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闻苼圆目不可思议的瞪了段大人半晌。

    说的跟真的一样,她差点就信了。

    段大人放狗挡文颐公主的事她又不是没听过。

    段亭均看出了她眼中的深疑不信,不由转动了一下拇指上的扳指,他平日里说一不二的信誉居然在这里受到了怀疑。

    这时荔枝从窗边站起来走到桌边凳子旁,前爪跃起来往凳上攀。

    闻苼二话不说将它抱起来,摸摸它的脑袋说:“莫要攀凳子啦!若是这一摔,我心疼了呢?”

    段亭均:“……”

    “喵~”荔枝小脑袋在她怀里拱了拱。

    “夫君。”

    她话未说完,外头传来管家沧桑悲壮的声音,“老奴有事禀报家主。”

    段亭均和荔枝莫名其妙的对视了一眼,荔枝眼睛扑闪两下又喵了一声,仿佛在说:我不是,我没有,我就想吃块肉干。

    “进来。”段亭均转头。

    管家没想到闻苼也在,瞄了一眼立马低下头,后悔得就差以手捂脸,小厮居然骗他说夫人在逛园子。

    其实,闻苼本来是在逛院子,可走了不到半刻钟,兴致消耗殆尽回到卧房灵光一闪想到戏文里搓衣板是个好东西。

    “找我何事?”段亭均问管家。

    管家咬咬牙:“今日仇小姐误闯府中,阿丁侍卫阻拦未果,然后家主院中的珍奇皆毁于一旦。”

    段亭均拨动扳指的手一顿。

    “院中两棵杏花树呢?”段亭均目色骤然变冷,就连周身的温度都被压低了一般。

    闻苼也忍不住一颤。

    管家更是低下头快速补充道:“并…并并无大碍,只不过折了一点点枝。”

    “这事不怪他们。”闻苼说,“我觉得仇姐姐和阿丁的打斗十分精彩,一时忘了阻止他们。”

    管家欲言又止,见家主对夫人的态度十分好,自己也怕恼了夫人以后日子不好过,一概不提之前闻苼说过的话,“家主,院中一共损失黄金一千九百九十九两,有些尚无法估价。”

    “钱财乃身外之物。”段亭均语气中寒意不减。

    闻苼心中不得不感慨一句段大人好生豁达啊!

    但她听到段亭均后半句,差点眼前一黑。段大人说:“但有夫人余生作赔,不亏。”

    闻苼假笑:“我与夫君既结为连理,说什么亏不亏的!”

    明天,她就提刀去砍了那两棵杏树,不今晚就去!

    “夫人说的是。”段亭均点点头,神情舒展拉过她的手腕为他把脉。

    管家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默默地退出房去。

    段大人为她把脉,可闻苼却一点也不担心,临阳乃至江湖名医都查不出她的病症,她就不信段大人可以。

    “夫君,我不会要死了吧?”她问。

    段亭均松开她的手说:“不会。”

    脉象还是老样子,看不出症结,但一般这种状况都是越往后拖越难以救治,看来他要尽快找到关山影。

    段亭均起身朝外走。

    下一秒他的长袖被一只细嫩的小手紧紧拽住,他转身低头看着眼前瘦瘦小小的女子。

    女子生在权贵人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皮肤细腻光滑,眉宇间有点倔强,笑的时候杏眸弯弯,脸颊露出小小的梨涡,脸上施粉黛,软软的唇一张一合。

    “夫君,今日不留下过夜么?”

    段亭均眼中一暗,略有些躲闪,“我今晚还有公务。”

    “骗人,你我成婚,皇爷爷准了你婚期休沐。”闻苼说罢松开他的袖子,“想必你又是去万花楼忙公务吧!”

    袖子上的力道一松,段亭均的手指下意识去捞,结果捞个空。

    闻苼的身子并不适合同房,若是过激只会导致她气虚翻涌,往后渐虚,极难补救。

    “明日归宁,夫人今日需早些休息。”稍后段亭均又补充道,“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我不愿这么做。”

    闻苼在他走后在太师椅上枯坐了一会,段亭均那话什么意思,该不会发现了什么吧?怕她死了爹爹会找他麻烦?

    她一时惊疑不定。

    ——

    然段大人却离开房后盯着自己刚刚被抓的袖子看了许久。

    以前他也是这么拽着那个男人的,但他换来的是无情的甩开和累累欺骗。

    段亭均上马往东城赶去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东城有河,现在只容得小扁舟游曳,以前还可运输货物。虞河连接南北,早前河流还很宽阔,源头在库蒙,许是故意截了上游,久而久之虞河自然变得窄了。

    城东的土地不宜种植农作,早些年东城住的大多是商人,后来虞河变窄后陆陆续续走了许多人,目前留下的居户零散。瑞王虽辖制这里,但也是个不管不问的,每年除了花朝节热闹些。

    待他赶到时刘穆已经做好了布防,就等鱼儿上钩。

    他们躲在暗处,不知等了多久,月明星稀,虞河渡口的居户皆已灭灯入睡。刘穆也不知打了多少个哈切,“啊……黎之啊!咱们这都等到丑时过半了,本官估摸着今日是钓不到肥……”

    鱼字被段亭均摁在嘴里,刘穆瞪大眼差点哽岔气去。

    段亭均堵住刘穆的嘴后目光看向之前他们呆过的木屋,只见一个黑影提着一盏烛火微弱的灯笼快速跑进破屋去。

    “你要的肥鱼来了。”说罢松开刘穆指挥人隐秘包围破屋。

    刘穆捂着自己的喉咙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小声嘀咕,“下手不知轻重,也不知清云郡主日后怎么受得了。”

    幸好他福大命大,不然肥鱼没调到,自己小命先交代了。

    段亭均追过去,发现刚刚那个黑衣进了破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他凝神用上内里也感受不到那人的呼吸。

    “点火把。”他下令。

    一霎破院里燃起十余支火把,刘穆跑过来气喘吁吁道:“你这样岂不是在打草惊蛇!”

    “既然来了,就跑不了。”段亭均接过侍卫递过来的火把在此审视这件不起眼的破院。

    打草惊蛇。

    他心中咀嚼起这四个字,随即他突然朝之见捡到一枚簪子的地方走去。

    火把朝地上一晃,上次历经雨后他未察觉,虽说长草的这片土也是红石硬土,但却比院中很多硬土都要松软一些。

    平时也有乞丐到破屋休憩避雨,起初他并未怀疑那些脚印,现在看来这“打草惊蛇”当真绝妙,连他也着了道。

    “可是发现了什么?”刘穆见他的举动问。

    段亭均并未理他,转而走过去敲敲旁边的墙,果不其然有一块泥土砖与众不同,他手用力一摁。

    地上草堆开始晃动上扬再横推,声音很小,如此设计并未破坏周围草的生长,待合上时也看出异常,晃动间草堆下面渐渐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

    洞口里面传来一声物品坠地声,以及慌乱的脚步声,刘穆当即指着里面大喊,“快给本官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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