摊之后,谢承运心里就又马上活络起来了!
外地人等于在本地没有依靠,没有盘缠等于缺钱,这个时候离家在外则很可能会赶着回家!
在这个三个因素的影响下,谢承运就开口问了问,带着倾向性地问了一些问题,希望林逸然能够临时当一下他在外面的招牌——
他自己不好再出来,毕竟家里不同意,自己偷偷摸摸做什么就算了,真一下跑出来自己摆摊,肯定会马上被发现然后揪回去。那就太不好看,也太伤家里的感情了。
然后,林逸然就点头啦~
在他待在灵旭城的这段时间,谢承运就打算自己用在亲朋好友和同窗们那边做宣传作为酬劳,来让林逸然能早点攒到路费以应对年前都容易有的归心似箭,也让他给自己测一下,在林逸然的字的旁边,还会不会有人买自己写的对联。
嗯——
以前让阿七去,那是阿七听话加嘴严,且阿七平时需要做是事情也不是太多,有闲暇的时间,所以能够托他。现在换了林逸然,那就是在保密性之外顺带加了个挑战,毕竟前有玉石,谢承运也不确认将来会如何。
想着这些,谢承运就带着刚买的字回去,然后给正在做麻花的娘亲看了下:“娘亲,你觉得好看吗?我刚从外面买来的字,准备挂在房间里。”
谢夫人看了会,点头:“好看。”
谢承运就蹦回去挂起来,把自己之前涂鸦的“画作”收起来,又在谢夫人惊讶的时候说:“既然好看,那就挂在这里吧~”
之前的画是四五岁时候的,太过童真,成天挂在床对面好羞耻。偏偏说了两次之后,爹娘又说不换,留着激励自己。
这次先斩后奏还行~
谢夫人在谢承运的乐滋滋里把字拿下来。挂到外面:“这么好看就挂外面都看看吧。”又把谢承运自己的还回去,“真想换,来年生日的时候再画一副十岁时候的挂上了不就好了。”
曾经专门赶在生日画说有意思的谢承运汗颜,又听娘亲在爹爹进货回来后说了今天的事。
谢承运就只好在两人的取笑里回屋,又翻出之前的两幅永生画,打开盒子,犹豫,又关上——
算了,拿出来弄脏了就不好了。
第二天,谢承运顺势把林逸然的字挂到店门口,说这是在书店门口找人写的。有人看了,听谢承运一通乱吹,然后又听他说那边人不少,就也自己顺便过去看看。
这天谢承运一直站在收在柜子那收钱,在人说话的时候插两句,又在傍晚跑去找人。林逸然就在他的邀功里笑一下,说:“还好,今日确实比以往多。”
听完,谢承运才松口气,在确实有功效后说:“那我们来谈谈具体的事项吧?”
比如怎么看周围来人是不是谢承运拉来的,比如林逸然出来摆摊,那谢承运写的字卖出去了怎么分成……
林逸然笑笑,就说:“我在这里也不熟,都依你。”
谢承运:“当真?”
林逸然点头,看看天色开始收摊。
谢承运就问:“我坑你呢?”
林逸然在这话后大笑:“你能坑我什么?”说着,又转一圈看看自己,“我一穷二白,有什么能被你坑?再说,我又不用交钱给你,给你摆两幅字来等人来罢了。”
说完就要潇洒往外走,谢承运听了会点头,又回神过来担忧:“诶,你真这么觉得啊?我自己是不会坑人,但是我见过别人怎么行骗啊:
比如,我拿过来的东西本身就是坏的,我不说,然后等你自己去卖,卖出去了呢,我就白赚钱,你就被人骂,卖不出去呢,我就说你把我的东西弄坏了,要你赔我钱,或者拉你去抵债……”
林逸然动作一顿,想一会,居然也开始担忧:“那是。我被你骗了,就是人生地不熟,不知道怎么办,别人来找我也会因为不知根不知底而不信我,你又是本地人,容易被相信不说,还怎么都有些亲朋好友来帮忙——到时候我全身是嘴都说不清啊!”
他望着谢承运,一脸怀疑与忧愁,谢承运在他的神色里开始也很担心,但是被看久后,又开始觉得自己好像给自己挖坑了……
林逸然犹豫后慢慢说:“那这事就算了吧。”
说完,他就叹气,决绝地走远,头也不回。
谢承运傻了,追上去:“我不是说我会这样啊!”
林逸然点头,继续走:“嗯。”
一副“你随便说,我就是不听不信”的样子。
谢承运:“我给你预警,让你别被骗了,你怎么还怀疑我啊?”
林逸然继续走:“那你就是以此骗取信任呢?”
谢承运觉得头有点秃:“我不会啊!哎呀,那你要怎样啊?”
林逸然终于停下来:“你带我去你家看看?我知道你在哪里,也算知道你的一些信息,将来出事也不用担心你突然消失,我手足无措了。”
谢承运想一会:“成交。”
于是林逸然就终于笑了,让谢承运等着,又把东西放了回来:“走吧。”
站在旁边一会,在交换姓名后名正言顺知道谢承运住哪的林逸然就这么一路到了杂货铺,又在谢老爹的疑问下看谢承运。
谢承运接到求助:“这是之前写字的那位先生,我们聊得投缘,说起昨天的字,就说好带他来看看。”
林逸然接受这个解释,并且在之后的说话中顺着说了几句,然后谢夫人把晚饭做好了,他又顺便蹭了一餐。
送走林逸然后谢承运回来,谢夫人就对他说:“多和先生们来往是好事,以后记得再请人过来聚一聚。”
谢老爹也点头:“有什么不懂的就顺便问问,现在学堂的先生回家了,你在家自己看书,遇到不懂的我们也没法解释,现在遇到这位先生正好。”
反正不论别人什么学问,字写得好,又年长这么多,来指点指点谢承运这刚从蒙馆毕业的一定可以。
谢夫人又补一句:“临近年关,我们也准备了不少东西,先生要是缺什么你就回来拿。”
看两人都打算好了,谢承运就只好笑应两句,回头拿是肯定什么也没拿。
于是等到林逸然自己找来,他就被塞了一包东西,又被嘱咐:“常来走动。”
本来来问合作事项的林逸然点头,谢承运自己看着东西心疼,又在离开后回头说:“……算了,东西都收了,我就问你点问题吧。正好我也有些不懂的地方。”
谢承运自己不甘不愿,林逸然听了会,才在这情绪里支起下巴问:“怎么?”
谢承运这才垂头丧气,和盘托出:“我爹娘以为我常向你请教学问,所以才会送这么多东西给你,我想了想,他们送出来也是因为我先说投缘,他们才带入以前了以为我们在说些学问方面的事,才会把你当半个先生了送礼,问题还是在我:那就算了,不找你讨回来,只半推半就就这么着吧!”
林逸然抱紧包裹,作出一副不舍得的样子,就说:“那你问,但有所问,无有不答。“
像是生怕谢承运什么时候后悔了就把包裹抢回来。
已经说了算了的谢承运哭笑不得,开始怀疑林逸然到底靠不靠谱——作为合伙人和作为先生两方面——但还是抱着礼都送了得心态开始问起来:“我之前看书的时候,看到一句……”
林逸然听着点头,又在谢承运的解释里继续点头,直看得谢承运怀疑他的学问是不是冒充的,所以才只有点头,没有指责:根本不懂的东西,当然就不会有任何意见了。
这猜测让谢承运往后退了两步。
林逸然在他退远后才说:“大体是对的,不过这里……”
听着听着,谢承运就把之前的猜测打消,过来又抛出下一个问题。
于是在下一位顾客到来之前,谢承运就总共问了三个问题,得到三次解答,确认林逸然至少对他问的这本书还是很熟悉的:至少能说服他,让他挑不出错漏。
然后谢承运就看着客人又在徘徊后选择了林逸然写的对联,说果然名不虚传。
谢承运趴在桌子上十分怨念,林逸然自己把旁边的对联挪了挪位置。
后来,谢承运终于卖出去一副。
——在林逸然揣着手说冷,然后现货只剩谢承运写的了之后。
谢承运翻着白眼把自己的手套借他,继续趴着。
“太虚三九一七年,腊月初三,阴,我终于靠实力卖出去一副对联。虽然过程比较曲折,但是成果是可喜可贺的,我需要铭记这场胜利。顺便,以后卖东西不要和明知比自己好的一起卖,会亏得很惨,真的很惨。”
写完手札,谢承运充满怨念地熄灯睡觉。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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