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不过一会儿,天边一声巨响,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便跟着砸在了地面上,发出刷拉拉的雨声。

    胡蝶没有撑伞,轻松的翻过两人高的青砖瓦墙。

    这是个一进的房子,算不上多好,却打理的井井有条。

    方一进去,胡蝶便见那名为翠儿的女子手里端了一个盘子从厨下出来,转头又进了正屋。

    胡蝶原当她是一人在家,不曾想,不一会儿屋里倒是传出男子温和的声音。

    “都是双身子的人,雨天路滑,可别干这些事儿了。”

    胡蝶一怔,想起昨日遇上时,女人说的喜事,立马皱了眉。

    这般圆圆满满,对比受害人胭脂,倒是显得越发可恶起来。

    啧了一声,胡蝶也不再等,闭上眼睛便用妖力开始搜寻起金银财物来。

    东西厢房倒是什么都没有,大部分还是放在正房里。

    胡蝶不得不转头又去了正房,里头两黑心夫妻正亲亲密密地说着话,从此次乡试说到了未来孩儿的名字。

    “月娘,待这个孩子生下后,我们回一趟平宁府吧。”

    “去平宁府做什么?”

    “你我父母皆葬在平宁府,如今我们好不容成了家,又有了孩儿,也该回乡扫墓,禀告父母。”徐元朗道,“你可记得瑜姑姑,年少时常带我们一道玩儿的,当初岳父岳母的尸骨也是她收殓的,当初还是她帮了我一把,才能进在松鹤书院。”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呢!

    那翠儿也是徐元朗的小青梅?

    胡蝶正疑惑着,便听那翠儿轻轻柔柔地了哼一声,“相公也知晓,我早便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儿了,再说我又在那腌咸之地呆过,也无颜见家中长辈。”

    说着便轻声哭了起来,娇娇怯怯,我见犹怜的模样。

    胡蝶不得不夸一声,好演技!

    说实话,她这会儿有个可怕的猜测。

    犹豫了会儿没动手,胡蝶转头回了怡香院,径直回了她之前住的屋子。

    很不巧的,刚好碰到个身穿蓝白道袍的年轻道士,拿了桃木剑往她往日住的屋子里去。

    胡蝶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胆儿肥了,避也没避,在那道士诧异的目光下抢先一步推门进了屋。

    “那个,这位姑娘。”道士在她关门之前赶紧上前拦了拦。

    胡蝶回头看他,端起一张温柔的笑脸,“唤我何事啊,小道长?”

    那道士显然跟晏飞白不一样,不曾经历风月,刚与胡蝶对上眼,耳朵便红了。

    “姑娘,小道是奉这儿楼主的命,过来做超度法事的,”道士撇开眼指了指胡蝶身后,“就在这个屋。”

    “这个...”

    胡蝶先是一怔,半晌微微一笑道:“这屋原先是我住的,昨日里匆忙离开,有些个东西尚未取走,道长可否等我一等?”

    “当然,姑娘请。”道士这下连脸也有些红了。

    胡蝶关了门,想到晏飞白昨日的话,忍不住便抿唇笑起来,即便性格作风统统都变了,小道士还是曾经的那个小道士。

    这会儿天色不早,又是雷雨天,外头早早便暗了下来,阴魂这东西,其实只要在阴气重的地方,也并非非得夜晚才能出现的。

    “胭脂!”胡蝶压低声音轻轻唤了声,“你在不在,我有话问你。”

    喊了几声,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便在屋子最阴暗的角落里显出身形来,“仙子,我在这。”

    “胭脂,你曾经可是唤作月娘?”胡蝶问道,这年头,卖身契捏在别人手里的人基本没什么人权,名字更是想改便改,这花楼里的姑娘们大多不会用原名。

    “仙子怎么知道?”胭脂问道。

    好了,这下是真的不必多问,事情很清楚了。

    那徐元朗认错了人,或许,还是那翠儿故意引得他认错的。

    胡蝶犹豫了会儿,到底还是开口将今日所见所闻说了,“那徐元朗也不过是受人蒙骗,他心中惦记的一直是你。”

    顿了顿,又道:”外头是楼里为你请的道士,专请来为你做道场的,你可别犯傻错过这个机会。”

    缩在角落的胭脂半晌没说话,最后开口问道:“仙子可帮我将那些银子拿回来了?”

    “不曾。”

    “那可否请仙子帮我取回来,如何处置端看仙子自个,只要别留给他们便好。”

    胡蝶猜不出她的想法,不过既然她这么说,胡蝶也应了。

    “多谢仙子。”

    胡蝶离开时,胭脂伏在地上,半晌没抬起头来,原本凝实的身子似也淡了许多。

    其实伤害都造成了,如今说什么也晚了,徐元朗也算不得无辜,胡蝶觉得,若是她是胭脂,大概会想弄死那个翠儿吧。

    当然,也就是想想,她这么怂。

    抱着一个包袱出来,胡蝶对门口的道士笑了笑,径直去了晏飞白的院子。

    院子里依旧一个人都没有,胡蝶留的纸条还是原样压在桌子上,胡蝶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找了把伞又出了门。

    第三回走那条通往徐元朗家的路,比起前两次倒是快了许多。

    只是刚巧凑上了晚膳的点儿,一路走来,倒皆是饭菜的香气,胡蝶都闻饿了。

    她翻墙进去时,徐元朗两口子也和乐融融地吃着饭,随口说上两句家常,徐元朗甚至还想着过两日为假月娘买个小丫头来伺候她。

    胡蝶在外头听得直撇嘴,正想着是打晕两人卷了钱财走,还是低调些等两人睡了后卷了东西走时,腰腹间忽的割裂般得一疼。

    一回生二回熟。

    她下意识伸手去捂腰时,在最后一刻放轻了动作。

    又来!!

    这下,她也顾不得慢慢琢磨了,在假月娘尖叫声中卷了他们家中的金银,包括梳妆台上的首饰一起,飞身离开。

    还不忘简单粗暴留下一句话:“月娘早便被你害死了,徐元朗你个瞎子,继续抱着个假货过日子吧。”

    胡蝶带了一堆金银摔进晏飞白的院子时,觉着自个儿绝对是个敬业的人,既然伤成这样了,还惦记着为胭脂办事儿。

    她这一下闹出的动静还不小,可惜依旧没人欣赏。

    晏飞白还没回来。

    将落了一地的金银用自个先前搬来的布包好塞到角落里,胡蝶这才解了自己的腰带。

    拉开里衣,胡蝶侧身低头,便看到一条一掌宽的伤后横亘在自个腰腹间,正往外渗着淡黄色的血液。

    这可比上回手臂上的伤严重多了。

    真是要命。

    胡蝶吐了口气,直接脱下一半衣服,一手撩起肚兜下摆,另一只手指间凝聚起一点带了蓝光妖力,慢慢在腰腹间的伤口划过。

    蓝光所到之处,伤后恢复如初。

    也不知她这蝴蝶是个什么品种的,还能给自己回血。

    看着一点伤疤也不留的皮肤,胡蝶松了口气,正要穿衣服,原本紧闭的房门忽地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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