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踪信号断在了这里。”
伏特加压了压自己的帽子:“贝尔摩德手中掌握的信息总是不愿意与我们分享,这一次终于找到这个神秘主义者的踪迹了。大哥,我们怎么办?”
“她未必在这条巷子里。”一头灿金色长发的黑衣男人皱着眉。他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清,但是伏特加不行。伏特加打开了手电筒。
黑暗里世界有两大巨头,一个是敢于在英雄遍地走,英雄预备役多如狗的雄英高中边上立总部的敌联盟,目标是颠覆这个秩序不合理的社会,另外一个是神出鬼没,没有人知道总部在哪里(除了boss),为非作歹无所不为的黑衣组织。
黑衣组织为了什么?
钱?
大概吧。
伏特加总是是不知道自己的大哥,代号为琴酒,或者说“gin”的男人是为了什么而在黑衣组织中效力。
身为黑衣组织的头号杀手,他一直开着牌子为保时捷的老爷车,不热衷于酒,赌博,毒,车,女人,这些烧钱事情中的任何一样。
有时候伏特加感觉他像是一台精准的任务机器,上头一个指令一个动作那样的。
他在后头在那里头脑风暴,前面男人已经走到了什么地方停下了。
伏特加撞到了他的背上,由于自己是那——————么魁梧的一个大汉,他把琴酒撞了个踉跄。
琴酒:……
他若无其事地撑着巷壁使自己不至于扑倒在地下的尸体上,然后站直了身体。
“如果你想要提前见到来自地狱的使者,就尽管这么莽撞不谨慎。”他拔出枪,枪托在伏特加肩上磕了一下,安全栓打开。
“贝尔摩德不在这里。”他说,看着伏特加终于把手电筒的光对准了他身下那具小小的尸体。
那是一个容貌宛如黑百合花一样的孩子,间于少年与孩童之间,头发很长,披散到股间,有些雌雄莫辨的美丽。
他没有呼吸,但是尸体还是温热的。在他手上有被绑束的紫红色痕迹,脖子上也有勒痕。
“贝尔摩德把他在这里匆忙杀死后离开了。”他鉴定道:“希望她忘记清除某一部分的指纹。”
贝尔摩德神出鬼没,她强大的实力支持着它成为所谓的神秘主义者——不和组织其他人一起行动,具有极高的自由度,胡作非为,惹事生非。
琴酒一直都想要破解她的真实身份,让她成为可控者。但是很明显,今天的行动失败了,他并没有追上贝尔摩德。
但是她倒是给他留了点东西。伏特加上道地把孩子的尸体扛起来,塞进车的后备箱。
或许这个孩子身上会留有那个女人的指纹也说不定。地上的追踪器落在那里,琴酒把它拾起来,丢进旁边的下水道。
他阻止了想要开车的伏特加,然后打开后备箱。后备箱里的小尸体安静地躺在那儿。
随后发生的事情让伏特加睁大了眼睛——琴酒拨开孩子的头发,检查他的耳后,脱掉他的鞋子,然后开始解他的背带裤的扣子……
好了,不能躺了。
秋生有理由怀疑这是个死变态。或许是个恋尸癖,或许是个正太控,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他睁开眼睛,剧烈咳嗽几声,恢复呼吸,然后无视指着他的枪口立刻躲开男人的手,缩到后备箱的角落里。
琴酒:……???!!!
他手中的枪蠢蠢欲动。
死人复活什么的……他很快想到这个孩子刚才只是休克。于是他下令道:“脱光衣服。”
伏特加力挽狂澜:“大哥,我们回去再……”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你要去搞宫野志保我也不拦着你!啊~雪莉!
“回去?”琴酒嘲讽地看着他:“我要确定他的身上有没有贝尔摩德的窃听器与追踪点。如果说有的话,回到我们的据点再发现有什么意义?”
他加重了“我们”的读音。
他们的据点和贝尔摩德的……这是分开的。伏特加意识到琴酒的意思是这个,反应了半天才反应出琴酒对贝尔摩德动了疑心。
也难怪,刚刚才背叛了一个,说好的你是黑麦威士忌,你怎么就是FBI的赤井秀一呢?
他于是感觉:哦!很正常!
士可杀不可辱!
……好吧,我撤回。
秋生犹豫半晌,在丢掉节操与被一枪毙掉之间选择了前者:)
活着好啊活着妙啊。
……
还有想要完成之事。
他坐在后备箱里,背对着琴酒,解开扣子脱光了身上的衣服。手电筒苍白的光照在他的瘦削肋骨上:“行了吗?”
他身上什么也没有,但是脱下来的衣服上却黏着一个窃听器。
……敢情还真有。
“走。”琴酒又扔了一个窃听器,面不改色地合上后备箱。他似乎完全读不懂伏特加波澜起伏的内心,一脸性冷淡。(如果不是性冷淡脸的话大概就要三年起步了吧?不过有伏特加在,他的风评迟早被害,不差一天两天……)
后备箱是黑的,看不见外面。浑身光溜溜的感觉很诡异,甚至让秋生想起了久远久远之前他还是个正常的人时和云吞小姑娘,不,女装大佬,造人未遂的往事。
……同性是造不了人的吧。他满脑子胡思乱想。衣服其实只是薄薄的一层,但是却可以给人安全感。现在久见秋生没有任何的安全感。
他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三易其手,在黑暗中被随便地传递着,没有家也没有根。
那么渺小而无力。
死柄木弔死死地注视着这场入侵事故发生时的录像。
或者说,他是在死死注视着里面的某个人。
哈,像,实在是太像了。
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啊……是复制品还是巧合呢?不管怎么说,现在已经被莫名其妙地抢走了,甚至不知道是什么组织……
很疲倦。
他捂住额头,在大脑里搜索着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大胆妄为之人的可能。
黑衣组织也是afo的属下——或者说,afo是黑暗的帝王这句话尽管狂妄,但是某个意义上并没有吹牛。
但是这件事afo并没有让死柄木弔知道,当然,死柄木弔知道,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总之,他不能表现出来他知道。
会是黑衣组织吗?afo又一次想要让黑衣组织和他打擂台,使他得到所谓的“锻炼”?
还是不知名的犯罪者呢?
他几番犹豫,最后还是认定,这应该是黑衣组织中,号称“千面魔女”的女人做出的事情。
如果说这真的是久见秋生的复制品,贝尔摩德就不会进入档案室,而应该目标明确,但是如果说这不是久见秋生的复制品,“望月绘马”又有什么值得贝尔摩德放弃自己本可以长期保存的身份迅速离开呢?
……不管怎么说,总有说不通的地方。少年伸着手,竭尽全力地想要压制住自己想要毁灭一切的欲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黑雾,联系黑衣组织的人。”
黑雾“哦”了一声。
他没有注意到有一瞬间少年的五根手指都放在了桌子上,但是桌子并没有崩坏。
“让他们处决作案者,并把人还回来。”他下令道:“如果他们还想要合作关系的话。”
“首领?”
“你能做到。”少年走下台阶,进入地底他黑暗的居所之中。
他躺在床上,把金平糖往自己的嘴里倒了一大把,没有等它们融化,而是直接咀嚼,直到嘴里感觉不到甜味为止。
秋生大人。
秋生大人。
他无声地说,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流下来。喂——拜托了,为什么还要我想起来啊!
我要坚持不下去了,我要坚持不下去了,真的是太累了,秋生,我……我好想做一个坏孩子。
不,现在已经是了。
如果你回来了,在好孩子的群体中找不到我的话,会很失望吧。让你失望的我会对自己也失望的。
可是……啊……我到底要怎么办,噩梦才会停止……这个人间,地狱一样的人间……
真的好累,为什么,都这个样子了还要继续努力吗……
世界黑暗的话,闭眼不去看不就好了。闭上眼睛,接受现实,浑浑噩噩地活得更好,享受,堕落,利用一切也被利用,直到命运的终点……
不可以啊。
不可以闭上眼睛。
我的眼睛要替秋生大人看见这个世界,所以就算是死去也绝不可以闭上。
他躺在那里。
在他的床底下乱七八糟地丢着纸质的药盒,床头柜上装满了金平糖的罐子里混杂着一些奇怪的白色药片。
那些空了的药盒上大多数写着:[盐酸舍曲林]。不过也有一部分写着:[米氮平]。
无论是反抗afo,还是改变这个世界,培养有“希望”的下一代,亦或是复仇——他在黑暗中背负所有沉重的东西一步一步孤独前行。
可是明明他才是那个失去了一切的人,那个一无所有的,本来该大声哭喊的孩子。
他的脸上满是疲倦,疲倦到了除了疲倦没有任何表情的地步,让人怀疑下一秒,他就会承受不住一切分崩离析。
少年枕边的电话响了。
他拿起电话,似乎又忽然凝固成了一个人一样。电话接通,他的下属低声汇报:“行动成功。伤亡148人。”
“撤退。”他平静地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伤亡?”
“我们发现了一个实验品小女孩,试图将她带离时遭到了敌人的疯狂反抗。”电话那头的人回复道:“这个孩子很特殊。”特殊到不能在电话中讲述。
“安抚伤亡者家属。”蓝色头发的少年有条不紊地安排:“迅速转移到S级据点,警戒开启,整理资料,准备战斗与撤离。今夜他们一定会反扑。”
“请坚持到我们到来。”身为首领,他承诺道:“所有的牺牲都应该有价值。”
挂掉电话,死柄木弔接了一杯凉水,灌进自己的胃。他脆弱的胃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立刻开始抽搐。
黑暗里,少年扶着马桶呕吐着,直到将刚刚就着糖吃下的米氮平片全部吐出来——今夜可不是一个可以睡觉的时候。
必须保持清醒与一流的判断力。他撑着墙壁在黑暗里缓缓站起来,按下抽水按钮。
水把呕吐物,包括里面带有安眠疗效的药片冲进下水道——少年打开灯。
他的手脚纤长瘦削,可是没有人可以忽略里面恐怖的毁灭力量。
“真抱歉,”少年笑容如画好的面具:“撞到枪口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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