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有关于个性与历史之类的事情竟然是满分吗。”渡边夫人若有所思。
久见秋生坐在她面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是那样睁着眼睛看着她。
完全没有上学的必要,也不适合被送到学校里,智商很高,但对社会重度缺乏常识……这么说来的话,只是忽然想起来的念头倒是意外地合适。
……
少年坐在书桌前咬笔头,在他面前坐着一个黑发黑眼的孩子,正在翻阅旧报刊。
“做好了!”少年的表情越来越狰狞,最后他把手中的笔一扔:“剩下的我都不会了!”
孩子接过他手中被揉得皱巴巴的试卷,看了一眼,很快从旁边拿起一支红笔。
一大排红叉叉……
啊,填上的好像也没有正确呢。久见秋生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吐槽这个只对个性感兴趣,其他的都视而不见的所谓“大哥”,看在他智商不高(bushi)的份上,就原谅他好了。
沙守千的个性太危险,无法控制的个性暴走让他无法适应学校生活——没有任何一个学校会愿意接纳一个不知道何时会意外将正常的空气转化为毒气的学生。
他和秋生现在是孤儿院里唯二不用上学的快乐二人组。
不,本来是这样的。
然后“望月绘马”的到来让沙守千的快乐结束了……他拥有了一个比他年龄还小的“家庭教师”。
这个家庭教师几乎是个哑巴,但是会在他的试卷上打叉。
讲解?不存在的。
不存在的!
不!沙守千表示:他并不想当一个文化人,只想为非作歹(好像哪里不太对)。
秋生合上了最后一本旧报刊——失踪和死是不一样的。
可以找到的,他想。
这么说起来的话,当时向他奋力安利做记者哪里哪里好的小孩子的提议竟然是有点道理的呢……
但是单反穷三代。
他忽然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这一点……好吧,现在阻挡他前进的就是钱了。
不。
还有别人对他的关心。
渡边夫人是不会同意他就这样出去的……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忍不住又感觉到头痛了。
……糟糕,完全做不到冷静。应该徐徐图之的,但是情不自禁地会想到曾经的阿五——如果是落在敌人手中,会被折磨的,或许……
那种情况下,早找到一秒也是好的。但是却全无方向……
等等,话说现在他也是“敌人预备役”来着,尽管无个性也不上学还是自闭症,让他怀疑,敌人是不是在做慈善。
难道不应该是随便找某个地方丢掉吗?
沙守千此时此刻被一个电话从全是红叉叉的试卷面前忽然拯救了出来。
“啊?渡边院长,我有被分配到了什么事务吗?”
“是的,沙守千。”渡边夫人在电话那头笑了笑:“这是小千第一次亮相啊,要闪亮登场吗?”
她开了个玩笑,把电话接线到了另外那一边。
“命令:保护自己。”电话那头,少年的声音在男人分配完指令之后响起来:“听明白了吗?”
“明白!”是首领欸!
电话挂断,沙守千的星星眼亮了起来,而这个狂热首领厨的激动心情那是一定要向自己的小伙伴一起分享的:“绘马绘马!我接到了首领来电了欸!”
然而……
绘马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茫茫人海里(bushi),其实……只是转过了转角,不知道身处何方了而已。
“绘马?”沙守千本来想找他,但是很明显,“第一次跟着联盟的众人发动袭击”这种事情对于他的吸引力以及约束力是远远超过这件小事的。
“真是的,又跑到了哪里了啊。”沙守千叹了口气:“说了多少遍了,无个性的普通人就不要到处乱跑了……”
他给自己换上了自认为最整齐体面的衣服,犹豫了一下,甚至还给自己梳了一个大背头。
“出发!”他斗志昂扬,然后……骑上了自行车。联盟哪有车来接他哦(露出一个贫穷的微笑)
“目标是抢劫科研资料。”少年坐在首位笑起来:“能抢的就抢,仪器能带回来就带回来。”
“死秽八斋会炸毁了我们的一间小型实验室,那么我们就打进他们的a级据点吞掉他们所有的。”
“好像是从海外引进的资金吧?打断这个资金链,脏手的线,他们想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我们的人安插进去没有?”
“已经洗脑了。”一个穿着白色护士制服,长头发挡住了脸,始终低着头的少女说:“只有首领本人说出特定的‘扳机’话语,他才会想起来自己真正效忠的对象 。”
“很好。”少年拍板:“已经是时候给他们来一个surprise了。既然如此的话,行动代号就叫做‘圣诞节的顽皮小鹿’吧。”
送上一份礼物,希望你喜欢。礼物发放时间?十二点二十五分,对应着圣诞节的日期……boom!surprise!
咦?很难看的脸色呢,为什么不喜欢呢?真是可恶啊,竟然不喜欢……啊啊啊啊啊啊!不喜欢的话,去死好了!
实在是恶趣味啊。
“渡边女士?”侍者对渡边夫人鞠了一躬,以示提醒——慈善晚宴就要开始了。
渡边夫人挂掉电话,对侍者礼貌温柔的笑了一下:“谢谢你提醒我。”
她身上穿着并不贵重,但是却很是严谨,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孤儿院院长:“院里一个很坚强的孩子被学校选上台发言,实在是太激动了,差点延误了时间呢。”
此时此刻。
“找到了很有趣的事情。”贝尔摩德走在路上接打着电话:“我很好奇我们的盟友想要作什么,因此决定打探一番。”
她的脸上赫然是渡边夫人的模样:“放心,不会被发现的。”
“不要在阴沟里翻了船。”电话那头,男人轻笑了一声:“我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暂时不聊了。”
他那边传来的是枪声。
“完全没有德国绅士那种严肃的浪漫啊。”贝尔摩德笑了一声:“黑麦威士忌明明是源自于德国的酿酒方式,你说是不是,rye?”
“嘟,嘟,嘟……”男人已经挂断了电话。
“啧,无聊。”贝尔摩德合上手机,换了另外一只的手机,而那只手机和渡边夫人的款式一模一样。
“请开一下门。”她对门卫说:“今天意外忘记带钥匙了。”
“原来渡边姐也会忘记这种事情吗?”门卫给她开了大门:“看来慈善晚宴的事情失败了?”
“上流社会永远看不起社会底层,这就是阶级。”贝尔摩德以渡边夫人的声线如是说。
她提起裙角款款走进孤儿院里,肆无忌惮横行无忌——个性为“千面”,伪装到位,本御姐无所畏惧!
然后她一头撞上久见秋生。
没事,无所畏惧。
贝尔摩德给自己打气,然后用渡边夫人的声线开口:“今天放学这么早吗?”
没有拿到孩子的具体名单与信息,真是麻烦,只能盲狙……
秋生:不,我不上学。
他看着穿着渡边夫人衣服的女人对他用渡边夫人的声音说话,感觉非常的诡异……
哦,对了,任何个性在他面前都是无所遁形的,所以说……难道这个女人是在伪装渡边夫人吗?
或许在别人的眼中她就是渡边夫人。现在应该怎么办呢……两眼放空,双腿一蹬。
很想放弃挣扎。
贝尔摩德没有发现秋生已经看穿了她的伪装,因为她没想到自己几乎是无懈可击的个性会在一个孩子面前有失效的一天。
“……”久见秋生表情崩坏程度:(50/100):“……”
怎么办!
一金发女趁孤儿院无人竟对男孩做出这种事(等等不是,走错片场了。)
“渡边夫人。”一个清洁工走过,对贝尔摩德打了一声招呼,贝尔摩德点头微笑。
她手里还牵着久见秋生,敏感地感觉到了他掌心有微微的汗意。
……
久见秋生在贝尔摩德松开他的手后,状似冷静地转身离开。
怎么办?
清洁工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就算是找到了,也要解释半天。
沙守千或许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相信他的话,但是他却并不在,而且他的个性一旦动用十分危险。
紧急呼唤警卫的话……
这个女人的动作和小习惯与渡边院长一模一样,宛如复刻一般,警卫无法迅速的做出反应。只要被找到一丝机会,她就可以突破重围,甚至造成伤害。
她体术很强。这大概是直觉,但是意外地可信……某只意义上,久见秋生也曾经站在剑道的大成境界来着。
联系渡边院长本人。
但是自己并没有手机……他踮起脚尖走在木质的地板上,悄悄绕到五楼的公共联络电话处。
要打渡边院长的公共联系电话才可以,打私人通讯绝对是不理智的行为。渡边院长去参加慈善晚宴去了。
“xxx……”电话按键竟然有声音。
接通……快接通……
渡边夫人正在演讲。
她站在讲台上,像是供笑话的小丑一样,维持着自己最后的尊严:“我从前任院长手中接手这座孤儿院,那个时候院里的孩子都又瘦又病,宛如山野里独自求生的小动物……”
“我们所收养的孩子没有父母,其中有的甚至有智力障碍或者残疾……”
她的手机已经静音,在角落里的座位上震动着,过了一段时间,震动停止了。
“地处偏僻,很难得到募捐……”
“在场的女士先生们一定都是心中充满爱,愿意关怀儿童的人,才来参加这场晚宴……”
她的手机又一次发出了震动的嗡鸣声,但是这一次很快停止了。
宴会上的社会名流们有的在窃窃私语:“真是穷酸啊,怎么混进来的。”
“铅灰色的布裙子,泛黄的珍珠项链——”一名穿着丝绸长裙,身上带满珠宝的夫人对她身边的年轻侍者意有所指地说:“真是糟糕的搭配。但得承认她取悦我了,或许我会因为高兴赏她几个子儿。”
“至少她还有串珍珠项链,把项链卖掉不就好了。”她的女儿手上带着蓝色如海洋璀璨之月的钻石珠宝,颈上法兰绒项圈里贴着镂花精致的金片。
她不赞成地说:“母亲请往我这边坐一点。那位年轻男士靠得也太近了吧?难道保持距离的社交礼仪没有学好吗?”
“难道你看不出那是人造珍珠吗?”她的母亲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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