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经历的事情完全不同,你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任何一个人都有万千可能。
但是你只有一个。
两个世界擦肩而过,原本应该就那样擦肩而过,但是某种物质强大的时空放射性代换却导致这两个世界意外地强行融合了一个边角。
但是这两个世界格格不入。
它们终将分开,不应该认识的人互相遗忘,所有的羁绊,都如同一场梦境。
因为那是源自于两个世界的人,一个像是糖堆的,一个像是盐堆的,就算是再怎么像,一尝尝就知道不一样的。
这两个融合的世界最终也不过会是互相毁坏,直到其中的某一个彻底崩塌,甚至于两个都彻底崩塌。
但是这应当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而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现在倒也没有完全崩塌,而是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在融合裂缝里,原本是个性社会为主的,此时倒是成了以无个性社会为主了。
[绿谷出久]
青年从床上坐起来。
应该上学了。
不对,我已经毕业了很久了吧?他有些迷茫地穿上军绿色的衬衫。
!忽然清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今天好像轮到我去值班!似乎要,不,是真的快要迟到了!
打了鸡血一样,头发蓬松如一只卷毛小狗的青年光着脚就跳下床,踩在地面上,套上衬衫穿上裤子……
门“pa”地一声关上,脚步声啪嗒啪嗒下楼,过一会又啪嗒啪嗒地上来。
穿着警官服的青年打开这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房间的门,在门口的鞋柜上面翻找什么东西。
他一头深绿色的头发已经梳过了,但是还是不服管束……依旧是蓬松地翘起来,想让人冲上去撸毛毛。
“警官证,警官证……找到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总觉得如果说忘记带了的话,会被相泽前辈打死的吧!”
感觉自己逃过了一劫!
他将手指间夹着的实习警官证端正地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牌面翻过来,上面写着:[绿谷出久]。
[相泽消太]
“好困啊。”青年整个人都倒在软沙发上面,无意地呢喃着——他整个人就快要陷进沙发里面去了。
可是还要去上班。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上班!?我现在不应该放假的嘛?
敢想敢做,他拿出手机查看执勤巡查记录,发现自己……并没有放假。
奇怪。
总感觉应该当个老师,一年固定放假不用加班。当年是什么脑袋当了警察?
好气哦,没有猫,没有女朋友,困得半死,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低谷。
……长叹一口气,青年决定请假。记忆里昨天刚刚破了一场大案来着。所以,为什么?为什么不放假?
然而请假的短信明明已经编辑到了结尾,只要点击一个发送就可以了,而且于情于理,这波请假
应该可以通过的吧……
……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不能不去上班。难道是该死的社会责任感?没有吧?没有吧?
我相泽消太没有良心!
……撤回。
青年认命地从沙发里爬起来,感觉腰酸背疼——慢半拍,他才想起来:是昨晚回来的太晚了,没有撑到床上就已经睡着了。
怪不得客厅的灯没有关。
青年无可奈何,给自己别上警徽。
照照镜子,为什么感觉自己的脸年轻了不少?这样的话,一定会有猫喜欢我的!他给自己鼓了鼓气。
[死柄木弔]
今天,也是为神社的捐款愁苦的一天!(气吞山河)(bushi)
穿着神官服的青年坐在供奉掌管着农业与畜牧的御馔津大神的小神社里,踩着凳子在廊前挂草绳系腰的扫晴娘偶人。
挂完偶人,他感觉自己无所事事。好像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做……
到底是什么事呢?
没有什么事情了。
不对,一定有事情。
可是真的没有什么事。
这个时代,很少有人会停留在这座城市中间的神社里参拜了……
神社里只有他一个神官,连一个可以接他的任的小巫女或者小神官都没有。
但是莫名其妙不孤独,也不想加入那些莫名其妙的,在狂欢着的,荒谬的人群。
好像看着红色的鸟居就感觉很安静,很开心……要不要攒钱再建造一个鸟居呢?
鸟居应该是从山顶一直蔓延到山脚,一共三个,不多也不少……不对,热闹的城市里根本放不下三个鸟居。
而且神社也没有什么人来,比寺庙还要穷困潦倒。
算了,没有三个鸟居就没有吧,一个就够了。青年在鸟居下的台阶边上站了一会儿,仰头看了一眼,被阳光刺到了眼睛。
“神社的神官有点呆呆的。”在旁边的老槐树下面,一个老婆婆牵着他的孙子路过:“但是很虔诚,叫人很放心呢。
“他名字叫平安。”
“的确很像是平安时代的神官呢,或许祖上是阴阳师也说不定。”
[欧尔麦特]
“要问为什么,因为我来了!”
他身材魁梧,有一双湛蓝色的眼睛,画风清奇,就像是美漫里面的超级英雄一样,让人简直怀疑站在面前的是Superman。
此时此刻,Superman先生的内心却是……
为什么说出这种话?欧尔麦特简直嫌弃自己……太奇怪了吧!但是最嫌弃自己的是,因不知名原因而觉得这句话“好像还不错嘛”。
他羞涩地笑了笑,将爬到了树上下不来的小孩子抱了下来:“下次一定要小心啊少年!”
“班主任老师再见!”那个孩子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夕阳西下,带着一层隐隐鎏金的光在地面上撒下树影,路上孩童吵吵嚷嚷而又热热闹闹地奔跑着回家。
当个小学国文老师好像没什么不好的,要是一直都这么平静好了……他脑袋里忽然冒出这个想法,却又感觉自己很是奇怪。
不一直都是小学国文老师吗?生活很平静,完全没有什么波澜来着。
说到班主任……自己当年的班主任已经去世了,忽然想起来,祭奠的日子也快要到了。
……
[久见秋生]
世事真是无常。
久见秋生此时此刻正在坐在医院的病床上拼命地和医生与警察们解释着:“我真的没有问题,没有关系的。”
旁边的棕发女子神情严肃:“不要倔强,还是在医院里多休息一会儿为好。”
不,我记仇,我特别记仇!
久见秋生苦大仇深地看着宫野志保:是谁给我注射A药的啊喂!是你就是你!
“我还要上课。”宫野志保挑着眉看他:“我是帝都大学化学系的授课教授。”
不,你不是,你是小黑屋里面的邪恶科研员,你给我打针,我已经认清你的真面目了(狗头滑稽:)
久见秋生觉得这是鬼畜的一天。当他醒来,他在医院,把他绑架并且喊打喊杀的三个黑衣大佬纷纷洗白……
他们竟然表示——
“我是大学化学系教授”
“我是道路巡查(为了给某个人一点尊严,我们就不直呼城管了)”
“我是道路巡查的小弟”
……
你们是普通城管?你以为我信?我……
“你都招了吧。”棕色头发的女子倒是很有耐心:“我们相信你不是偷井盖的人,但是你身上的大衣有枪支弹药遗留物解析,最近发生了一起少年校园枪击案,虽然理论上你只是嫌疑人,但是证据还是很……”
什么招了!我是好人!
我是好人!
琴酒害我!这是你的大衣!我当时就不应该为了你给我披上大衣而感动!原来在这里等我!
你们搞黑道的心好脏( _ )
怎么可以这样玩……警察专心致志地在旁边记录,他的表情不是很好。
其实久见秋生理解,因为对待一个少年凶手的确态度不好是正常的,但是……问题是,他不是啊!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他倒是发现自己的身体抽长了一点,总归也不知道自己多少岁了,不知为何正与凶手的年龄差不多。但是自己就算是……死,也不会去枪击什么小孩子的。
奈何多次争辩无果。
想要到现场,却又被拦着说身体不好,还是在医院休息的好。真是个简单说来这样子的笑话——
[大家:是你!
秋生:不是我!
大家:是你是你就是你!
秋生:真不是我!
大家:拿出证据来!我们有证据!
秋生:你让我去找!
大家:不行,你身体不好!
秋生:我不去哪来证据!
大家:我不管我要证据!]
……尽管秋生一直坚持他是无辜的,但是能够准确的狙中“泯然众人的黑发黑眼,玩枪的,似乎在地下躲了很久,没有代表身份的证件,年龄大概十七岁,穿黑色大衣”这么多疑点的人还真是少见。
身上还带伤,更可疑。
……在医院里躺了两天后,秋生光荣成为少管所预备役,被带到警察局正式审问。
何况他的身份也是个问题。
他这头刚进了警察局的门,那边见着一群人拉拉扯扯地来了,打头的警察正跟在一个少年后面牢牢看守着,那少年正冷了脸一句话不说大步往前走,到了局子里没人围观了,便大马金刀地往那儿一坐。
哦豁,巧了,又来一个。
久见秋生倒是心里生出了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快乐——这也有别人倒霉。
快乐:)
那个少年长得很凶。
倒不是说他五官多么扭曲,而是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种狂暴的倔傲,看着不像是什么好人。
反派脸,见识到了。
“我没有愤怒杀人。”那少年长着一张反派脸,语气也压着怒火,但是字里行间理智倒还在:“我的确和死者发生了口角,但是我并没有杀害他,夺走一条生命的必要。”
“只是嫌疑。”一个看上去已经困得要死的警官强撑着坐在那里:“你不必要这么急。”
他的头发梳得也不整齐,只是虚扎在那里,露出一双带着血丝的眼。
秋生自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但他在之前……又不是没见过混淆黑白的事情,甚至于那次正是落在他身上,此时一回生二回熟,死鱼似地坐在那里。
他甚至有闲心与这少年搭话。
“我叫……”久见秋生。他这话终究没说出来,只是笑:“我叫……望月绘马,你叫什么名字?”
一个绿毛小警员忽然伸出头来:“相泽前辈,午餐便当已经热好了……”
看到了那恶人脸少年,他的双眼忽然睁大——“小胜?”
“说了不许这样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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