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这会儿脑子里一团乱, 唯一想到的就是顾沉这个新晋男朋友, 结果对方竟然发来六个点。
什么意思?不信?
他深吸口气, 打了一长串的字出去。
方灼:我从前两天开始,就总觉得有人偷窥我, 走哪跟哪儿, 非常恐怖……
戳字母的手指停顿, 悬空半秒后,又迅速敲了一段。
——我现在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能过来陪我吗。
这一句话可以说是非常娇弱了, 如果顾沉对他有意思, 不可能不回复。
结果消息发过去,如同石沉大海。
方灼紧紧抓着手机, 在床边又做了几分钟,恍然发现,那股黏在背上的视线似乎消失了。
他眨了眨眼,跳起身冲进浴室,抓紧机会洗了个澡。
再出来时,还是没收到短信回复。
“……”
方灼躺倒在床, 安慰自己,顾沉是个集团大老板,日理万机, 会议和饭局多的不行, 说不定是手机静音, 不知道有短信呢。
他揉了揉喉结,酝酿感情,拨打电话。
好家伙,关机。
方灼气得在地上走来走去,跟系统吐槽,“他是不是昨天说完以后,就后悔想把我踹了。”
233说,“你也有今天。”
方灼,“能直播吗?”
233尝试了下,可以。
方灼烦躁的搓了两下脸,静下心来看直播。
从周围场景来看,应该是在车里。
顾沉眉头紧锁,表情紧绷,浑身都散发着凌冽的气息,一看就是被人给得罪了。
就在方灼打算让系统调整画面角度,试图通过车外景物,判断男人的去向时,顾沉突然微微侧首看了过来。
同一时间,光屏上的画面从扭曲到雪花,最后还黑屏了。
233心情很糟糕,“被他察觉了。”
方灼一愣,“大佬这么牛逼,能直接中断你的直播?”
233说,“他在这世界的能量比之前世界更强大了,想干扰我,比打死一只蚊子还轻松。”
方灼眉梢一动,假装不在意的问,“比之前的力量更大是什么意思?他也和你之前一样,能从每个世界收集能量,转为己用?”
233强行转移话题,“你这是第一次被目标这么晾着吧。”
方灼闻言一愣,思维被带偏了。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以往那些世界,不管是否确立关系,他都是牵着主角的鼻子,大摇大摆往前走的那个,至少攻略之初,基本是由他在掌控局势。
可是现在,情况彻底掉了个头,他就像条鱼一样,被顾沉吊在半空,不上不下。
想把鱼儿吐了,舍不得,不吐,又嘴皮子疼。
方灼揉揉胸口,啧,有点酸,还有点慌。
就在这时,安静的客厅突然传来开锁声,是有人下班回来了。
陈叔说,这套房子里加他共有三户,其余两人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小白领。
这两人一个要守学生晚自习,一个经常加班,基本都是九点到十点之间到家。
方灼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晚上九点半,估计是那位老师下班了。
他挂上笑,打算出去打个招呼。
门一开,愣住了。
客厅里站着两个男人,一个衣着普通,戴着眼镜,手里还拿着教案。
另一个西装笔挺,俊秀挺拔。
方灼张了张嘴,心里沉寂的烟花升空,炸出五颜六色的火光。
他两眼放光,“顾先生。”
那位室友在顾沉强大的气势下,显得非常拘谨,连招呼都没顾得上和新室友打一个,匆匆点了下头,抓着教案钻进了自己房间。
顾沉从客厅中央走过来,停在方灼房门外,脸色与之前在直播中看到的相差无几。
他危险的眯起眼睛,突然扯着嘴角笑了下,“变态?”
方灼莫名的心虚,悄悄地问系统,“他什么眼神啊,我欠他钱了?”
233说,“没有。”
方灼追问,“我穿过之前呢?”
233还是说没有。
方灼放心了,男人虽然心情不好,但跟他关系不大,随后握住对方的胳膊,往自己方向拽。
关门前,又回头看向对面紧闭的两道门,扭头压着嗓音对顾沉说,“进去说,外面说话不方便。”
顾沉任由他拖着自己走进那间三十平米的小套间。
方灼把人按坐在床上,纠结的在原地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表情从平淡到僵硬,再到极具的恐惧。
“正如短信里说的,我总感觉有人在偷看我,真的,我没有骗你,那个人一直跟着我,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对方可能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潜入我的房间装了监控,也可能,他就在对面的某栋楼里,拿着望远镜,像只老鼠一样,藏在阴暗中,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方灼的情绪非常饱满,应景的瑟缩了下身体,哽咽的说,“顾先生我真的好害怕,因为这件事情,我最近一直吃不好,睡不好……”
顾沉脸上阴云密布,“一直都在?”
方灼连连点头,“在,包括……”
话在嘴边顿了顿,他眉头微微一蹙,又迅速松开,睁眼说瞎话,“现在也在,你感觉不到吗?他一直在盯着我们,那个视线太强烈了,想忽略都难。”
顾沉的眼睛钉在青年脸上,像是要从上面挖掘出什么。
他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如同在自己家一样,闲适自如的坐到懒人沙发上。
身体往后一靠,问,“像老鼠一样?”
方灼嘴角抽了抽,大哥你的重点偏得好厉害,“这只是一种比喻……”
顾沉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哦得方灼头皮发麻,随后就见男人的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似乎是在找摄像头。
方灼心更虚了,耳边响起男人沉稳的声音,“报警吧。”
“报了也没用,我,我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就是一种感觉。”
方灼急忙挽救事态,伸手拽住顾沉的袖子,艰难挤出不安的表情,“真的不用报警,你留下来陪我一晚,就一晚。”
啧,这话听着,怎么像勾栏院中,挽留金主的小倌。
方灼被这想法给雷到了,硬着头皮说,“要不你等我睡着以后再走?”
顾沉没说好还是不好,淡色的瞳孔在灯光下,显得有些空洞,却又裹着令人胆颤的凌厉。
方灼被他看得不敢吭声,心跳开始加速。
就在这时,男人突然抬手,搭到他肩上,“我陪你睡。”
自己这儿条件有限,跟大佬家那张Kingsize的大床完全没有可比性,卫生间也不大,对面还住着两个陌生室友,他本来以为还要多费口舌的。
可不知怎么,目的达到了,反而心里怪怪的。
就好像要上山打老虎,结果还没动棍子呢,老虎自己钻先进笼子里,好整以暇蹲在里头,等着被抬回去。
这事儿正常吗,肯定不正常,这只老虎肯定憋着坏。
方灼咽了咽口水,背脊凉透,不太自然的笑了一下,扭身背对着男人,爬到了床的内侧。
然后把被子往上提,遮住表情崩塌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拍了拍身边位置,“你不上来吗?”
233惊悚,“你要约那啥?”
方灼没有半点羞涩,“都男朋友了,约一下怎么了。”
233,“你醒醒,你们关系还挺生疏的。”
“生疏个屁。”方灼嗤笑,“大半夜孤男寡男共处一室,除了盖棉被聊天,还能盖棉被吃肉,你以为你的宝贝主角不懂?”
“我看他巴不得我扑过去呢。”
233仔细观察了下男人的表情,竟然在对方眼角,发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按照目标的性,不应该露出这样不的表情。
然而下一刻,笑意稍纵即逝。
紧接着,系统的代码突然紊乱,233眼前出现了黑白雪花,连带着方灼脑子里都出现了尖锐的鸣响。
他不舒服的皱起眉头,还没来得及喊疼,鸣响戛然而止。
摸着胸口悄悄喘了几口气,问系统,“你怎么回事?”
233说,“什么怎么回事?”
方灼,“好端端的突然叫什么。”
“嗯?”系统茫然,“大概是今晚使用无线设备的人太多,各种信号和我发生碰撞。”
说完自己先纳闷了,觉得不该是这样,却又找不到其他答案。
最奇怪的是,它的容量很大,可以记住任何事情,只要系统不崩溃,记忆模块完好,这些记忆可以永久保存。
然而此时,它却感觉自己好像刚才窥见了什么,又忘了。
方灼对AI一窍不通,系统说什么他信什么。
主要还他现在很忙,没闲工夫细想,因为顾沉真的听话的上床了。
床是单人床,躺了一个成年男性后,再躺一个身材更为高大的成年男性,显得有些狭窄。
两人肩并肩躺着,脚跟脚的距离,也就一个拳头左右。
方灼心里生出一只小鹿,不听话的乱撞,撞得他口干舌燥,浑身热烘烘的,他很没出息的,抬起屁股往旁边挪了下。
顾沉,“别动,闭上眼睛好好睡。”
方灼哦了一声,朝着大腿拧了一圈,疼,但好歹没那么紧张了。
他心里郁闷,同睡一张床可是发展感情的绝好机会,害羞个屁啊。
转念一想有觉得不对,他不能害羞,他得放心大胆地干,可是他的屁股还真有资害羞一下。
没准它今晚就要经历第一次开花了,这是很具有纪念意义的。
方灼把睡裤往上拽了下,酝酿五分钟,突然往右边滚过去,半个身体搭在男人身上,还故意用腿在被自己压着的大腿上蹭了蹭。
顾沉在面对青年的时候,几乎没有自制力可言。
大脑的指令还没发出去,下面精神起来,和不安分的膝盖进行友好会晤。
方灼还想继续蹭,屁股被拍了一巴掌。
顾沉压着声音警告,“别找死。”
方灼眼珠子转啊转,觉得这不算找死,这叫找乐。
他仰起脸,盯着男人的下巴看,眼睛一眨,突然想起件事,“顾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哪儿的。”
顾沉拍他屁股的手没拿开,捏了一下,“这世界上的所有事,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方灼翻白眼,这牛皮吹过了吧。
他抱着人不吭声,耳朵紧贴着男人胸口,里面心跳沉稳,说明不紧张。
要么是对方对他不够心动,要么是早就过了心动期,已经步入感情平缓期,所以对于这种亲密接触,不会产生太过激烈的情绪。
男人应该是前者。
方灼垂头丧气,看来是他魅力不够,还得继续加把劲儿才行。
他又往上拱了拱,下巴搁到顾沉的锁骨上,一抬头就能亲到男人的侧脸。
眼睛一斜,落到就近的耳垂上。
顾沉的耳垂不大不小,有点偏薄,还挺可爱,方灼对着吹了口气,和膝盖挨着的东西顿时跳了一下。
方灼挑挑眉,还没来得及得意,肩膀上突然多了只手。
顾沉终于突破了防线,一把将人按平在床上,迅速俯身,急切的含住青年舔噬,没几下就把人嘴角内侧的口腔壁给咬破了。
血腥味散开,盈满两人的口腔,却并没有让接吻停止,反而像是起了催化作用。
顾沉很会接吻,温柔、霸道、凶狠,各种状态自如切换,十分钟后,方灼要死不活的躺在瘫在床上,脑子里就两个字,死了。
爽死了。
他回味无穷,细细品味的话,能找到一点原来的配方和味道。
顾沉在他膝盖上蹭了下,咬牙切齿,“不想让隔壁听见,就闭上眼睛乖乖睡觉。”
方灼这才想起,这套房子里,还住着两个室友呢。
他抓着顾沉的袖子不放,往下蹭,撑起上半身贴着男人的胸口听了半晌,咧嘴一笑,“顾先生,你心跳好快。”
顾沉的眸色微暗,把人从往上一提,按在枕头上。
黑着脸说,“睡觉。”
方灼眼睛更亮了,用手指了指,“你耳朵红了。”
顾沉闭了闭眼静,压抑自己,偏偏身下的人不安分,还动手捏了下他的耳朵。
男人的耳朵微微发烫,方灼却觉得指尖被烫得生疼。
那温度渗入皮肤,钻进血管,一直烧到心里,让人心慌意乱,想要撒手,却又舍矛盾的舍不得丢开。
顾沉没给他退缩的机会,捉住那只调皮捣蛋的手,往下一按,再次堵住了青年的嘴唇。
大概是压抑得太狠,这次的吻来势汹汹,恨不得将人吞食入腹,与自己的血肉融为一体。
方灼的手被握住,撤不出来,被动的当了一次魔法之手。
事情结束的时候,五指酸痛。
顾沉并未尽兴,这对他来说只是一道开胃小菜,真正大餐还没入口,仍旧饥肠辘辘,淡色的眼睛在昏暗中放着光。
方灼被看得浑身一震,喘着气别开脸,就连身体都悄悄往边上挪了一点。
心里止不住的庆幸,还好让提前用手体验了一把,而不是直接开车上路,否则就该唱花儿为什么那样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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