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小说:白月光佛系日常 作者:雪花肉
    徐楚楚被发嫁了, 而且还是悄无声息被嫁出去的,一丁点儿风声也没有,压根无人提起她,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而她在周家, 的确只能算是个没有地位的表姑娘, 她之婚嫁在长安, 像是一粒沙子投机深海里,丝毫不曾引来丁点儿反响。

    这些郁暖是可以想象的。

    原著里,郑氏与庶子关系向来关系很差, 可是她却没有动手把徐楚楚嫁人,而是后头为郁大小姐推波助澜,把小表妹许给了男主。

    可是现下, 她却很早就把徐楚楚打发走了, 但郁暖也能给她一个解释,或许是看徐楚楚和周涵有苗头,所以因恨拆散小鸳鸯?

    只这也很奇怪啊, 为什么郑氏的行为会自我矛盾呢?

    而且男主这么高冷, 也不太可能和什么女人眉来眼去。

    郁暖便有些发愁。

    没有徐楚楚这根线,她能用甚么理由, 在醉酒后和男主那啥?

    酒后乱I性这个剧情,郁暖自然不会特别期盼, 谁都不会喜欢被赶鸭子上架走剧情。

    即便男人既俊美又高大, 也不能改变并非自愿的事实。

    但同样, 说实话她也不怎么排斥。

    算了, 都可以,没关系。

    反正她都是要死的。

    况且,原著里说男主有八块腹肌,硬朗且结实。

    这件事她也很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毕竟洞房花烛夜,他穿戴整齐,并没有宽衣解带,还是有点小可惜。

    想想就有点迷之害羞,这样一夜情质量一定很高吧(…)。

    郁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苦中作乐。

    想到剧情,她还是有些难过。

    已知,郁大小姐的自刎结局达成,需要两个条件,第一个是她的绝症药石无医,第二点,是她发现自己曾经那般残忍对待,无情舍弃的人,原来才是她拼尽全力也想嫁的人,而她却过早的消耗了他们之间的缘分,导致早已无法挽回。

    至于男主和秦婉卿,倒不算是根本原因,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她尚在猜测,他与秦婉卿现在已经发展到甚么程度了呢?

    以秦婉卿的大胆妩媚,以及满心忠诚,想必已然干柴烈火天雷勾地火,离真正在一起不远了罢?

    尽管他们二人为情人关系,却更像是主人和仆从,虽然这种形式比较扭曲变态,但也可喜可贺,毕竟天生一对呢。

    郁暖在心里小小恭喜他们一下。

    但现下这种情况,剧情也推不动了,事情发展完全出乎预料,她要怎么办?

    她不能擅作主张加新的剧情,那......是不是可以硬着头皮把剧情继续下去呢?

    只要是吃醋,接着再喝了酒,应当就可以了罢?

    毕竟她实在不敢再忤逆剧情了,那种脑壳被掀开,并持续极久的剧痛感觉,她实是不愿再体会一遍。

    自然现下,郁暖不曾见到甚么契机,于是只能按兵不动。

    周涵说他明天便回。郁暖相信他不会食言,大部分的理由还是因着她要回门了,作为夫婿的周涵,并不好不在场。

    原著中的相关剧情,她已然是记不太清了,但大抵忠国公和南华郡主并不曾给周涵甚么好脸色看,而郁大小姐也不曾帮他任何。

    其实有个疑惑,郁暖甚早便有。

    男主若真是个侯府庶子,他娶郁大小姐很正常。

    但他并不是,若他不想娶,便能轻而易举的不必娶她,更遑论是和郁大小姐一同被算计,众目睽睽之下被发现了。

    况且去到忠国公府去瞧人喜怒脸色,却也并不是戚寒时的性,他自不屑这般做。

    其中一定是有些甚么理由,是原著中也没有提起过的。

    或许是那种,与主线剧情无关的由头。

    当然,也有可能是郁暖又漏看了,不过这点,她觉得可能性并不很大,她不至于连一个重要的情节衔接点都完全记不起来。

    事关忠国公府,郁暖便有些小小的在意。

    尽管南华郡主和忠国公不是她真正的父母,但他们都不是甚么烂人,与父母和兄长生活了这么些天,郁暖多多少少还是能够感受到些许温情在。

    忠国公是个爱尥蹶子的,只他爱诗词书画,所以总喜好把些自己看着好的书画古籍留给她。

    每件上头,若没有妨碍,更会作出些标注来,方便郁暖理解。

    有时郁暖瞧瞧忠国公给她留的那些批注,都能想象他是多么不耐烦,却还认认真真,一笔笔,写下注解的模样。

    而南华郡主,却更像个护短的老母亲,件件事体她皆要操心,唠唠叨叨爱训人,转眼脾气发完了,又絮絮叨叨同她说这说那的。

    有时挺烦人的,但她待郁暖是真的好。

    他们都甚好,只并非她的家人。

    郁暖想着竟有些惆怅。

    这般情绪她甚少有,无论是在原本的世界,还是来了这里以后。因为她本身并不容易与人深交,即便表面再是温软,其实内心深处始终与人有层隔阂。

    不过这晚,郁暖睡得尚算不错,尽管是在陌生的环境,但胜在不用再与他互相试探,被男人的一举一动所牵引。

    如此这般,她也能睡得更踏实些。

    待到第二日清晨,郁暖将将醒来,便听见外头丫鬟来报道:“三公子派人来了,说是要夫人您跟着马车过去,一道给大儒敬茶呢。”

    郁暖正对着铜镜描眉,听此言,不由秀美微蹙,淡淡道:“我知晓了。”

    给沈大儒敬茶?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约莫对于戚寒时而言,比起先帝,或许沈大儒更值得他敬重一些。

    但正因为这样的敬重,那些那些环肥燕瘦莺莺燕燕亦或是几个极有才情的女诸葛,包括秦婉卿,都不曾见过这位帝师。

    郁暖略一皱眉。

    但她却也不欲推拒。

    毕竟沈大儒的名声,那是全朝皆知,堪为天下学子之表率,即便是郁大小姐,得知了这样的事,也不可能会拒绝。

    不仅不拒绝,她还要在沈大儒面前装得极贤惠和善,因为那才是郁大小姐会做的事。

    她嫌弃周涵,因为他出身低长得很一般,年纪二十多了仍无所成,但并不代表她会同样嫌弃与他相关,却名望极高之人。

    ......

    京郊的小院子里头。

    布衣老人面相清癯,面似纠结,单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唉声叹气,直观棋盘,而面色忧愁,又不死心随手挠了挠后脑勺,两指拎起黄褐的葫芦,仰头吃了口老酒,粗鲁擦擦嘴边的酒渍,又皱眉盯着棋盘。

    他对面的男人一身白衣,面色淡淡提醒道:“到底棋差一招。”

    布衣老人立即气道:“何止差一招!你少来哄我老头儿!”

    老头说着,干瘦的手将棋盘搅得乱糟糟,还掉了两三枚在地上,又单脚盘着吃酒。

    男人倒是含笑,低沉道:“沈老实在豁达。”

    老头摆手,哼一声道:“心不妄动,人亦不妄动,你只见我毛躁,却不知我定性。这点,你这年轻人还是多学学。”

    男人冷淡挑眉峰,慢慢道:“是么。”

    老头吃得醉醺醺,呵呵一笑,看着他恍然叹息:“你自幼......身处遍地荆棘里,只要不动心,尚且无恙,若你受不住,早晚得尝遍世间苦果,痛彻筋骨。”

    男人微笑道:“看来,您知我今日所求何事。”

    老头面颊醉得红通通,像个猴屁股似的,摆摆手拒绝道:“那事儿,玄之又玄,能变的可能极低,近乎、近乎不存在,劝劝年轻人,莫要对那些事儿太执着咯!看淡些罢,没那样人的!”

    他又自得,笼袖笑眯眯劝道:“你为皇,可知帝者一生寡极,又何必惦记那命里没有的人?”

    “要我说,陛下你赶紧的,纳上个十几二十,成百个美貌妃妾,这环肥燕瘦,莺莺燕燕的,岂不痛快美哉!”

    他说着,慢吞吞转移目光,却见啥窗外缓缓走来一个淡色衣裳的少妇,头发简雅地盘着,后头只簪了一根通体润泽的玉簪,脖颈修长冷白,一张玉面苍白灵秀。

    那少妇感受到老头的目光,臻首对上一双苍老清明的眼睛,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又垂眸随着侍从入内。

    老头轻轻咦一声,手指轻轻颤抖,执着一方黑子无意识把玩着,嘴里絮絮叨叨:“日角偃月,角骨隆起入鬓,眉长秀而目清如水,肩削颈修,耳润颜白,奸门宽润,端视颜清,乃是极贵之相……这、这真是……与老夫两年前所见虚凤之相,全然不同矣!怪哉!”

    他面前的男人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声音低沉优雅:“是么?”

    老头用劲拍拍脑袋,瞪大了眼,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太玄书》所言,虚凤相能转真凤相。只其可能性万中难存其一,老夫两年前不过偶然瞧见,当个乐子说与你听,这、不曾想这……这倒是!玄奥难企啊!”

    他说着又一咕噜从椅上翻腾起来,趿着半旧的布鞋欲要翻找甚么,却听外头小童脆声道:“沈师!临安侯府的周三奶奶求见,你见是不见呐!”

    老头一改原本烂醉的样,满眼皆是清醒明锐,连忙把鞋跟拔好咯,连声道:“还不快把人请进来你这孩子!人夫君都在里头,我是那般爱拒人千里之人嘛!?”

    小童撇撇嘴,嘀嘀咕咕道:“谁说不是呢……”说着又给郁暖撩开了帘子,脆脆瞧着她道:“夫人里头请!”

    郁暖见他生的玉雪可爱,心里莫名喜欢,于是也淡淡一笑,从荷包里拿了金瓜子,给他塞在布兜里头,引得小童眨眼觑她。

    给完金瓜子她松了口气,在沈大儒跟前和善些,想必也不算崩人设。

    进门一眼便见,她夫君正一身白衣,闲适坐在上首,而沈大儒则一脸正经对她慈祥道:“你便是寒……涵儿新娶的媳妇?”

    老头说“涵儿”俩字的时候,郁暖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男主居然能忍受别人这么叫他的嘛,听上去好奇怪啊。

    她垂眸,温柔淡然道:“是。”

    沈大儒拍拍手道:“你可生的一副好面相,嗯……最近两年,可有遇到甚么奇事儿?”

    有啊。

    我可是穿越了呢。

    郁暖温柔摇头,淡声道:“不曾,沈师何出此言。”

    沈大儒忽然,感受到如芒在背,那眼神锐利冷淡,像是能把他的背都开出个大窟窿来。

    他连忙干笑道:“不不,只是随口一问,徒媳且坐,为师给你斟茶……”

    郁暖怎好叫他给自己斟茶的,忙又淡然道:“不必,怎好麻烦您老。”

    叫老师斟茶,这种事儿无论现代古代都说不通啊。

    沈大儒连忙打个哈哈过去,又觑着她,痴痴道:“夫人面相实在贵极罕极。”

    郁暖:“…………”

    若非他是个瞧着半截风干的老头,她真的要打人了。

    一旁的周涵长眉微顿,淡淡道:“师父慎言。”

    周涵不等他多言,又慢慢微笑道:“今日请夫人前来,涵也是为了与卿一道,给师父敬茶。”

    他说着起身,长身玉立,慢条斯理为郁暖也斟了一杯清茶,轻缓一推,便及她眼前。

    郁暖不语,只是垂眸,看了看他握着杯子的手。

    郁暖知他那双手极有劲道,骨节分明,修长好看。

    她记起那日新婚,他反握那柄匕首,稳如泰山,纹丝不动,叫她脱力却撼动不得。

    血却缓缓从指骨流下,滴在她裙摆上,他只含笑瞧她,那眸里尽是阴郁偏执。

    却不知,他那日的伤好了没有。

    仿佛这几日都不曾听到有人提起,他不会是连包扎都不曾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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