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沈故渊派人在工厂里盯了好多天,最后查到了刘庆身上,但是苦于没有直接的证据,也不好把人抓起来。
他便故意让管透明香皂的那管事,露出了点儿破绽,什么要抬小妾进门啊,和老婆吵架啦,其实全都是假的,就是为了做给刘庆看的。
刘庆果然上钩,“灌醉”了那位管事,套出了透明香皂的方子,就迫不及待地来见孙经赋了。
沈故渊带着周家的一众护卫,悄悄跟在后头,早就寻到了这个一进的宅子,不过他按捺住没动,一直等到里头的人把那方子写出来了,才冲进去抓人,一下就抓了正好!
第二天,沈故渊和周祺瑞直接把刘庆、孙经赋几个人送到了刑部。
因为他们一个是驸马,一个是永平侯府的公子,刑部自是不敢怠慢,刑部尚书贾成化听了下属的汇报,亲自出面处理这事儿。
到了这儿,周家的护卫不好再绑着孙经赋他们,也没再堵嘴了,毕竟审案子也得公平,得给被告陈述的机会。
这案子的来龙去脉贾成化其实已经知道了,按现下的证据来看,的确就是这“香宝斋”的掌柜孙经赋伙同“芳华”的小工头偷窃了人家的香皂方子。
贾成化朝堂下跪着的孙经赋道:“如今人赃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没什么可说的!”孙经赋梗着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若是你们都不怕得罪定远将军的话,那就把我关起来!”
“放肆!”贾成化一拍桌子,气不打一处来,他做了刑部尚书这么多年,好歹也是内阁重臣,同样也是两朝的老臣了,就是皇帝平日也对他和和气气的,今儿这案子,要不是因为涉及到如意公主的驸马和永平侯府,他根本不会亲自出面,算起来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没人对他这么无礼了,他怎么能不气?
“张口闭口都是定远将军,说自己是将军夫人的弟弟,其实不过是张夫人庶弟的小舅子!”贾成化怒道,“你既认为将军府会给你撑腰,那好,来人呐!拿本官的名帖去请张将军来!”
即便是听贾成化说了这话,孙经赋面上的表情也丝毫没有变化。
张夫人早早给他打了包票,偷香皂方子的事儿,是张将军默许了的,所以他才敢这么大胆。
夫人还说了,就算被抓到了也没事,张将军会替他做主的。
一旁有刑部的小官拿着名帖准备出门,沈故渊开口道:“贾大人,不用去了,我方才来的时候,已经让人去张将军府上通知了,要是不出意外,这会儿也快要到了。”
贾成化抬手捋了捋胡子,微微点头道:“驸马爷想的周全。”
说完这话,他依然还是命那小官出去了,去看看张将军到哪儿了,顺便也迎接一下。
果然没多会儿,定远将军张锐达就随着小官进了刑部大厅。
他一进来,几个人就客客气气的寒暄。
贾成化笑道:“张将军请坐,本官请将军来实乃情非得已啊,这人犯了偷窃罪,他说是将军你的亲戚,着实令本官为难呐,将军你看——”
沈故渊不等张锐达说话,便拿出了那张作为证据的“方子”,笑得很是和气,说:“张将军,您看,这是证据。”
张锐达虽然五十多岁了,可身材依然魁梧,虎背熊腰,一张染尽风霜的刚毅面容不怒自威,他上上下下地打量沈故渊一番,那眼神似乎想要把沈故渊剖开了似的。
若是一般人,估计在他这充满杀气的眼神下,腿都站不稳了,但沈故渊却好像什么都没感觉到,就那么任他看。
张锐达收回视线,朝贾成化抱拳道:“贾老一向秉公执法,既然人证都有,那该怎么罚便——”
他这话还没说完呢,那边孙经赋就开始哭喊起来了:“将军——将军您可不能这么对我啊!我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事,还不都是为了将军府!这些年我替将军府挣了多少银子您难道不知道?是夫人她让我——”
“闭嘴!”张锐达一脚踹在孙经赋胸口,直接把他给踹得说不出话来。
不知所谓的蠢货!
还嫌不够丢人么?
要说孙经赋干的这事儿吧,张锐达还真不知道,以他的性子,也做不出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来。
来之前,他也是才刚问过自家夫人,依他夫人的说法,她是被孙经赋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这事儿,完全就是孙经赋自己贪财,主动提起的,他还一再保证不会出事,张夫人见他说的那么信誓旦旦,就默许了。
张锐达一个大老粗,平日也不管家里那些营生,香皂这东西他也在用,是他夫人给安排的,可对于香皂的火爆程度,他还真是一点儿也不了解。
刚才还是他夫人给他说了,他才知道,孙经赋这是惹上大事了。
孙经赋多半认为,有定远将军府在后头撑腰,周三公子不会拿他怎么样,那沈驸马,根本没被他看在眼里。
京城里多的是看如意公主和沈驸马笑话的,传来传去,可不是人人都不把沈驸马当回事么。
但张锐达不同,他能做到这个品级的官,自然不是蠢人,听到自己夫人说那香皂还有“芳华”店铺,都是这位沈驸马弄出来的玩意之后,张锐达就明白,这位驸马爷,不是好惹的人。
更何况,他还听宫里有传言说,如意公主很喜欢这位驸马。
如意公主什么性子朝中没人不知道,那是相当难以讨好的一个小姑娘,又古怪又孤僻,从不和别人说话,只怕只有太后和皇上才把她当宝。
就这样的一个小姑娘,沈驸马能让她都喜欢,这人一定有过人的才智!
那不是一个可以轻易为敌的男人。
如今孙经赋让人抓了个现行,还有白纸黑字的证据,想逃脱都不可能。
况且,张锐达也不想护着孙经赋。
张锐达又一次抱拳道:“贾老按大夏律法来办吧。家中仆从做出了这等丑事,回头本将定然会亲自登门,给沈驸马和周三公子赔礼谢罪!”
“使不得使不得!”周祺瑞连连摆手,忙上前去扶张锐达。
开什么玩笑!
他怎么可能让一位老将军去给自己这个小辈赔礼道歉?他爹肯定会打断他的腿的!
再说了,这事儿也不是张将军做的啊!
即便这其中有张将军的授意,这不也已经解决了嘛!
沈故渊也跟着笑道:“张将军可别折煞我们了,晚辈对张将军慕名已久,听闻过您不少英勇事迹,每每都热血沸腾恨不得随将士们共赴沙场,奈何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若您不嫌弃,改日我必登门拜访。”
他这话说的也是真心话了,哪个男人没做过征战沙场的热血梦呢?
张锐达深深看了沈故渊一眼,道:“驸马爷卓尔不群,将军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两人相互吹捧了一番,同时大笑起来。
贾成化道:“按照本朝律法,偷窃罪是要流放的,这样吧,看在张将军的面子上,就不流放了,改判徒刑六个月,驸马爷,周三公子,两位觉得如何?”
沈故渊和周祺瑞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反正不管怎么判,只要判了就行。
沈故渊道:“那刘庆,还请贾大人依律处置。”
姓孙的是因为有张锐达在,不用流放,刘庆么,沈故渊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的。
这桩事儿解决的各方都满意,沈故渊和周祺瑞又邀请贾成化和张锐达吃了顿饭,下午时才散了回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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