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阅去了红府,给丫头把了一下脉,让人扶着她到院子里去晒晒太阳,自己拿了钱袋算了算日子让人准备了吃的东西,回了张府周边,在张府外面的一条街的角落里找到了一群眼巴巴等着投食的流浪汉。
她把篮子里的食物都分发下去,等他们吃完,严肃道:“吃饱了,就要干活了。我需要你们帮我找到一个地方,必须符合以下条件。找到了的,到红府,跟下人说‘我找蒋阅’,如果他们不让,你们就到张府里去,找尹新月尹小姐,时限十天。做得好的人我另外有奖。”
她把几个条件说了一下,面前的流浪汉往其他方向散开去了,蒋阅缓缓地眯了眯眸子,回了红府。
接下来的日子十分的潇洒,她除了偶尔回一趟张府,陪陪无聊的尹新月,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红府,给丫头讲故事帮她调理身子,甚至还因为没事做学会了刺绣。
期间解九爷又来了一次,见到面色红润的丫头十分安慰,三个人在庭院里切磋了几把棋艺,解九爷看出来蒋阅是个下棋的高手,免不了天天来找她切磋,美名其曰锻炼一下自己。
在这种悠闲的日子过到第七天,蒋阅正和九爷在下棋,突然下人来到庭院里,对蒋阅道有人找,蒋阅明白,这又是有人找到她要的地方了。
那位流浪汉向蒋阅说了自己打探完的消息,蒋阅点了点头,拿了些钱给他,让他跟其他人说任务完成。
解九爷看她走进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了?”
蒋阅朝他笑了笑:“二爷他们这次下去的墓里面有一件重要的东西,叫做陨铜,我在找除了已知的两块陨铜外,剩下的一块在哪。”
九爷问:“找到了吗?”
蒋阅点头:“等佛爷他们回来后,我们就会去找了。”
九爷奇怪道:“为什么一定要找到这东西?”
蒋阅把手放进口袋里:“陨铜这种东西,危险得很。”她看着解九爷,“当年天降陨铜,分为三块,一块被他人拿走,一块被青乌子拿走,剩下的一块不知所踪。触碰到陨铜的人,就会陷入自己的心魔,除非是心里坦荡的人,才能分清哪是幻境哪是现实。如果被常人拿到,死在它手上的可能性极大。”
“那,佛爷他们这一次前去,怕是困难重重。”
蒋阅轻轻地应了一声,抬眼,解九爷正端正地坐着,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
她闭上眼睛,再睁眼,九爷持着棋子,落在棋盘上,一脸严肃。
其实她也不是内心坦荡的人。
那天夜里蒋阅睡得很早,第二天早上丫头起床,问起来蒋阅,下人只说蒋小姐早上五点多钟就出去了,最早要到晚上十点才会回来。
丫头有些不知道她干什么,下午解九爷来红府找蒋阅,她这么跟他说了。解九爷皱了皱眉,似乎也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蒋阅是在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回来的,稍微清洗了一下身子就一头扎进了被子里,一觉睡到晚饭。
丫头也没有问她是去干了什么,只是叮嘱她别累坏了身子,蒋阅感叹难怪二爷那么喜欢丫头,如果是她的话,她…还是要张起灵。
小生活并没有被这点小插曲给打乱了节奏,佛爷一行人至今未归,尹新月收拾了东西也跑来红府,本身冷清的红府现在倒是热闹了起来。
张启山他们是在出发后的第十五天晚上回来的。
摆钟上的时针指到九点过去的时候,二月红和张启山两个人相互扶持着推开了红府的大门,后面跟着背着昏过去的齐铁嘴的张副官,再后面,陈皮精神恍惚地走了进来。
下人们吓了一跳,连忙叫来了丫头,丫头一看,大事不妙啊,赶快让人去把蒋阅叫来。
蒋阅来到大堂一看,厉害了,张启山二月红齐铁嘴三个人昏死过去,张副官和陈皮两个人坐在椅子上,张副官还好,看到她的时候叫了她一声,而陈皮眼神直愣愣地看着他师娘。
他们一行人出发的时候有二十多个人,现在,只剩下他们五个,而且看起来,只有张副官一个人是好的,其他人都中了招。
偌大的红府慌乱了起来,丫头不知所措地看向蒋阅,蒋阅冷静道:“夫人,派人去请解九爷,这件事情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了。”
丫头点点头,召来下人。
蒋阅检查了张启山和二月红,两个人心率和呼吸比之平常略快,面色还行,掀开他俩的眼皮一看,眼球正有规则性地左右摆动。他俩睡着了在做梦。
但这似乎不太可能啊。
下人说他俩回来的时候还是自己走回来的,坐到椅子上直到蒋阅到大堂,期间不过两分钟。
蒋阅搜遍了张启山全身上下,最后在张副官叫住了她,把后腰上包里的一块石头递给了她:“这块,是我们在陨铜里面拿到的。”
蒋阅抬头看张副官,他笑眯眯地看着她,仿佛在邀功,看上去没有一点儿之前的疲累。蒋阅闭上眼睛,缓缓静下心,再睁开眼,副官靠在椅子上,已经闭上了眼。
齐八爷似乎是因为身子太虚弱受不住才晕过去的,醒来了做点鸡汤补一补就行。至于二月红和张启山,蒋阅猜测这两个人应该是陷在幻境里,和自己的心魔对上了。
而精神恍惚的陈皮…
蒋阅在他面前摆了摆手指,他不为所动,依旧是紧紧地看着丫头,蒋阅让丫头走开,陈皮的眼神就跟着丫头一起走。
这家伙不会被吓傻了吧?
那她也没办法啊…
蒋阅摇了摇陈皮,丫头轻声唤道:“陈皮,陈皮?”
陈皮只是看着她,不说话,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动作。
尹新月看向蒋阅:“他们这都是怎么了?”
蒋阅道:“佛爷和二爷遇上心魔了,八爷只是昏了过去,陈皮,我就不知道了,说他是傻了,也不像…夫人,尹小姐,你们两个帮着送佛爷和二爷到床上休息去。”
两人点点头,丫头走过去有些吃力地扶起二月红,二月红虽说瞧着瘦弱,但是身上肌肉该有的绝不少,丫头本来就有病在身,扶二月红对她来说更是一件苦差事。
蒋阅看着她费力,却也不上前帮忙,她不动,反而她身边的陈皮站了起来,略显僵硬地走过去,一把扶起了二月红。
丫头惊讶了一会儿,旋即笑道:“陈皮,咱们送二爷回房里。”
陈皮点点头,两个人拖着二月红就出门。
一旁的尹新月叫了张副官,带着张启山回她的屋子,另外的下人自觉地扶起齐八爷,给送到客房里去了。
解九爷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偌大的大堂里,蒋阅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得看着前方。
“出什么事了?”解九爷站在她身边,问道。
蒋阅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猜的没错,他们这次很辛苦。佛爷和二爷都中了心魔,陈皮,只知道看着他师娘,我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现在人应该在夫人身边。”
解九爷在一边坐下来,沉吟片刻道:“心魔的话,我觉得二爷和佛爷一定撑得过来,所以,咱们现在还是得去看看陈皮…八爷不是也跟着去了么?他呢?张副官还好?”
蒋阅点头:“副官是这里面最好的了,八爷,我猜是累着了,要不然就是吓晕过去了,回来的时候人就是晕的,这会儿送屋里去了。”
“八爷听这话该说你了。”解九爷站起身子,问了下人陈皮在哪,去寻陈皮去了。
蒋阅将脚盘起来,放在椅子上,手撑在膝盖上,眼神又空洞了起来。
陈皮,看样子应该也是陷入了幻境,但是没有遇上自己的心魔,但他为什么一直看着丫头,是因为在幻境里面受了太大的打击么?那是什么打击呢?
她没有进过陨铜内部,所以不能确定他们遇上的幻境,和她遇上的幻境是否相同。如果他们进了陨铜里,每个人遇上的幻境都不相同,那么他们五个人是看到了什么,又是怎么走出幻境的?
蒋阅理了理思路,这儿有一个突破点,那就是八爷究竟是在幻境里面就晕了,还是出来之后晕的?如果是出来之后,凭八爷的性子,如果出来之后不能确保自己是在一个平安的环境里,他肯定不会让自己就这样晕过去。也就是说,他晕过去的时候,身边有人。这个人最有可能,就是副官。
那如果是在幻境里面,则说明他们一行人进入的是同一个空间同一个幻境,否则八爷是怎么平安无事地出来的。
按照这个思路,那二爷和佛爷看到的应该是同一景物…
那为啥这两个人出来了又遇上心魔了呢?总不可能两个人的心魔都是一样的吧?而且不会恰好都遇上了自己的心魔吧?难不成…
蒋阅脑子一抽,又是青铜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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