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乾荒与魏若水

    今年,是新帝三年。

    距离太和殿兵变之事,已经过了三年之久。

    长安的百姓们早已经恢复了自己的生活,其乐融融,街道两旁叫卖声不断,车水马龙间,隐隐能够看到吴国盛世时旧有的模样,高檐斗角之间,绕过长安城的主干道,便是天香阁。

    历经了一场战乱,它却岁月不倒的依旧矗立在那里,见证着整个长安的兴衰荣辱,而生意,也跟着吴国的命运一般,红红火火,越来越好。

    天香阁一楼的大堂内,百姓们端着茶碗,嗑着瓜子,正聚精会神的听着说书先生讲到精彩处,连小跑堂的都不禁站在那里呆愣着,茶水倒了客人一脸。

    打扮的文质彬彬的先生正激情昂扬的讲着,看着下面齐齐的专注视线,心中得意。

    “诶,看你们感兴趣,我正好多给你们讲点儿。上次有人问,说这太和殿兵变一事,不是讲的王家和乾家拥龙之功吗?可是怎么如今看这长安街,反而是王家和冯家的势力最大,各占了半条街?这长安四大家,怎么反成了长安两大家?反而是王家和冯家得了好处呢?”

    “对呀!当时太和殿兵变之后,你不是说冯二公子因为扰乱民心,被皇帝处死了吗?怎么反成了冯家势大了?”下面的百姓们点点头,疑惑的问道。

    “没错!按理说,这冯家经过太和殿兵变一事,都属于晖王旧党,理应如同楚家一般,抄家处斩的。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冯家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庶女啊!”那说书先生声情并茂的讲着。

    下面的百姓们一脸疑惑,升斗小民,一般难以接触高门之间的事情,若不是有人故意放出风声来,是听不到任何内中秘密的,这冯家庶女?何等人物?似乎从来没有在太和殿兵变一事中出现过啊?

    说书先生点了点头,捻了捻自己的胡须,接着讲到。

    “要说这冯家庶女,排行老四,闺名乃唤为‘苑苑’,也是个有造化的。因为是冯家不受宠的外室所生之女,从小体弱多病,因此打小就被送到了郊外庄子上养病,无人照拂长大。可谁也没料到,这冯家四小姐,反而养的一手好医术,在采药的时候,反而救下了当时被追杀的太子殿下!这不,光是这份救命之恩,便转手将处于水火之中的冯家给救了。”

    “这一恩一仇,也是当今的皇帝陛下宽宏大量,知道晖王一事只是冯二少爷一人的决定,因此,除了冯二公子查明后被关进了大理寺中,终生不得出来之外,其他的人竟然都放过了,还提拔了冯家家主作为大理寺卿,接管了乾荒大人的位置。而且······”

    那说书先生悄悄的瞄了瞄四周,小声说道,“如今的皇后娘娘,可不就是那位冯家四小姐嘛?有她在,加上冯家家主也是个知道感恩的,可以说,现在的冯家,那是如日中天啊!”

    下面的百姓这才理解的点了点头,疑惑的问道,“”那······乾家呢?怎么最近京城中,都听不到乾家的声音了?就连主宅也退出了长安城,那乾荒大人和魏若水姑娘呢?”

    “就是,就是,当日乾家拥龙上位可是有大功的,若不是他们请来了麒麟大陆的琴里将军,平定了晖王的反叛,怎么可能会有如今安稳的吴国?”

    下面的百姓附和道,连忙点点头,其他的百姓们看着也十分慌张的样子,似乎只对乾荒大人和魏若水姑娘感兴趣。

    “诶,别急别急嘛,这乾家自若水姑娘······啊,不是,是乾家少夫人醒了之后,便退出了朝堂争斗。这乾荒大人是一心要辞官陪伴娇妻啊!还是皇帝再三请求之下,才勉强的遵了分封,被封为了‘一品钦差’赐尚方宝剑,替皇帝去巡视吴国各地的贪官污吏去了!前年的杭州巡抚的贪污案你们知道?去年林尚秋名角儿的谋杀案知道?那可都是乾荒大人和魏若水姑娘亲自破的!其他的好多悬案,还都在路上没有完呢,等传回长安,我再接着跟你们讲啊!”

    “哇,乾大人和魏姑娘就是厉害!”下面的百姓与有荣焉一般的得意脸。

    “那可不!”说书的先生得意的说道,“要知道,晖王反叛之前,那魏若水就已经连着破了京城里的奎林将军案和太子妃之案,成功的挫伤了晖王的残党势力,那可是数十年的迷案啊!但凡他们两个一起,天底下,哪里还有破不了的案子?”

    下面的百姓赞同的点点头,都觉的说的非常的有道理。

    而此时的魏若水,正无比悲伤的和乾荒、胡嘉、白灯一起坐在马车上前往芜城。

    马车上晃晃悠悠,白灯和胡嘉在外骑着马闲聊着,阳光极好,透过马车的窗帘而入,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魏若水感受着眼皮上的热度,默默揉了揉自己酸疼的大腿和腰,咬了咬牙。

    这乾荒,自自己回来这个世界之后,便仿佛打开了病娇的属性一般,生怕自己有一日突然离开,于是,每日便都把那天当成最后一天一样来吃她,反复咀嚼,极尽缠绵。

    这都三年了,居然还是这样,她都快要怀疑乾荒得了创伤应激综合征了。可是,这症状是这样的吗?

    昨天晚上,明明都说了多少遍不要了,偏偏还是被按着一直忙到了大半夜之后,缠的她颤颤悠悠,满脸红光的有苦难言。

    你说她现在的日子,说她不幸福,每日里游山玩水,爱的人伴在身边,什么都不缺,让乾荒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往北不敢往南,长个嘴就有人把饭喂到嘴边,简直是往废了的方向养着。

    可你要说是幸福,每天被折腾的那啥尽人亡······话说,乾荒就不感觉身体被掏空了吗?每日这样的吃法?

    她愤怒的睁开眼睛,看见脑袋上一个温柔至极的眼神,一脸餍足的模样,哪里有半分劳累,满满的都是日子过得酣畅淋漓的欢快。

    唉,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魏若水烦躁的蹭了蹭自己在对方怀里的脑袋,将自己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之后,便再次闭上了眼睛。

    不久后,一阵轻微的窸窣声,仿佛有人紧紧的关住了窗帘,魏若水瞬间感到眼皮上的温度没有了,精神渐渐的慵懒起来,慢慢的进入了梦乡,依稀中,感到了额头上温柔的一个吻,依然是熟悉的味道。

    乾荒温柔的看着怀中的娇妻,一脸满足,纤长的手指缓缓的顺着魏若水的发间抚摸到脖颈处,一寸寸,如同触摸着自己最珍贵的灵魂。

    “唉······”

    马车内一个轻微的叹气声,让乾荒瞬间警惕起来,牢牢地搂住了自己家娇妻,忌惮的看着对面的人。

    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小豆丁,不足一米的身高,白白圆圆地,如同一个糯米团子一般,粉刁玉琢,正睁着大眼睛无奈的看着乾荒和魏若水。

    明明看起来不过才三岁的样子,可这糯米团子却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背着手,一副“没出息”的眼神上下鄙视着自家父亲,再次轻轻的叹了口气。

    乾荒无语的撇了撇嘴,看着这少年装老,故意恶狠狠的压低了声音,问道,“乾小秋,你在瞎叹什么?”

    对面的糯米团子听见这个名字,不禁皱了下眉头,认真的模样看起来可爱不已,直想让人捏他的脸颊。

    “父亲,都说了我不叫乾小秋,我明明是有大名的,叫乾珍,视若珍宝,这是我娘亲特意给我取的,你干嘛总是叫我乳名啊?”

    糯米团子不服气的撇了撇嘴,乾荒故意的接着逗他。

    “乳名?乾小秋你今年几岁了?”

    “三岁。”

    “那就对了呀,才三岁,不叫你乳名叫什么?”

    “你······”

    小乾珍反驳不动,气哄哄的抱起了自己的胳膊,闷闷不乐起来,还没个几秒钟,又一脸宛如看傻子的表情摇了摇头,非常无奈的看着自己家笑的像个精神不太好一样的父亲,再次疑惑的问着自己,母亲到底看中她哪一点了?

    环胸的时候,小乾珍手腕上的银镯子微微晃荡了两下,发出了淡淡的清脆声音,被乾荒看到了,更加吃味不已。

    这个小团子,明明就是自己家儿子,但是却仿佛和自己有什么命中不合一般,从出生开始便不太喜欢自己这个父亲。

    自出生后便是如此,自己抱便哭个不停,若水抱便安安静静的,一点儿都不闹,仿佛认人一样。魏若水因为纸条的事情,觉得对晖王有愧,便让孩子一直带着晖王给的银镯子,谁成想这孩子的性格竟然也渐渐的像是晖王一般。

    不仅总是一副鄙视自己的目光,还总是和他抢夫人,每天晚上都是一场大战,防他跟防贼一般,总要费尽心思才能把自己夫人抢回来。

    简直是难以容忍!

    哼,你给我等着,等我让若水给你生个弟弟妹妹的,气死你!

    乾荒心里暗暗想着,内心得意不已。

    马车一路顺着芜城进了城,几人也缓缓的下马入城。

    这座城市属于南方,路上他们接到百姓的求助,说是自己家的孩子在这城里丢失,县官不管不问,反而将他们关了数月之久才放了出来,如此,他们才来此地查看是否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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